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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大已经醒来,支撑着身子准备起身回话。

  李筱雅伸手示意他别动。

  “属下好多了。”阿大伸了伸胳膊,“会很快好起来。”

  “阿大,多谢你。”李筱雅温柔地说,“你好些养伤,一定得等身子全好了才干活。”

  “夫人,属下有重要的事情跟您说。”阿大着急道。

  李筱雅黯眸,点了点头。

  “那我们先出去。”阿二非常识时务,与伍月伍星就准备退出去。

  “不用,”李筱雅却道,“大家听听也无妨,左右你们都是我最信任的人。除了你们,我不知道还能信谁。”

  “咳咳,”阿大剧烈地咳了几声。

  阿二忙给他拍背,又喂了半碗水。

  “没事,”阿大嘴角扯起一抹笑,“夫人,属下不敌那些土匪,倒地之后却见一玄衣劲服的年轻男子追着那些土匪而去。”

  他垂了下眼,又立马抬起,“属下被救之后不敢声张,却也知道大小姐和姑爷不会有事。”

  “你认得那玄衣劲服男子?”李筱雅边问,脑子却浮现今晚在街上看到的人。

  “属下猜测那年轻男子,是蒋二爷身边的护卫。”

  李筱雅脑子里的人就更鲜明了。

  “何以见得?”

  “属下虽比不得那样的高手,却也对许多的高手有所耳闻。蒋二爷身边有一年轻护卫,从小跟着蒋二爷一块长大。

  功夫那些更是蒋二爷亲自所授,至少学了蒋二爷五成的本事。

  除去他本身是个高手的原因,还有就是,属下闭眼之前,确实瞥到了他的侧脸。

  与日前去秦尚书府门口大闹的男子十分相像。

  所以属下断定,大小姐和姑爷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和那些山匪全部被灭,是这玄衣男子所为。”

  “你的意思是,是蒋二爷派人救了大小姐和姑爷?”

  “是!”阿大说。

  李筱雅弯唇,想起那今日街上所见,那年轻男子**一撅一撅的行走,不觉失笑。

  “许是咱们送过去的庄子有效。”她觉得这个借口十分的不错。

  “栗子铺这个庄子,真是帮了本夫人大忙。”

  “夫人,您觉得是因为这个庄子的原因?”阿大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却也想不明白。

  “对呀,”李筱雅肉眼可见的明媚,“咱们这条大腿算是抱住了。”

  “哎呀!”她又轻拍了一下头。

  “怎么了?”伍月全身警备,看到外面去了。她以为有人暗算夫人。

  “没事,我就是突然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阿二问。

  “不知道柳嬷嬷今天又干了什么?”

  “本该是属下去办的,”阿二懊恼道,“现在阿大已无碍,属下这就去寻那柳嬷嬷,一探究竟。”

  说完,他已朝外走去。

  李筱雅追着出去,“阿二,先去厨房吃点东西再去。”

  “是!”阿二应下,也不含糊朝那厨房走去。

  “阿二,”李筱雅跟在一旁,“查一查那土匪与那柳嬷嬷的侄子有没有干系?”

  “是!”

  虽然谨敏和姑爷救了回来,但事情并没有完。李筱雅也不想背后之人就这样逃脱。

  就算撼动不了大树,砍掉几根枝丫也能暂解心头之恨。

  今日的事情,她是吓到了,但绝对不会吓倒。

  伍月把阿大安顿睡下,才与伍星一块进屋见夫人。

  “夫人,阿大睡下了。覃大夫的药,确有疗效,阿大不那么喊痛了。”

  李筱雅刚吃完翠娥端来的饭菜和汤。

  招了招手,先问伍月伍星是否吃过。确定她们已经吃过,才与她们说起话来。

  “阿大竟也喊痛?”

  “叫得可厉害了!”伍月回忆起在医馆的时候,“覃大夫都说他比姑娘家还怕疼。”

  “看不出啊!”李筱雅笑道。

  “不过奴婢觉得阿大也是能忍的。覃大夫的话不可信,那么多刀伤,就用那针线缝起来。奴婢看着都心惊胆战。”

  “像不像那接生婆接生的时候骂的话?”

  “什么话?”伍月伍星一同问。

  “以前我生孩子的时候,老夫人请的接生婆,老怪我没用力。还说‘哪个女人不生孩子,没见过你叫得这么厉害的’。”

  “夫人,”翠娥在一旁听得心疼,“您别再想过去的事情。”

  “是呀,”伍月安慰地说,“奴婢看阿大是真疼,所以不觉得他叫得不应该。”

  “夫人,您告诉我那接生婆住哪?等哪天奴婢出府,去揍她一顿。”伍星作势挽袖子。

  “噗嗤.”

  李筱雅被她逗笑,“你真要揍,要揍的是老夫人,那接生婆不过是听命办事。能没要了我的命,已是个好人了。”

  伍星把袖子又放下,“等夫人吩咐。”她扬了个大大的笑容。

  “好!”

  “已经很晚了,夫人睡去吧!”翠娥催促,把伍月伍星赶了出去,“你们两个小丫头,我们这把年纪可不能跟你们比。快去睡吧!”

  “是!姑姑。”

  李筱雅睡下后,并不安稳,脑子一直想着的是晚上看到的那两个背影。

  她这边不安稳。

  紫竹院里的主子也不安稳。

  顾长青很晚才回府,一进紫竹院,紧绷的全身也跟散架了似的。

  也没见到七安,心道他肯定有事忙去了。

  遂也没放在心上。

  推门进屋,却见洗漱的水都打好了,浴桶里装满了水,并且撒了许多的花瓣。

  累了一天,正好泡个澡。

  于是他宽衣解带,赤裸走进浴桶。

  “啊!”尖叫声从紫竹院像炮仗一样炸出。

  关注紫竹院的只有老夫人和陆姨娘。

  一个笑得合不拢嘴,一个神伤呆坐窗前。

  不说老夫人,就说陆姨娘,跟她一块长大的丫鬟给她披了件衣裳,“姨娘,陈姨娘真的好手段,竟敢偷摸到老爷房里。真让人恶心!”

  “这倒与她自诩的清高背道而行,但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陆姨娘揭开肩上的薄裳,“这里确是清凉,比原先那闺房好多了,却也不冷。”

  青莲笑着点头,“小姐,您总算有好日子过了。”

  她又忧心,“可是也得早点获得侯爷的宠爱,您看今天又让陈姨娘赶了先。”

  “青莲,你又叫快了。到了这侯府,往后没有小姐,只有姨娘。”

  “是,姨娘。”

  “宠不宠爱不重要,我们的目的也不是侯爷。青莲,咱们不去争那有的没的。”

  陆姨娘打定主意。

  “明日唤我早点起床,我去给夫人和老夫人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