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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矿场入口处,几道身影,穿着统一的墨青色劲装,胸口绣着狰狞的兽首徽记,悄然出现。

  为首一人,面容冷肃,眼神锐利如鹰。

  正是总矿司部派来的伺察队伍。

  李彩衣眸中波澜不惊,似乎早已料到他们的到来。

  她曾令李破军,将南宫逸在矿场滋事,甚至对总管出手一事,提前快马加鞭回报了总矿司。

  今日之事,早已在她算计之中。

  南宫逸看清来人服饰上的徽记,瞳孔骤然一缩。

  总矿司部!

  他南宫家的势力再大,也大不过这黑铁矿脉真正的主宰。

  他今日之举,已然触犯了矿场的铁律。

  原先那股嚣张跋扈的锐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

  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嗫嚅了几下,终究没敢再多言。

  李彩衣莲步轻移,走到那为首的伺察队队长面前,微微颔首。

  “赵队长,有劳了。”

  “南宫逸,身为南宫家子弟,不思为矿场效力。”

  “反而依仗身份,在二号、三号矿坑恶意滋事,阻挠矿石开采。”

  “更是变本加厉,意图重伤,甚至击杀矿场总管肖然与范无赦。”

  “其行径之恶劣,严重破坏了矿场秩序,还请赵队长明察。”

  李彩衣不疾不徐,将南宫逸的罪状一一罗列,清晰陈述。

  与此同时,矿场另一头。

  那滩诡异的泥浆“李七”正嘶吼着,无数触手狂舞。

  “我要你们死!都要死!”

  肖然与范无赦正凝神以对,准备迎接更猛烈的攻击。

  就在这时,那道低沉威严的喝止声,清晰地传入他们耳中。

  “够了!南宫逸。”

  “还嫌不够丢人吗?”

  泥浆“李七”的动作猛地一滞。

  那张由泥浆构成的狰狞面孔上,第一次露出了些许......困惑与不安?

  它似乎察觉到了某种令它极度不适的强大气息正在迅速接近。

  那些狂舞的泥浆触手,也微微收敛了几分。

  肖然心中一动。

  这声音......是援兵?还是更高级别的管理者?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飞快地瞥了范无赦一眼,用眼神传递了一个急促的信号。

  范无赦何等人物,瞬间领会了肖然的意图。

  他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一抹狡黠的笑意取代。

  好小子,够阴!

  不过,老子喜欢!

  “哎哟!”

  肖然突然发出一声痛呼,身体猛地一晃,仿佛受了极重的内伤。

  他捂着胸口,踉跄几步,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他的气息瞬间萎靡下去,如同风中残烛。

  “老......老范......”

  肖然声音虚弱,颤抖地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

  “这......这**养的南宫逸......还有这鬼东西......太......太狠了......”

  范无赦见状,哪里还会怠慢。

  他“啊呀”一声怪叫,比肖然更为夸张地向后倒去。

  “噗通!”

  他魁梧的身躯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我的老腰啊......断了!肯定断了!”

  范无赦声音凄厉无比。

  “南宫逸......你这小畜生......仗势欺人......还有这个怪物......联手偷袭......”

  “老子......老子跟你们拼......”

  他说着,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力不从心地摔了回去。

  那泥浆“李七”见状,彻底懵了。

  这两个刚才还生龙活虎,打得它触手横飞的家伙,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它那有限的智慧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矿场入口处。

  赵队长听完李彩衣的陈述,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李矿司所言,我部已知晓大概。”

  “南宫逸,此事总矿司部会给你南宫家一个交代,也会给矿场一个交代。”

  他目光转向南宫逸,语气冰冷。

  “在调查清楚之前,你不得离开黑铁矿场半步。”

  南宫逸脸色铁青,却不敢反驳,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是。”

  赵队长随即道:

  “带我们去看看肖总管和范总管的情况。”

  他要知道,南宫逸究竟把人伤到了什么地步。

  李彩衣颔首:

  “赵队长,请随我来。”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肖然与范无赦“遇袭”的地点。

  只见肖然与范无赦二人,一个瘫倒在地,气息奄奄,另一个则趴在地上,不断呻吟,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

  他们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沾满了污泥与血迹,看上去凄惨无比。

  那滩诡异的泥浆“李七”,已经悄无声息地缩回了地底深处,只留下一些狼藉的痕迹。

  赵队长看到这副场景,眉头微微一皱。

  他身后的伺察队员们,也是面露惊容。

  这伤得......也太重了吧?

  南宫逸这下手也忒黑了!

  南宫逸看到肖然和范无赦这副模样,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

  这两个畜生!

  方才他们与那诡异泥浆缠斗之时,虽然狼狈,但精神头十足,哪有半点重伤的样子!

  这分明是在演戏!

  “肖然!范无赦!”

  南宫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两人怒斥道:

  “你们......你们两个无耻之徒!”

  “竟敢在此装模作样,欺瞒上官!”

  “你们还要不要脸!”

  肖然闻言,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向南宫逸,满眼惊恐。

  “南宫......南宫公子......我......我们都这样了......你......你还要污蔑我们......”

  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仿佛随时都会咽气。

  “咳......咳咳......”

  范无赦更是配合默契。

  他听到南宫逸的怒骂,呻吟声陡然拔高了八度。

  “哎哟喂......天理何在啊......”

  “打人了......打人还不认账......还要倒打一耙啊......”

  “赵队长......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南宫逸......他......他要杀人灭口啊......”

  范无赦一边哀嚎,一边偷偷用眼角余光观察赵队长的反应。

  南宫逸的叫骂声越大,肖然和范无赦的呻吟声就越凄惨。

  一个气若游丝,一个痛不欲生。

  赵队长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久经事务,自然看得出这其中或许有些猫腻。

  但肖然和范无赦此刻的“惨状”却是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

  无论如何,南宫逸出手伤人,已是既定事实。

  “够了!”

  赵队长低喝一声,制止了南宫逸的咆哮。

  他冷冷地瞥了南宫逸一眼,那眼神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随即,他转向身旁的队员。

  “快!检查肖总管和范总管的伤势!”

  “若有性命之忧,立刻施救!”

  两名队员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开始检查肖然和范无赦的伤情。

  肖然心中暗笑,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我快不行了”的表情。

  范无赦则继续哼哼唧唧,将一个重伤垂死之人演绎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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