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一个人就算睡得再熟、白天在困。

  晚上听到动静被吵醒以后,想要起来看一看,咬咬牙一定是能起来的。

  村长老婆昨晚被吵醒以后,却怎么也不起来,却又能感觉到村长出了门。

  继而导致误以为村长是酒醒了,起来上厕所喝水。

  意识清醒、却没法醒过来、没法动弹。

  这不就是给脏东西压住了吗?

  至于村长的尸体挂在树上下不来,我也不是随口胡诌,而是早有预料。

  “呜呜许仙,你说着了你老叔人还在树上挂着,你桩子哥他们几个怎么也没办法把人弄下来!”

  “大家伙都给吓得够呛,我这跑来找你。”

  “你老叔指定是给野猫精报复了,他要早听你的话,也不会出事啊!”

  “妈你先把婶子搀屋里头去,给她泡一杯安神茶,暂时别让婶子去村尾了,老叔的事交给我处理。”

  “儿啊你自己个也小心着点。”

  我点了点头,背着八卦袋火急火燎朝着村尾跑去。

  跑到村尾大老远我便看到不少村里人远远地围在那边,每一个人脸上都噙着惊恐害怕。

  诡异的是没有人说话,哪怕是小声议论都没有。

  现场一片安静,死绝了一样的安静。

  静到莫名便让人感觉窒息、压抑、紧张。

  空气中那股子野猫被扒皮抽筋后残留的血腥味,还没有完全散干净。

  更让现场气氛多了一份诡异。

  我放慢了脚步,慢慢走了过去,围观的人群中有人看到了我,立马像是看到了大救星一样,扯开嗓子喊了一声。

  “大家伙快让让路,许仙来了!”

  刷一下,人群给我让开了一条路,围观的村里人,齐刷刷看着我。

  眼神里头带着敬畏、带着期盼,更透着一丝祈求。

  “许仙兄弟你可算来了!你看我爹他……”

  村长儿子桩子,红着眼迎了上来,话语里也带着满是悲痛的哭腔,甚至话到一半就已经说不下去了。

  “桩子哥,我都知道了,老叔在树上下不来对吧?”

  桩子咬着牙点了点头,周围刚刚帮忙的几个人也是一脸后怕的跟着点头。

  那年代村里头因为一些生活琐事、烦心事,上吊、喝药**的人不在少数。

  碰上上吊**的,大都是死者亲属,在叫上几个胆子大的,先准备好一块白布、一卷草席。

  死者亲属在旁边撑着一把黑伞,拿着白布等着。

  然后让胆大的帮手上去抱着死者双腿,慢慢将死者从绳子上抱下来。

  为啥不能让死者亲属去做这事,是因为担心死者心里头放不下亲人、或者对亲人有所怨恨。

  亲属去抱,容易给冲着。

  尸体抱下来之后,立马用黑伞遮住,小心放到草席上盖上白布。

  最后再由亲属带头给死者烧香烧纸。

  之后便可以按照习俗停尸三天、在入殓发丧。

  村长一家得知噩耗以后,忍着悲痛按照习俗准备了黑伞、白布和草席。

  也叫了村里头几个胆子大、帮人收过尸的人来搭手。

  结果到了地方一看,都给吓了一大跳。

  村长的尸体像是挂腊肠一样挂在树上,脑袋昂着、一双眼睛瞪的老大,直勾勾看着天空,舌头也吐出来了半截。

  诡异的是脸上还挂着微笑,也没有正常上吊死亡因为窒息缺氧,在求生本能驱使下,挣扎抓破双腿外侧的迹象。

  那画面怎么说呢?就感觉村长不是上吊**,是挂在树上荡秋千、是在享受。

  几十只被扒皮抽筋、鲜血淋漓惨不忍睹的野猫尸体。

  就挂在村长尸体的旁边,有几只甚至就是和村长吊在同一棵树上。

  风一吹。

  村长的尸体、被扒皮抽筋的野猫尸体,一晃一晃的。

  桩子和几个帮手,强忍着心里头那一丝恐惧和不安。

  想着赶紧把人放下来,盖了白布烧了香就抬回家里去停放。

  结果帮着收尸的人,上去抱住村长双腿想要往上举一下再把人放下来,却发现尸体沉的跟几百斤重的大石头似的。

  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额头上青筋也爆出来了。

  怎么也举不起来村长的尸体。

  一合计几个帮着收尸的帮手,全都上了。

  三个壮劳力,一块抱着村长尸体的双脚往上举,依旧举不起来。

  村长的尸体就像是焊死在了那一根小小的绳子上。

  闹到最后就连桩子哥,也顾不上习俗,上前去搭了一把手。

  四个正值壮年的大老爷们,涨红了脸,也愣是没把尸体放下来。

  到这包括桩子哥在内,其实所有人都已经快吓破了胆。

  可邻里邻居也不能放着不管,让人就那么一直在树上挂着。

  几个人一商量一合计,既然人没法抱下来,干脆直接一刀给绳子割了。

  没了绳子吊着,这人不就自己个掉下来了吗?

  到时候两个人在下面接着,别让尸体落了地也就是了。

  听到这我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割绳子,又闹出事了吧?”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要是割绳子管用,淑珍婶子何必跑去家里请我过来这一趟。

  也不会这么多人围在这不散开。

  桩子哥咬着牙点了点头,伸出右手给我看了。

  他右手上缠着一圈白布,白布已经快被鲜血给侵染透彻了。

  “这是给野猫咬了?还是自己弄伤的?”

  我皱了下眉头,立马追问。

  已经死了个村长,桩子哥又在收尸的时候受了伤。

  桩桩件件可都不是好兆头,如果是给野猫咬的,事情会更麻烦。

  “不是野猫咬的,当时决定直接割断绳子后,我就去拿了镰刀。”

  “我……我明明看的很仔细,还一只手拉着绳子,谁曾想一刀下去没割到绳子,割到手上了!”

  村长上吊的树杈不算高,双脚离地也就两个板凳的高度。

  桩子哥个头足有一米八多,一手拿着镰刀,稍稍一垫脚,完全可以抓着绳子来割。

  那么短的距离,他也不可能看花眼,割到自己手上。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林子里头挂了那么多被扒皮抽筋的野猫尸体、在加上牛大炮家诈尸的孙子、上吊死的村长。

  真可以说是死气沉沉、怨气冲天。

  桩子哥这是给迷了眼了,至于村长的尸体放不下来。

  是因为这些被他带头扒皮抽筋、挂在林子里悬首示众的野猫,不肯让他下来。

  “许仙这事你看可咋整啊?”

  “哥求你给想想法子,不能让我爹一直在树上挂着啊!”

  我皱着眉头,看着腊肠似的吊死在树上的尸体、看着那几十只扒皮抽筋惨不忍睹的野猫尸体。

  心里头想要痛骂不听劝,可人都死了,再说这些也于事无补。

  “桩子哥你赶紧回家,去多准备香烛纸钱、祭品啥的,记着不要瓜果素食,全都要荤食。”

  “东西准备越多越好,完了马上送过来。”

  “然后你赶紧去下河村找老木匠,让他按照正常棺材尺寸抓紧打一批小棺材出来。”

  “好好,我马上去准备,这小棺材要打多少啊?”

  “呵呵林子里挂了多少野猫尸体,就得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