“芬芳,你终于醒了。”

  罗芬芳一睁开眼,徐修远立即凑上前。

  他深情款款的看着罗芬芳,“你知道吗?

  你都昏迷快两天了,你差点把我给吓死了。

  幸好你醒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罗芬芳面无表情的看向自己的肚子。

  等看到已经变得平坦的肚子,她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她怎么就忘了。

  自己以那种姿势扑倒在地上,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保得住?

  她的孩子啊。

  罗芬芳闭上了双眼,眼泪也从眼角处滑落下来。

  徐修远自然也看到了她的眼泪。

  等看到她变得平坦的肚子时,徐修远脸上多了一抹心虚。

  他连忙挪开头,轻咳了一下,“芬芳,你还年轻,孩子没了就没了,咱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说这话时,他眼神有些闪烁。

  他不敢告诉罗芬芳,她这辈子都做不了母亲。

  她这次伤的很重,为了保住她的命,她的子宫已经被摘除。

  所以她才会昏迷这么久才醒。

  她能捡回这条命,还都是因为自己坚持的缘故。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罗芬芳的声音沙哑的可怕。

  她没有忘记,自己被他推出去时的绝望。

  当危险来临时,徐修远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推出去,他根本就不管自己是不是身怀六甲,是不是怀了他的孩子。

  徐修远他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他的眼中就只有他自己。

  当危险降临时,他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舍弃。

  她不想看到他。

  她现在只想静静。

  徐修远苦笑,“芬芳,你在怪我是不是?

  你能不能别怪我,我当时也是被吓到了,下意识的伸手去推旁边的东西。

  我当时没有想到你就在我旁边,所以才不小心的把你推出去,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推你的。”

  罗芬芳面无表情的看向他,“说完了吗?

  说完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我累了!”

  见她油盐不进,徐修远有些恼羞成怒。

  “罗芬芳你能不能别任性?

  是我对不起你和孩子,但我也尽心尽力救你了。

  只是那个孩子命薄,没能撑下去而已。

  再说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个赔钱货,没了就没了,有什么好伤心的。”

  哼!

  如果是个儿子,她伤心绝望,自己还能体谅一下。

  但她肚子里的就是一个赔钱货,有什么好伤心绝望的。

  罗芬芳瞬间红了双眼,她猛的抬头看向徐修远:

  “按照你这么说,我还该感谢你了?”

  此时的罗芬芳声音沙哑的可怕。

  徐修远想说对的,但觉得此时场合不对,又连忙改口:

  “也不是这么说,总之我也是为你好。

  芳芳你要相信我对你的真心,我都是为了你好。

  我跟你说,你要相信我,咱们真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一切都是为你。”

  ……

  听着徐修远大言不惭的话语,罗芬芳被气的胸口不断起伏。

  他害自己没了孩子,居然还有脸说是为自己好。

  徐修远他还是人吗?

  罗芬芳再也忍不住,扯过头下的枕头,恶狠狠地朝徐修远砸了过去。

  “滚,你给我滚。

  我不想看到你,给我滚远点。”

  被枕头砸了个正着的徐修远,脸上多了一抹不悦。

  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算了,你身体还虚,我不跟你一般计较。

  芬芳,你可别跟我闹脾气,我跟你说我耐心有限。

  乖,你先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我先出去,明天我再来陪你。”

  说完,徐修远大步的朝外面走去。

  看着合上的房门,罗芬芳的眼泪如泉涌一般涌了下来,人也发出了呜呜的悲伤哭声。

  她痛苦的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原本这里面躺着个五个多月大的孩子。

  可就是被她的父亲一推,就这样没了。

  孩子!

  罗芬芳痛苦的闭上了双眼,眼泪流的更快,她对不起孩子。

  因为痛苦,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徐修远!

  罗芬芳大口的呼**空气,并且努力的样子,自己冷静下来。

  等呼吸恢复平静之后,罗芬芳伸手擦了下眼泪。

  以后她再也不相信男人的鬼话。

  天底下最靠不住的人就是男人。

  而外面徐家父子的对话,顿时让她被劈了一般呆在原地。

  她……她不能再生了?

  ……

  出了房间的徐修远,听到屋内压抑的哭声,他顿时头大。

  不就是没了一个赔钱货吗?

  有必要哭成这个样子吗?

  他摇了摇头,真想不明白这些女人怎么想的,明明她自己也想给自己生个儿子。

  现在她肚子里的赔钱货,没了,不是更好吗?

  徐修远摇着头,抬脚准备离开时,他爹来了。

  徐怀谦也听到了屋内的哭声,脸上顿时多了一抹不耻。

  不就是没了一个赔钱货吗?

  有必要哭成这样子吗?

  徐怀谦黑写脸,“修远,我跟你说,这罗芬芳已经废了。

  她以后也生不了孩子,这样子的女人做不了我们忠义侯府的当家主母。

  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去那都不受欢迎。”

  之前她能生孩子,自己还能无所谓。

  现在连孩子都不能生了,又不能对他们忠义侯府有所帮助,徐怀谦自然嫌弃。

  他们忠义侯府的女主人,可不能是个一无是处的女人。

  徐修远紧张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随后压低的声音:

  “爹你能不能小声一点?

  芬芳刚醒,她还不知道这些事情。

  你说这么大声,要是让她听到,她该多难受。”

  徐怀谦冷笑,“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你这么小心干嘛?

  她听到了最好,可以自己离开,省的我赶。”

  “爹!”

  徐修远双眼警告的瞪了他一眼,随后拉着他朝外面走去。

  对罗芬芳,他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他并不会因为罗芬芳不能生儿子就抛弃她。

  他的正妻之位,虽然不能再给罗芬芳,但就她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平妻自己可以给的。

  出了院子,警告他爹不要再胡说八道之后,徐修远这才一脸阴沉的盯着他:

  “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徐怀谦想起正事,严肃的点了点头,“对。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国师,皇上今晚发了很大的脾气。”

  徐修远沉着脸,“现在只有林沫知道国师的下落。

  想找到国师,就必须先找到她才行。

  我打听到林沫就在长沙城,找个熟悉长沙城的人问问,或许能有她的下落。”

  徐怀谦点头赞同,同时他脸上多了一抹狰狞:

  “林沫那**人,之前给脸不要脸,以后看自己怎么对她。

  老子一定要先狠狠收拾她一顿,把她训听话了,才让她滚回来伺候我。”

  徐修远皱眉,他不明白他爹为什么要执着于林沫。

  明明林沫那**人,也不是个善茬。

  他沉着脸摇了摇头,“爹,林沫那**人可没那么好说话。

  而且她现在变得异常凶悍,要是他发起疯来,咱们父子两人可能都会没命。”

  徐怀谦冷笑,“这有什么?

  找机会打断她的手,那就没办法再作妖。

  你以为我找她回来,是对她有感情?

  错了,是因为她能旺我,让我运气变好,懂吗?

  换作你娘……”

  徐怀谦一脸的嫌弃,“她只会克我,让我倒霉而已。”

  说完他转身大步不离开。

  徐修远看着他背影直接摇头,他感觉他爹说错了才是。

  明明林沫那女人不在,他做事都顺利很多,不是吗?

  他怎么会觉得林沫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