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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长乐侯问秦时月意见,长乐侯夫人得意看了眼芳姨娘。

  她就算费尽心思伤害自身又如何,最后还是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果。

  哼,这**人活该。

  秦怀瑾对秦时月投来警告的目光,让她莫要乱说。

  在众人目光注视下,秦时月坦然道,“女儿觉得应是张嬷嬷自作主张,想讨好娘才故意中伤芳姨娘,此事与娘无关。”

  “对,此事真相定是这样。”秦怀瑾附和。

  将两人一杆子打死没意思,只要今日张嬷嬷定了罪,那在长乐侯心中,长乐侯夫人也不可能无辜。

  张嬷嬷害怕到牙齿打颤,长乐侯夫人这下不说话了。

  她也后知后觉意识到,对她而言这是脱罪的好机会。

  她本就是个足够自私,自利的人,即便对张嬷嬷有心,却也并不会牺牲自己保全她。

  长乐侯心中怒气依旧盛极,“那还不快些将这**奴带下去,三十大板一板都不能少,给本侯重重的打!”

  “侯爷!”张嬷嬷惊诧。

  她想继续辩解,嘴却被家丁用手堵住,绝望被拖了下去。

  长乐侯夫人眼角流下鳄鱼的眼泪,不敢看张嬷嬷被拖走的样子。

  只是丢半条命而已,又不是一整条命都丢了去,还能治。

  “夫人极易受手下人蒙骗,往后便别再掌家了,掌家之责交给芳姨娘。”长乐侯冷声道。

  他又温声对秦明远道,“放心,往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们母子,无论发生何事你们都可来找我,我为你们讨公道。”

  目的已然达到,秦明远自然不会再继续强调要离开侯府,他轻声道了谢。

  长乐侯可惜看着芳姨娘胳膊上的伤痕,即便可怜她,也觉得很是辣眼睛。

  他道,“明日去给你姨娘请个好大夫,尽量别留下疤。”

  “是。”秦明远应下。

  长乐侯又狠狠剜了眼失魂落魄的长乐侯夫人,大步流星离开。

  待长乐侯走远,长乐侯夫人才咬牙切齿骂芳姨娘,“**人!你是故意的!”

  芳姨娘依旧虚弱,“夫人,妾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可她眼神中明晃晃是挑衅与得意,显然懂极了。

  长乐侯夫人手捂胸口,不住的大喘着气,她快要被这**人气死了。

  本以为芳姨娘是个蠢货,不足为惧,没曾想却会被她摆一道。

  “娘,来日方长。”秦怀瑾冷声道。

  秦时月在他们争执时离场,来到了前院。

  这会儿正听到张嬷嬷在大喊,“此事与我无关!不是我做的!我要与侯爷去说明真相!”

  “夫人只叫我针对芳姨娘,我从未在她身上留过伤口。”

  秦时月隐在角落处,明亮的眸看着张嬷嬷。

  她被几个家丁架在了长凳上,又用绳子捆紧,口中被随意塞了块抹布。

  张嬷嬷只能垂泪,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两位手持长板的家丁面无表情立在两侧,手上重重用力将长板往下打。

  张嬷嬷疼得想在长凳上翻滚,绳子捆的太紧,她压根就滚不开。

  三十大板结束,她下身一片血迹,看起来泥泞又恐怖。

  负责行刑的家丁解开绳子,随意将张嬷嬷推倒在地,带着绳子与长凳离开。

  张嬷嬷躺在地下睁着眼睛,碰到整个人几乎晕厥,连叫喊的力气都没了。

  秦时月便是在这时走过去的,她居高临下看着张嬷嬷。

  “嬷嬷,疼吗?”

  她声音清润中带着虚弱,落在张嬷嬷耳中,像女鬼般令她恐惧。

  她艰难抬头,秦时月头顶处是轮圆圆的满月,她背身站着,脸上表情张嬷嬷看不清楚,只能依稀看到那双眼。

  那双眼中的神色疏离,厌恶,又带着丝仇恨即将得报的快意,很是复杂难懂。

  张嬷嬷似乎意识到不对,她双手并用拖着无知觉的腿往后爬。

  秦时月没有阻止,就这般站在原地看着。

  前世时有两个人对她最狠,若说长乐侯夫人和长乐侯是忽视,秦怀瑾是厌恶,那张嬷嬷,秦可云便是杀人诛心。

  秦时月还记得馊饭的滋味,酸臭发黏,吃进嘴里时胃部会开始痉挛,有呕吐的冲动。

  可她却不得不吃,甚至吐完还得继续吃,她得活着才行。

  那时张嬷嬷只旁观她的惨状,末了还要笑她连狗都不如,这般活着不如**。

  地下被张嬷嬷爬出一道血痕,看着很是张牙舞爪。

  秦时月避开血痕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直视着她,“嬷嬷,想活吗?”

  张嬷嬷吞咽口水,这张脸明明美若天仙,却让她分外毛骨悚然。

  她哑声道,“想。”

  “把这个吃下去,这是娘让我拿来的,说可以保住你的命脉。”秦时月将手中白色药丸往前递。

  张嬷嬷没敢伸手接,显然很怀疑。

  “嬷嬷既不要,那我走了。”秦时月道。

  她起身就要往外走,张嬷嬷连忙叫住她,“大小姐!”

  秦时月随意将药丸扔在地下,张嬷嬷如狗般爬过来捡起,不顾上头粘着碎石,迫不及待放入口中。

  她表情巨变,这药丸又苦又腥,还带着茅坑的味道。

  见张嬷嬷下意识要把它往出吐,秦时月幽幽道,“嬷嬷,良药苦口,娘只给了我这一粒药丸,再也没有其它的了。”

  张嬷嬷无奈,只能将药丸咬碎吞下。

  咬碎时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爆了浆,散发着微微的苦味,倒比药丸本身好接受。

  “大小姐,您能否叫几个人将老奴抬回住处。”张嬷嬷小心翼翼问。

  见她将药丸都吃了,秦时月噗嗤笑出声。

  她笑到身子都在发颤,“嬷嬷,药丸的滋味可好?”

  “我往里头加了许多药,除去断肠草外还有蛆虫,黄连,……”

  随着秦时月说的越多,张嬷嬷脸色便越难看,她抠着喉咙想将药吐出来。

  然而根本没用,药只要进入胃里,便会发挥作用。

  “时月?你在这儿做什么?”

  长乐侯夫人的声音响起,秦时月回头,两人眼神对上时她眸底杀意掠过。

  “娘,女儿来帮您照顾嬷嬷。”秦时月道。

  长乐侯夫人不疑有它,快步上前心疼道,“嬷嬷受苦了,刚才我也是无奈之举。”

  张嬷嬷大张着嘴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