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跟着我不会吃苦,今天浅浅已经回来了,以后我们一家会更幸福,你们可以到梦华苑来看岁岁,但我绝对不会让你们把岁岁带到盛园去抚养。”

  盛雁回态度是不容置喙的绝对。

  温浅震惊,盛雁回竟然知道她回来了?

  想到暗网上的那条轮播广告,她恍然大悟,肯定是盛雁回的手笔。

  可他不是一无所有吗,在暗网上放那么一条广告的价格可不是小数目。

  “你真是鬼迷心窍了,看看你现在跟入赘他们温家有什么区别?不回盛园,公司也不管不问,就连岁岁生病我们都要从别人口中知道,姚惜若却能在这里陪着岁岁,你眼里还有你的父母吗?”

  盛怀安怒发冲冠,怒吼声在整个走廊里回荡。

  姚惜若从病房里出来,温声劝说:“亲家,别吵了,咱们有话到别处说,岁岁还听着呢,影响多不好。”

  “岁岁听见了正好,好让岁岁知道他是我们盛家的种,不是你们温家的,我已经失去儿子了,不能再失去我的宝贝孙子。”

  “你不会失去你的孙子,我也没有要和你们抢的意思,等岁岁好了就让他回盛园陪你们几天……”

  “什么陪我们几天?岁岁是我的孙子,就应该回我们盛家养育,儿子我就当给你们温家养了,孙子是我们盛家的,我今天必须带走。”

  盛怀安说着就狠劲推开姚惜若往里冲。

  姚惜若因为站在门中的位置,被猝不及防一推,额头磕在门框上发出嘭一声。

  “妈!”

  “妈!”

  盛雁回和温浅异口同声惊呼,因为温浅距离较远,那边的人没有注意到她喊的这一声。

  温浅快步走过去,盛雁回也把冲进门的盛怀安一把拽了出来。

  “给我妈道歉。”

  盛怀安当即眼睛瞪的比牛还要大,受了屈辱似的指着姚惜若。

  “你要我给她道歉?一个婚内**,跟野男人酒店厮混,不要脸的**……”

  “住口!”

  盛雁回厉喝,打断了盛怀安不堪入耳的话。

  “爸,你也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有素质的人,怎么能说出这种侮辱人的话?”

  “她敢做还怕我说吗,当年她跟野男人酒店私会的事闹得人尽皆知,我真佩服她还有脸回来,要是我早就找一根绳子吊死算了。”

  姚惜若脸色煞白,屈辱和难堪让她看上去异常脆弱,仿佛随时都要碎了一样。

  盛雁回紧忙安抚:“妈,您别听他胡说,我们都知道怎么回事,您永远是我们最敬爱的长辈。”

  姚惜若强行挤出一丝笑,想要说没事,就听见一道清脆冷冽的女声。

  “盛董这么脆弱吗?那怎么被仙人跳之后没上吊吊死呢,还若无其事的活了这么多年。”

  四人看过去,见是个穿着白大褂的美艳女医生,身材纤细,扎着低马尾,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

  盛怀安脸上爬过慌张,跳着脚争辩:“你瞎造什么谣?信不信我告你造谣毁坏我的名誉?”

  温浅冷淡地笑了下,淡定自若。

  “我说的是事实,虽然当时您在K国用的名字是David,但您的亲朋好友应该都知道吧。

  当年您觊觎自己室友的女朋友,仗着室友是穷学生,就对他女朋友来强的,还弄大了人家的肚子不肯负责,并对人肆意羞辱。

  后来终于把人家弄急眼了,就找人玩一出仙人跳坑了你10亿,之后把你扒光吊在商业中心大楼上整整8个小时。

  在那个网络还不算发达的年代,这件事都轰动了整个K国呢,谁不认识您的这张脸?所以您才留学留一半跑回国,之后再也没有去过一次K国。

  怎么,是觉得这件事不够丢人现眼吗,不值得盛董**一死?”

  所有人不可置信,盛怀安年轻时竟然发生过这样的事?

  而看他惨白如纸,惶恐不安的脸色,很明显是真的。

  “不,不可能,这么多年了,不可能还有人记得这件事。”

  盛怀安惶恐地摇头,被扒光吊在商业大楼上的画面仿佛就在昨天,他终于承受不住心理压力落荒而逃。

  “怀安!怀安!”

  佟采君反应过来赶紧去追他。

  盛雁回危险地看着温浅:“我爸留学的时候还没有你呢,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想用这件事威胁我爸干什么?”

  温浅勾了勾唇:“我不是说了吗,这件事当年整个K国人都知道,到现在还有人津津乐道呢,我知道有什么稀奇?

  而且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他一个大男人欺负女人不顺眼罢了,他要是不对这位阿姨那么过分,我也不会说出那件事。”

  盛雁回又安抚姚惜若:“妈,您就当我爸是个老混账,他的话千万别往心里去。”

  听了盛怀安的丑事打岔,姚惜若心里没有那么难受了,冲盛雁回笑了笑。

  “没事,反正我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别人说什么我也听不见,就当不知道。”

  温浅说:“阿姨,人活一世,最重要的就是自己活得快活,别人说你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心理,让他自己获得快乐,所以当然不需要在意别人怎么说,您不是他们的父母,没有义务为了让他们快乐而委屈自己。”

  姚惜若诧异地看着温浅,忽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谢谢你,之前我对你态度那么不好,你还开导我,真让我羞愧。”

  “您对我态度不好吗?我没感觉到啊,而且我看着您就像看到我妈妈,我很喜欢您。”

  “是吗?”

  姚惜若欣喜地上前一步,拉住温浅的一只手。

  “阿姨也很喜欢你呢,你也给阿姨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可能这就是缘分。”

  “应该是。”

  母女俩相视而笑,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

  温浅想跟妈妈相认,可现在不是时机,至少不能让岁岁听见。

  “我姓姚,阿姨您叫我小姚就行。”

  “行,小姚。你来看岁岁啊。”

  “嗯,我给盛星野小朋友熬了药,顺便再检查一下他的身体。”

  姚惜若拉着温浅的手进屋,叹了口气。

  “这孩子今天一直发脾气,我看他挺怕你的,你帮阿姨劝劝他。”

  温浅:“……”

  她不是要儿子怕她,她是想要儿子喜欢她啊。

  “叫岁岁是吗?喝药了。”

  “我不喝,你走开。”

  岁岁小牛犊子似的从床上坐起来。

  气势是很足的,但看着女人的脸,莫名就感觉底气发虚。

  温浅微笑,恍若未闻一样温柔地坐在床边,打开保温盒从里面拿出药碗。

  “不吃药病是不会好的,阿姨亲自喂你,喝完药有奖励哦。”

  岁岁肩膀头子轻微一抖,他理解的却是:喝不完,有你好看的。

  所以当温浅舀了一勺药送到他嘴边时,他**一泡眼泪张开小嘴。

  药汁送进去,温浅柔声问:“苦吗?”

  岁岁抿紧小嘴,把苦的要升天的药汁咽下,违心地摇摇头。

  “宝贝真勇敢,张嘴,我们再来喝一口。”

  温浅又舀一勺药汁送到岁岁嘴边,小家伙强忍着大哭的冲动缓缓张开嘴。

  姚惜若激动地握紧自己的手,冲盛雁回使了个眼色。

  看岁岁多乖啊,今天闹腾一天了,终于有人能哄住他了。

  盛雁回看着女人的背影若有所思,眉宇间的阴郁泄露出他的内心活动。

  一碗药岁岁全都乖乖喝了,温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糖晃了晃。

  “橘子味的糖,奖励给勇敢的小朋友。”

  温浅笑眯眯撕开糖纸,把橘色的糖送到岁岁嘴边。

  盛雁回刚要说岁岁不喜欢吃橘子,就见小家伙张开嘴把糖果**去。

  “……”

  这女人是用了什么法术吗?

  从前岁岁也没有这么听话过。

  “当当当当——”

  温浅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造型酷飒的游戏机。

  “阿姨说话算话,这个才是给岁岁的奖励,这可是最新型游戏机,每一个细节都是特别制作,有趣又不伤眼睛,简直是小朋友居家旅行必备神器。”

  岁岁的眼睛亮了。

  平时爸爸都控制他玩游戏的时间,说是伤害眼睛。

  这个真不伤害眼睛吗?

  那他岂不是可以多玩一会儿?

  忽然感觉这个凶凶的阿姨也没有那么可怕。

  “谢谢阿姨。”

  岁岁正要接过来,结果被一只大手抢了先。

  “游戏机爸爸帮你保管,等你病好了才能玩。”

  岁岁不高兴,脾气说来就来,眼泪蓄势待发。

  温浅赶紧说:“没事没事,等会儿阿姨跟你爸爸说说情,游戏机会给你的,阿姨先给你把把脉。”

  拿起岁岁的小手放在自己腿上。

  “哇,岁岁的脉搏跳的好有力量啊,岁岁的身体很快就要好了。”

  岁岁被转移注意力,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盛满好奇。

  摸那里就能看出病吗?

  好神奇!

  “阿姨,我可以跟你学这个吗?”

  “当然了,等你病好阿姨就教你。”

  温浅离开的时候,盛雁回蛮横地把她拽到楼梯间。

  “说,你是不是想要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