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这混账东西,这几年长的越发结实了,打了他一顿,倒是咱自己的手疼了起来,不过总算是痛快了一些。”

  朱元璋拍了拍手,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转身离开了燕王府。

  他走之后没过多久,一道凄厉的控诉声就在后院里头响了起来:

  “本王今年三十有三!三十有三啊!孩子都能打酱油了!父皇怎能如此对待本王?这让本王把脸往哪搁?后世之人只要想起本王,定会嘲笑本王而立之年,还给人按在腿上打**!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本王要去孝陵找娘亲告状!”

  只见朱棣趴在后院的一个石桌之上,大**上有好多鞋印,一把鼻涕一把泪,委屈的像是个十岁的小娃娃,令人不忍直视。

  “阿弥陀佛,王爷,您没事吧?”

  从朱元璋出现开始,就躲在柴房里给朱棣充当最坚实后盾的姚广孝谨慎地确定朱元璋已经离开之后,宣了声佛号,慌忙走了出来,看见石桌上的朱棣后一脸的关心。

  “你刚刚不出来,现在出来有什么用?还有没有事,你看本王像是没事的样子吗?还愣着作甚?快去拿金疮药!”

  朱棣听见姚广孝的声音就来气,边哭边骂:

  “这就是你说的,父皇已经动摇了,有立本王为太子的倾向?谁家皇帝,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太子?本王若是犯错也就罢了,可本王这些天日子过的如履薄冰,连王府大门都不敢轻易走出半步啊!这分明就是在敲打本王,在警告本王,别有不该有的想法!”

  姚广孝听见这话,脸立刻板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说:

  “王爷此言差矣,在贫僧看来,皇上虽然不问缘由,莫名其妙就揍了王爷一顿,但越是如此,就越说明王爷的地位在皇上心中非比寻常!正所谓,打是亲,骂是爱!”

  “???”

  朱棣气的眼睛里能快要喷出火来了:“打是亲,骂是爱?站着别动,本王现在就抽你一顿!”

  “哎哟!”朱棣想站起来,结果一步路都还没走,就给疼的趴了回去。

  他骂骂咧咧地说道:

  “今天,父皇打的是本王的**,明天父皇就能砍了本王的脑袋!你以后少蛊惑本王!这皇位,谁爱要谁要,反正本王不要!说到底,在父皇的眼中只有大哥是亲儿子,我们这些剩下的,全是打蒙元鞑子送的!又怎会把大哥的江山,让给我们?我当个燕王也挺好。”

  “这……”

  姚广孝相当地无奈,但一时半会也拿朱棣没什么办法,他吩咐下人去取金疮药,然后看着远处的朱棣轻轻叹息:

  “这可如何是好啊?”

  沉默片刻,他眼中闪过了一道锐利的光芒:

  “王爷太过惧怕皇上,经历了这次的事情,只怕很难再靠自己支棱起来,贫僧不能光是嘴巴上劝,得做点什么,逼王爷一把才行。”

  霎时间,一个接着一个的馊主意(划掉)好主意从他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姚广孝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自言自语道:

  “阿弥陀佛!即便王爷会发怒,贫僧也要如此去做!将来,王爷会理解贫僧苦心的。”

  ……

  与此同时。

  应天府,紫禁城里头。

  朱元璋大口喝着酒,嘴里骂个不停:

  “朱由检那个不肖子孙!”

  “看看老四那逆子的后人都是些什么逆天玩意儿!”

  “定是老四的血脉有问题!不然,咱大明的后世之君,怎会都是这种拟人的东西?”

  “不行!咱回头得再揍那逆子一顿,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 …”

  半个时辰之后,朱元璋的怒火方才平息了些许。

  他瞥了眼旁边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蔣瓛,问道:

  “你说,咱以后还要不要管朱由检那不肖子孙?”

  蔣瓛听见这话,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送命题又又又又又来了。

  这让他怎么回答?

  横竖都落不着好啊!

  他用眼角余光偷瞄着横眉怒目的朱元璋。

  严重怀疑,朱元璋根本就是故意这样问,好找个借口,把他当成出气筒。

  纠结了许久,蔣瓛边哭边往地上跪:

  “皇上,不然您别问了,直接砍了微臣吧!别连累微臣一家老小就行!”

  “混账东西!”朱元璋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蔣瓛的脸上,气呼呼的问:“咱像是那种动不动就要砍人脑袋的暴君吗?”

  蔣瓛下意识想点头,好不容易才忍住。

  朱元璋嘴角抽了抽,心里无奈地想:

  自己也不是什么恶魔啊,有必要这么害怕自己吗?

  刚刚,他的确没想弄死蔣瓛,只是单纯的想找个类似“不管?看来你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儿子,那这个儿子不要也罢”或者“管?咱听说你儿子没少仗着你的名头欺行霸市,咱先管管你儿子”之类的借口,把蔣瓛的儿子关进诏狱,好让蔣瓛也着急一下罢了,也不真杀,揍几顿过几日就放了。

  他这个当皇帝的气的半死,蔣瓛却和个没事的人一样,这让朱元璋十分不爽。

  结果没想到,蔣瓛居然吓的直接跪下了。

  这反而让朱元璋有点不好发挥了。

  “罢了。”

  朱元璋道:“咱不罚你,说心里话便是。”

  蔣瓛悄悄观察着朱元璋的表情,发现对方眼中的杀意已经消失了,方才松了口气,说道:

  “微臣一介武夫,实在是不懂得这些,陛下何不去询问李御史一番?”

  “李暄?”

  朱元璋闻言愣了一下,轻轻点头嘀咕道:

  “咱也真是糊涂,光顾着生气,把他给忘记了。”

  ……

  与此同时。

  应天府。

  某间破木屋里头。

  李暄手里捏着一封信,表情很是激动。

  “没想到这么快朱棣就给我回信了!”

  “看起来被我气的不轻啊!”

  “嘿嘿,早就该这样做了,改天再写一封信把蓝玉他们骂一顿,稳固一下他对我的敌意!”

  “好了,在打开这封信之前,让我猜猜这里面写的是什么吧!”

  “肯定是骂我的,而且骂的特别脏!”

  “甚至有可能是战书!”

  “朱棣本人说不定都已经在提剑赶来的路上了呢!”

  “待会如果真见到了朱棣,我就动用三寸不烂之舌,当面再给他阴阳怪气一顿,他怎么都骂不过我,心里肯定憋屈的半死,一怒之下,没准会真的忍不住提剑砍我!”

  “运气足够好的话,说不定茅厕前头卖包子的那几个**还没反应过来,我就会给朱棣砍死,然后被逼无奈的回去继承系统的一亿巨款,只能惨兮兮地开着布加迪炸街,买华威23999的高性能折叠笔记本!”

  “嘿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