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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无论他是不是,娘敢断言,你四弟近来是不敢找他的。

  如果你四弟不再找他,他便是想使什么诡计,也无地方使。”

  从悦来酒楼离开之前,李筱雅让伍月请来了掌柜。

  不过这个时候,她已经让顾谨敏和孟晓风先行离开了。

  “顾老夫人,您有什么吩咐请尽管说。”

  “掌柜的,本夫人听闻贵店要继续举办诗友赛?”

  掌柜点着头,脸上露出自豪之色,“这是我们东家的意思,去年举办的诗友赛,吸引了许多的学子参加,获得了许多的好评。

  也让我们酒楼长时间被人讨论,也给酒楼带来了很多的生意。”

  李筱雅认真听着,她是觉得掌柜没必要跟她解释这么清楚,颇有种商业机密都说出来的感觉。

  “所以我们东家打算今年继续,并且日子就定在了九月初九。”

  “算一算,恰好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李筱雅柔声说着。

  “时间是仓促了一些,但我们已经有了经验。

  而且孟书生才华横溢,相信就是没有准备,也能获得佳绩。”

  掌柜以为顾老夫人是替孟书生担心,特地还宽着她的心。

  “本夫人相信女婿是有才识的,”李筱雅弯着眼睛,“本夫人也惜才,也知道普通的家庭供一个学生出来有多难。”

  “掌柜若是有时间,本夫人想同你细聊几句。”她请掌柜坐下说话。

  伍月在一旁倒茶。

  掌柜受宠若惊,得体且恭敬地坐下。

  “顾老夫人您尽管说。”

  “掌柜,本夫人想捐赠六千两银子给贵酒楼举办这次的诗友赛。

  但本夫人知道自己的女婿也会参加,为了避嫌,想请掌柜保密。

  至于这五千两,掌柜可以按三千两、两千两、一千两,奖励给一二三名次的学子。

  其他的本夫人一概不参与。”

  掌柜欣喜,茶都没喝,赶紧站起身来道谢,“顾老夫人真是善人,此举会吸引更多的学子参加,激发他们的积极性。

  对我们悦来酒楼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掌柜是同意呢?”李筱雅强调道。

  “顾老夫人,容小人跟东家禀告一声。小人只是个掌柜,这件事情还得问过东家的意思。

  不过我们东家跟顾老夫人一样惜才,一定会举双手赞成的。

  若小人得到东家的准信,再亲自上门告诉顾老夫人您。”

  想了想掌柜的话,李筱雅微微点头。

  她没想到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眼前的掌柜竟没有一口答应,是个有规矩且不贪图利益的人。

  “那就有劳掌柜了!”

  “您不必客气,小人应该谢谢顾老夫人才是。”

  离开悦来酒楼,马车里,伍星手肘顶在膝盖上,手掌撑着下巴,“这悦来酒楼的掌柜真有意思,这样好的好事送到他眼前,他都不答应。”

  “夫人您是想间接给姑爷银子花吧!”伍月这次也问了起来。

  “掌柜是个聪明人,他虽表现得欣喜,但他也怀疑本夫人有利可图。只怕心里还在担心,本夫人想要内定几个名次。所以才会要跟东家商量。

  悦来酒楼的东家其实是很聪明的。

  举办诗友赛,其实是笼络来自五湖四海有才华的学子。

  这些学子中,其中不乏有贫苦学子,若能在这样的诗友赛中博得名次,得到奖励,就能解决很长时间的困境。

  就像大姑爷一样,去年得了第一,就改善了他们母子的生活。

  好像去年才两百两银子吧,看似不多,但对普通的百姓来说,是一笔巨款。

  他若不娶谨敏,这两百两足够他支撑学业许多年。

  但娶了你们的大小姐,无形中的花销就多了许多。他有赚银子的压力。

  这样好的学子,不应该把精力浪费在赚银子上面。

  本夫人确实想帮一帮他,还需要帮得不动声色,不能让他知道。

  但能不能获得这奖品,完完全全需要他本身的能力。

  本夫人也没有像那掌柜担忧的那样,想内定一个名额。

  所以最终要靠的是他自己。”

  “老夫人,您考虑得太周到了!”伍月伍星一齐说道。

  “且等着掌柜来信吧!”

  悦来酒楼的东家是谁,谁都不知道,李筱雅总觉得是个高不可测的人物。

  要不然,不会想到这两全其美的办法。

  一是打响了酒楼的名声,二是笼络了天下人才。

  “老夫人,咱们直接回府吗?”伍星撩开窗帘,朝外看了过去。

  绿意盎然,阿二仍是绕道小溪路。

  河岸的垂柳枝叶深绿,正是茂盛的时候,微风吹过,李筱雅感觉到了秋的味道。

  陈莞娘家陈府紧闭着大门,因为马车赶得快,很快就从他们门前路过,今天小溪路十分的安静。

  伍星放下窗帘,“陈县令莫不是回去了!”

  “伍月,去一趟京兆府。”李筱雅跟伍月说。

  “是!”伍月赶紧跟前头的阿二说了声。

  “对不起老夫人,奴婢不是想催您。奴婢只是急着知道现在的情况。”伍星歉意地说。

  “不用道歉,本夫人能明白你的心情。

  我也希望能早点得到答案,让你们姐妹两个放下心中的这桩事情。”

  “多谢老夫人!”伍月说。

  马车驶得平稳又快,到京兆府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阿二把马车停稳之后,才撩开车帘,又摆上踏脚的凳子。

  这边伍月先跳了下去,再扶着李筱雅的手,“老夫人,您慢点!”

  老夫人还真不老,只是三十七八。

  李筱雅轻笑,稳健地走了下去。

  瞿大人没有一天闲着的,自从那洪大人被烧死之后,他成京兆府尹,每日都是从早忙到晚。

  其实每日报官的并不多,不过是他没事找事,把从前洪大人办的案,全都找了出来,重新查看。

  原先因为洪大人的下属,虽然有许多与洪大人持不同观点的地方,他也无法做主。

  如今再看,洪大人当真办了许多的冤案。

  最近他逐一把这些案子翻了出来,无形中又得罪了许多的人。

  现在许多的京城富户,恨得他牙痒痒。有的还走动了关系,想要把瞿大人拉下马。

  就是秦贵妃也在皇上耳边吹了枕头风,但都没有影响瞿大人继续担任这京兆府尹。

  已经有传闻说,是瞿大人背后有了很硬的靠山。

  也有人说,是因为他的女儿是天命之女,皇宫里头的人,也要给他三分薄面。

  瞿大人这个府尹坐得十分的牢靠。

  “大人,顾老夫人来问案情。”有衙役敲响了瞿大人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