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北跑回自个家,院子里谭有贵蹲在一边抽旱烟袋,监督谭老三和谭老大砌墙。

  他大声喊:“二叔不来,二叔在家把二婶压在身底下打。”

  谭有贵立马来了兴趣:“打的狠不狠?”

  谭老三在拌水泥,谭老大在离老远的地方砌砖,今天才开始动工,并没有砌多少。

  两人也竖起耳朵八卦,出了那样的事后,兄弟俩就跟仇人一样,谁也不理谁了。

  要不是谭有贵在这看着,两人肯定会打起来。

  谭北绘声绘色的夸张说:“反正把二婶打的嗷嗷叫。”

  谭有贵解气道:“就该打,不打不老实!”

  谭老大问:“那你二叔还来不来,打归打,活还是要干的,谭北你再去叫一次。”

  “哦。”

  谭北又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了,但这一次林来娣家的大门插上了。

  他在门外喊了好一会,都没人理他。

  谭北又屁颠屁颠的跑回家传话:“二叔家门插上了,喊不开。”

  谭老三说:“爸,你去叫。”

  凭什么家里的活,谭诸墨不干,他也是家里的儿子就该他做。

  谭有贵深思熟虑了下:“明天再叫,诸墨啊,一般不发脾气,发脾气起来吓人的,别去招他了。”

  ......

  晚饭是谭诸墨做的,三个大女儿围着桌吃饭,小女儿刚吃完奶睡着了。

  谭诸墨跟林来娣正冷着,林来娣不吃他做的饭,在床上躺着。

  谭诸墨就让谭幸运喊了一遍林来娣吃饭。

  谭幸运喊了两遍,林来娣都说不吃。

  谭诸墨又让谭多福和谭珍宝姐妹俩又去喊了一次。

  林来娣还是不吃。

  谭诸墨虽然沉着脸闷不吭声吃饭,但心里有点慌。

  想着他也没用力打她,就挠痒痒似的拍了她两下**,但又想着男人的力气天生比女人大,会不会真的弄疼她了。

  想到这谭诸墨沉不住气了,放下筷子亲自去叫林来娣。

  林来娣听到他的脚步声,赶紧挤出眼泪,故意发出一抽一抽的哭泣声。

  谭诸墨看不到林来娣的脸,她是侧着身子,背对外面,但她的肩膀露出来了一颤一颤的。

  谭诸墨内疚的认错:

  “刚才是我不对,起来吃饭吧,你不吃饭哪有奶水,看在明珠的面子上,起来吃点吧。”

  林来娣不理他,故意哭泣声大了一点点。

  谭诸墨讨好的巴拉了下她的胳膊:“好了,要不然你打回来,成不成?”

  林来娣不给他扒拉,耍了他一下,依然不理他。

  谭诸墨从来没哄过老婆,主要以前的老婆也不用他哄,懂事的很。

  也就从生完四丫头后人拽了起来。

  谭诸墨不知道怎么哄,反正也道过歉了,林来娣不想搭理他,可能过两天就消气了。

  他就没再哄,出去了。

  .......

  第二天,谭北又来喊谭诸墨去帮忙砌墙,林来娣还在生气,谭诸墨就找了个腰疼的借口拒绝了。

  隔天他谭有贵亲自来叫他去活,他同样是这个借口拒绝了。

  为了不让谭有贵有意见,他特地买了膏药贴在腰上给谭有贵看了下。

  谭有贵看了阴阳怪气的冲林来娣的屋子说了句:

  “别整天就想着床上那点破事,留点力气干活!”

  谭诸墨嗔谭有贵:“爸,你胡说什么!”

  林来娣在坐月子,两人一直分房分床睡,从林来娣孕后期到现在,他已经寡了3个月了!

  林来娣在屋里抱着孩子在被窝躺着,她冲外面说了声:

  “对,有力气可千万不要用在老婆身上,得全部用在阿猫阿狗身上!”

  谭有贵气的抖了抖旱烟袋,咬牙切齿的,谭诸墨知道他要说难听的话,忙把谭有贵往外面拉。

  “得使劲打,打少了!”

  这话是在院子里说的,林来娣没听到。

  谭诸墨敷衍谭有贵:“你赶紧回去吧。”

  谭有贵想到正事:

  “你**事,你不管了?还有屋里那个死女人,坐了马上一个月的月子,不去生产队干活了?皇后娘娘都没她金贵!”

  “我心里有数,**事,我过两天人就去派出所。”

  谭诸墨边说,边把谭有贵往外推。

  谭有贵骂骂咧咧的走了。

  最终谭有贵家的墙不用他去帮忙也砌好了。

  谭诸墨瞒着林来娣去派出所签了谅解书。

  毕竟是他亲妈,他能怎么办?

  这天林来娣刚好出月子,黄伟立马就来找她了。

  意思是该上工了,毕竟大队是有生产任务的,不上工对她也没好处,到时候分粮分的少。

  林来娣本来就打算出月子去上工的,毕竟家里还有4个女儿要吃饭。

  赵大花回来后,恍惚了两天,老老实实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生怕又被逮进去,关小黑屋。

  连门都没出,甚至村里人都不知道她出来了。

  ......

  白天,林来娣跟谭诸墨去生产队干活,会把四个女儿都带上。

  把谭明珠放在篮子里,放在树底下,让三个姐姐看着。

  林来娣在地里随时都能看到。

  地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家的情况,也就习以为常了。

  谭有贵,赵大花只给老大老三家带孩子。

  林来娣的四个孩子都是在地里长大的,小的时候,林来娣就背在背上干活,一晒就晒一天。

  所以谭幸运和谭多福都很黑,谭珍宝和谭明珠小点,能放在树底下遮阳,有姐姐们看着。

  上一世林来娣都是忍着的,现在她不忍了,手干一天活,嘴巴也说了一天。

  把赵大花和谭有贵的偏心在地里传的沸沸扬扬。

  以前总说家丑不能外扬,凭什不外扬,不外扬怎么能知道谁对谁错。

  谭诸墨越让她别说,她说的越厉害,并大声嚷嚷:“我现在就是一个泼妇,你不让我说试试!”

  这个事很快就传到赵大花耳朵中了。

  她缓了两天,精神也恢复了些,看着本来就不大的房子中间砌了一堵,她心里就闷的很。

  一个月没吃到鸡蛋了,她想的慌,想着吃个鸡蛋补身子。

  谁知她发现蛋没了,鸡也没了。

  急的她大喊:“我的鸡呢,我的鸡呢,谁偷了我的鸡!”

  “被二婶吃了!”谭东接赵大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