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璟桉发完邮件,刚要收手机,余光注意到她眼眸警惕的盯着手机。

  “项目部那边刚下发了PD项目相关的文件到晟洋设计院。”

  “哦。”

  南菫诺从思绪中回神,“那方案书的时间……”

  之前他亲口允诺自己可以往后推延的。

  “延期半个月?”霍璟桉稍加斟酌后问。

  南菫诺一听,眼底闪过一抹嫌弃。

  真是抠搜,完全是照着她陪着他此次外出的时间来敲定的。

  “三个礼拜不行吗?”

  话落,她特意掀起自己的裙摆,让他看了看自己的脚,比在图尔岛时更肿了。

  “设计院安排了我休假一周的。”

  跟着他赴A国谈合作,是两人互惠互利。

  但目前为止,牺牲最多的一直是她!

  霍璟桉眉心微拧,“上药了吗?”

  “谢医生给我的药不知道收到哪里去了,找不到了……”南菫诺撇了撇嘴。

  “行李是她收拾的,问过亓婶吗?”

  “没有。”

  谢南州给的那瓶药,她之前一直搁在包里。

  可等图尔岛回来,再翻包却不见了。

  难道真给随手收进行李箱了?

  “我来问问。”霍璟桉直接拨打了亓婶电话。

  “先生,有什么事吗?”

  “太太的行李箱中有一棕瓶药膏,你看看在不在。”

  亓婶跟一两个保镖同行,商务车就跟在他们后头。

  “好,我晚点给您答复。”

  通话结束。

  亓婶让保镖将搁在一旁的行李箱抬到空位上,打开翻找。

  “亓婶,是这个吗?”

  保镖一眼看到网兜袋中的一个棕色小瓶子,跟几个瓶瓶罐罐的护肤品放在一起。

  亓婶见过南菫诺给脚上药,一眼认出。

  “对,就是这个。”

  她回电给霍璟桉,“先生,棕色药瓶在行李箱中。”

  “我让车停一停,你让司机赶上来。”

  霍璟桉刚要挂电话,余光瞥了眼她脚上的高跟鞋,“给太太安排一双球鞋过来。”

  “好的。”

  通话结束,亓婶从鞋袋中取出一双没包脚跟的平底鞋。

  之前她见太太在酒店就很爱穿着它,说是舒服。

  林肯车,在驶过跨海大桥后,靠边停下,等后头的商务车上来。

  南菫诺趴在车窗上,看着距离不远处的城市灯光在夜幕下渐渐亮起。

  霓虹灯、路灯和万家灯火交织在一起,似一幅璀璨的画卷。

  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光芒,犹如点点星光坠落人间。

  “先生,药跟鞋子。”

  商务车抵达后,亓婶递上东西。

  靠外一侧的霍璟桉接过东西,司机瞄了眼后视镜,重新启动车上路。

  “我自己来。”

  南菫诺脱了鞋,伸手去接药。

  霍璟桉先一步拧了瓶盖,指了指座椅,“脚放上来。”

  她将裙摆向上拉了拉,抬脚。

  霍璟桉将药一点点抹在她再次复发的地方,“方案书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来得及吗?”

  “来得及!”

  一听多了一周准备时间,南菫诺不假思索应下。

  “需要给你再准备轮椅吗?”

  上完药,霍璟桉取出亓婶给挑来的鞋子,放在她脚边。

  南菫诺换上鞋,只要一会儿别让我配合你跳舞什么的,简单走走路倒没什么大碍。”

  主要是她嫌坐轮椅赴宴实在太不便利了。

  “嗯。”

  霍璟桉擦拭着手,淡淡应声。

  十五分钟后,车驶入市中心的私人庄园,伊春古。

  整个庄园被分布着广阔的玫瑰花田,里面种植着数以万计的红色跟粉色玫瑰,柔和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

  穿过位于花田中心的沥青路后,一眼可见位于宁静湖泊旁的优雅别墅。

  车驶入院内停下。

  院内灯光亮起,夜幕之下,整个玫瑰庄园像是被笼罩上一层极美的光芒,华丽璀璨。

  南菫诺跟着霍璟桉刚下车,余光瞥见数辆豪车正往这里而来。

  “看来那位莱文先生不只是邀约了你我。”

  话落,豪车在两人身侧停下。

  一身高定西服,举止矜贵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正是之前阻拦她用真酒瓶砸霍璟桉头的那个男人。

  “霍先生,霍太太,我们又见面了!”

  话语间,男人的余光却刻意停落在了南菫诺身上。

  “他是谁?”南菫诺扯了扯霍璟桉衣角,轻声问。

  “司家少主,司墨坤。”

  斯家?

  南菫诺回想起去酒店当天他提过。

  “你之前跟我说去斯家庄园,佑京斯家在A国并未涉产业。”

  “不是佑京斯家,是M洲的司机。”

  M洲的司家……她不曾听闻过。

  “那你之前说去司家庄园,就是他家咯?”

  所以他俩是相识?

  仔细一想,也对。不然十楼包厢那日,旁人都在看热闹,但却唯有他出手制止自己。

  “嗯。本想先去拜访司老,只是不巧,他老人家当天出游去了。”霍璟桉沉声跟她解释。

  “没想到莱文先生也邀了你跟你太太。”司墨坤眼底噙着浅笑,细看不入眼底。

  “我们也没想到,他也邀约了你。”霍璟桉温沉的话刚落,又一辆豪车驶来。

  他话锋一转,沉声调侃:“看来,今天也并非私人宴!”

  司墨坤扭头扫了眼,“莱文先生难约,能抓住机会,自然有的是人不远千里来赴宴。”

  话音刚落,申秦守从跑车上下来。

  “呦呵,今儿个倒是稀罕!能接连遇着霍太太两次……”

  他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神色痞赖的上前,言语打趣。

  “你今天私下里……见过他?”

  闻言,霍璟桉眸色微幽暗下来,握着她的手不由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