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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恶毒,有心机?

  “你怎么在这儿?”

  齐鸿琛的嗓音低沉醇厚,不含一丝温度:“怎么,景棠都因为你住院了,你还不死心?”

  鹿闻笙皱了皱眉,冷淡道:“我还没那么闲。”

  这疏离的语气让齐鸿琛稍稍有些错愕。

  鹿闻笙还从来没以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过话…

  但转念一想到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又瞬间沉下了脸。

  “那你来医院做什么。”

  “302号床,轻微脑震荡。”

  鹿闻笙晃了晃手腕上的住院环,冷淡道:“怎么,要看看我的CT片子?”

  齐鸿琛的眉心微乎其微的紧了紧。

  “你的戏还演的挺全套。”

  他没有去看她手上的住院环,声音又冷了好几个度:“追来医院装病,是想让我们心疼?”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很想笑一下。

  鹿闻笙也是真的被气笑了。

  她严重怀疑她的如腺癌就是因为看这部小说所以才得得。

  也不知道原主究竟是多大的忍耐程度才能受得了这三个人颠倒是非的能力。

  怎么,景棠是给他们灌迷魂汤了?

  就这还当总裁呢?

  “笑什么?”

  鹿闻笙脸色铁青:“鹿闻笙,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恶毒有心机的?”

  “恶毒,有心机?”

  鹿闻笙嘴角扯起冷意:“齐总,眼科在二楼,我建议您这边去挂个号。”

  齐鸿琛的脸色沉得像是能拧出水来:“你说什么?”

  “我说。”

  鹿闻笙看着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陌生人,又冷又讽:“变了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们。”

  她向前一步,与之对视丝毫不惧。

  “以前你们会对我动手吗?以前你们会对我说重话吗?以前你们会因为别人,而毫无由头的指责我吗?”

  “不会,因为你们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就连变心都说的冠冕堂皇!”

  齐鸿琛的拳头攥的咯咯作响。

  “我每个月给你几万块钱的生活费,供你吃穿,替你照顾奶奶,难道做的还不够吗?”

  鹿闻笙的心脏又被原主的情绪牵动,闷得有些透不过气。

  她顺了口气:“这些,当初你们在承诺的时候,我从未要求过。”

  “再说,我没有对景棠动手,就算是动了,那又怎么样?我不配有情绪吗?她扯着我的头发撞墙的时候我不能反抗吗?非要像你们三个人一样每天围着她拍手叫好才行?”

  “注意你的措辞!”

  “注意?”

  鹿闻笙积压的那口怒火终于爆发:“顾千屿打掉我助听器的时候,你怎么不让他注意?景棠装柔弱故意把自己胳膊划破的时候,你怎么不让她注意?你现在毫无理智来质问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让自己也注意注意!”

  “鹿闻笙!”

  齐鸿琛几乎是从唇齿间挤出一句:“景棠不止手臂划伤,脸还被你打了一巴掌,而你…”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鹿闻笙头部的纱布:“不过是一个所谓的轻微脑震荡,还不知真假。”

  鹿闻笙忽然笑了,那笑容让齐鸿琛莫名的不舒服。

  “你记不记得我12岁那年,班里的同学高手在器械室的时候?”

  齐鸿琛薄唇紧抿。

  “那个时候你打破玻璃进来救我,胳膊被玻璃划得鲜血淋漓,记得你当时说什么吗?”

  “你说,敢动我的人,你会让他付出代价。”

  齐鸿琛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可现在呢?”

  鹿闻笙逼近一步:“施暴者变成景棠,就舍不得了,就变得眼盲心瞎了?”

  “你!”

  齐鸿琛用力的攥着手中的餐盒,骨指泛白。

  “你不用在这里颠倒黑白。”

  “是不是颠倒黑白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想表达的是,旁人,你们可以无条件的站在我这边,为什么换成景棠,就不行了?”

  齐鸿琛的目光像是被她的眼神烫到,移开视线:“景棠和别人不一样,她…”

  “哪里不一样,是因为她柔弱的不能自理吗?”

  鹿闻笙反问。

  齐鸿琛万万没想到,平时沉默寡言的鹿闻笙竟然还能有这样的攻击力。

  他唇线紧绷,找不到反驳的点,只能冷声道:“谁教会你顶嘴的!”

  “你们呀。”鹿闻笙笑的明媚:“之前我是闷葫芦的时候,你们不是总教着我要学会反抗吗?”

  这一套接着一套,终于让齐鸿琛哑口无言。

  鹿闻笙懒得再和他浪费口水,转身就要去自己的病房。

  这时候,齐鸿琛忽然伸手扯住鹿闻笙的胳膊。

  “不管怎么样,今天是你的错。”

  “现在跟我进去和景棠道歉,我就可以当今天的事情从没发生过。”

  鹿闻笙用力的抠住门框:“我说过,是她先对我动的手。”

  少女的目光又沉又冷,格外的锐利。

  齐鸿琛身为集团的总裁,万人之上,只有别人怕他的份,没有他怕别人的份。

  可此刻,他竟被一个少女,看的有些…头皮发麻。

  二人眼神交锋,齐鸿琛忽然压低声音:“鹿闻笙,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让你二哥和三哥也都断了你的生活费。”

  这句话像是一盆冰水浇下。

  鹿闻笙心冷成灰。

  曾经承诺着要照顾原主一辈子的人是他们,如今因为别的女人威胁她的也是他们。

  不过,齐鸿琛这算盘打错了。

  顾千屿和洛竞川早就已经和齐鸿琛一样,因为景棠随便两句挑拨,就不给原主生活费了,原主这几个月,一直都在兼职赚取生活费。

  鹿闻笙甩开了他的禁锢,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随便你,我不在乎。”

  齐鸿琛恼羞成怒,长腿几步跨过去:“那你奶奶呢?”

  鹿闻笙抬头看他。

  “你在不在乎你奶奶的疗养费?”

  奶奶是原主唯一的亲人了。

  从小,原主就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身体不好,但但凡有什么好东西,全都紧着原主,所以奶奶就是原主的命。

  齐鸿琛知道的。

  可他还是为了景棠用奶奶威胁…

  鹿闻笙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

  见她沉默,齐鸿琛缓缓开口:“所以,鹿闻笙,你别逼我停掉你奶奶的疗养费。”

  鹿闻笙回头,眼神冷的骇人。

  “齐鸿琛,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没等到鹿闻笙的示弱,齐鸿琛神色冷凝:“什么。”

  “一条被绿茶耍的团团转的…”

  “哈巴狗。”

  一道慵懒**的男音忽然插·入。

  鹿闻笙和齐鸿琛齐齐的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靠在墙边,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多情又邪肆。

  他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手中的车钥匙,散懒的腔调极具侵略性。

  “齐总的股票要是和你的智商一样跌的这么惨,你爸该哭死了吧?”

  “还是说…”

  他骤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似笑非笑:“齐家已经穷到了连救命恩人的疗养费都供应不起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