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老二”那声连莫都没能喊出来,直接被人当场一棍子打晕。

  有人开了这个头,立即形成了内乱,趁着他们内斗之际,连莫连忙带着小七逃走。

  还好,路上遇到了秦家的人将他们带走,这才安心不少。

  面对秦老,连莫想要开口解释,可转念一想,都派人来接应了,该是知道他们今日所遇之事,又闭了嘴。

  “老师,我们不是故意迟到,只是因为……”

  小七没看懂两个大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只以为秦老在责怪连莫,着急解释。

  哪想到秦老伸出手来打断他的话,随后什么也没有说,招呼着小七过去。

  小七看了看连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连莫倒是松了口气,想来这秦付成也不是那么不通人性,这次的迟到,却没有怪罪不教了,于是赶紧催着小七进去,“还愣着作甚,赶紧跟上去!”

  好不容易请来的老师,可不能弄没了。

  不光如此,秦老还特意派了人送连莫回家,生怕路上再出个什么意外。

  “连姑娘,秦老吩咐,这段时间,都让小七住在府上,麻烦收拾些行礼,让小的给带过去。”

  应该是怕路上再出现跟今天这般情况,为了安全起见,才有这样的安排,也不用连莫每天来回接送。

  这是个好办法,但总觉得这样会麻烦秦老……

  以他的性子,根本不可能让别人住进去。

  “姑娘不必多虑,既然秦老已有安排,放心便是。”

  都这样说了,连莫自然接受,连忙去给小七准备了些换洗衣裳。

  经此一事,她忽的觉得,这位秦老,除了是文学泰斗以外,总还有别的什么身份。

  比如,那秦府里面的人,各个看着平凡,却将府邸守得跟铜墙铁壁一般。

  之前为了要地契一事,可没少在那边碰钉子,几乎每处都有人看守。

  而今又进了府内,看到了秦老身边那贴身二人,似乎深不可测。

  一切都显得那么怪异,可她偏偏又说不上来。

  “在想什么?”

  梁北的声音将连莫的思绪拉回。

  反正她能感受到,秦老绝不会加害他们,这就行了。

  至于他是谁,要做什么,都与她无关。

  “没什么,”连莫看着他,“童丽那边可有消息?”

  已经过去两天了,若那些人要下杀手,恐怕人早就……

  “我回来,正要跟你说此事。”

  童丽是他的人,他自然不会放任不管,今日出门四处查找,总算是看到了对方留下的线索。

  只是这个地方,有些特殊。

  他这样犹犹豫豫的,倒叫连莫好奇了,“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梁北这几日都在这里,自然知道有些事连莫并不知情。

  可这件事,他觉得有必要让她知晓。

  “最后有标记的地方,是洛西街的一家庭院,那地方本是荒院,前段时间才有人买下住进去。”

  虽没有指名道姓的说谁,但连莫突然就把这件事联系上了。

  她虽然比较忙,却也听说连家与那刘家的婚事重新续上,并未解除。

  不光如此,刘家为了表示诚意,把那一家子从连家村接了出来,安排在城内住下。

  之前连莫对于这一家子住在哪里,可没有任何兴趣。

  如今梁北一说,她立即明白,也难怪他这样态度。

  “是连家?”

  梁北点头,他就知道她聪明,一点就透。

  “你们放心大胆的去做,我一家与他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

  那一家子什么德行,连莫是最清楚的。

  或许他们不知情,被人利用了,可也是他们的贪婪导致。

  有了连莫这句话,梁北似乎也没有了心理包袱。

  连莫并不觉得自己心狠,只怪他们为了利益出卖良心。

  刘家明明已经说明要退婚,结果却突然反悔,要大方的把人都接到城中来住,这一反常态的举动,都不怀疑?

  她觉得不会。

  所以,尽管有怀疑,却还是选择来了,这就是帮凶。

  “啊呀,你可算来了!”

  一见到梁北,雾莲心情特别好,她紧忙拉着他进屋去。

  “你穿穿看,这个婚服,合不合身!”

  婚事是连莫跟梁北两个人的,可偏偏当事人跟平常一样,好像什么也不紧张在乎,唯有他们老两口着急。

  眼看着梁北发来求救眼神,连莫匆忙别过头去。

  昨日她才经受过这“折磨”,今日怎么也要让他也经历一番。

  从未觉得结个婚都那么累,从试衣服,试头饰,再到各种礼节程序,真是,麻烦。

  “娘,我店里还有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试……”

  她逃得快,远处还有雾莲的呼喊,也当做没听见。

  意见什么的,她可给不了。

  如此繁琐的婚事,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办。

  要她说啊,就随便找一些朋友随意吃个饭就行了,不必要大张声势。

  只是她这想法一冒出,立即就被爹娘给驳回了。

  说什么人这一生,可能就这一次婚礼,乃是人生大事,不办的好些,日后定会后悔。

  罢了,后面那些话,连莫也不想再听,便由他们去了。

  若是她再多嘴回几句,怕是耳根子一时半会儿清净不了。

  逃出家里后,连莫也没去店铺,而是去了落沙河。

  陆陆续续的,已然在准备码头的原料了,只要人一凑齐,就可以动工。

  奈何招人有些麻烦,告示贴出去那么久了,竟无一人前来应聘。

  不禁令她怀疑,有人从中作梗。

  倒不是她心胸狭隘,把人想的恶毒,只是这一切真的太奇怪了。

  “是不是在想,为何没有人来?”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秦老,他的到来,令连莫吃惊的同时,也深深地叹了口气,“是啊,想不明白。”

  好不容易从他手里得到了地契,也拿到了张衡给的文书,一切都准备齐全,却是凑不齐人,还真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啊。

  “看来,你并未做过调查。”

  秦老一副“你还是太年轻”的表情,与她说着关于落沙河的故事。

  传闻万城县建立初始,曾有人要在此修建码头,可无论是谁,就差临门一脚就完成的活,总是在最后关头被涨水后冲于一旦。

  不仅如此,收尾的那几个人,也都无一例外的溺死。

  自那以后,无人敢谈修建码头一事,几乎人人闻风丧胆,不敢轻易尝试。

  后来,一些外乡人来万城县做生意,才又开始打起了落沙河的主意。

  他们不信邪,非要想尽一切办法修建码头获得利益。

  当然,最后都被秦付成拦下,他不松嘴给地契,就不会再动码头的心思。

  谁知到后来连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