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彻底毁了自己
许可馨狠狠将手机摔在沙发上。
“你满意了？”她咬牙道。
“你演疯，装可怜，试图逼她回头，结果呢？她来看你一眼，却亲手把你送进深渊！”
“你到底图什么？”
“你是想赢她？还是想彻底毁了自己？”
墨景言没有回应，只是睁着眼望天花板，眼神空洞。
他的心里早已乱成一团。
他曾以为她会心软。
他曾以为她会像从前那样，在看到他落魄的那一刻低头、回身。
可她没有。
她冷静，清醒，甚至连那点曾经的“软肋”都早已剔除得干干净净。
她不是那个被他呼来喝去、等他施舍的女人了。
她站在了他头顶。
用光明、用法律、用她自己的力量，将他彻底打进泥里。
他恨她。
他也恨自己。
可更多的，是一种彻底的恐惧—
他终于明白，有些人一旦走出去了，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墨景言盯着天花板许久，房间内昏暗的灯光投下他憔悴的影子。
他的眼底布满血丝，几日未眠的疲态无法掩盖，但那双眼却亮得骇人，像是阴雨夜里还未熄灭的火星，一点点聚拢着即将爆燃的愤怒。
窗外有风，吹得树影在玻璃上晃动，他却连头都没动一下。
他输了。
他不是没意识到这一点。
他动用关系、舆论、人脉，换来的不是林语宁回头看他一眼，而是她手里那封重重敲在他命门上的判决书—红章赫然，黑字清晰。
法院的立案、媒体的支持、律所的肯定，甚至公众对她的信任，统统站在她那边。
她不需要解释。
她只需要站在那里，就足以让所有质疑熄火。
她用自己的方式，彻底斩断了与他之间的联系。
而他，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他不是不甘。
他是不服。
她凭什么活得比他更像人？
她当初跪在地上哀求他不要离开、挤出笑脸给他做晚饭、缩在被窝里独自擦眼泪的模样，分明还在他记忆里栩栩如生。
可现在，她连一丝一毫的温度都不给了。
就像真的，从骨血里把他剔除了。
门外响起轻微的敲门声，随后许可馨推门而入，身上披着米色风衣，妆容浅淡，表情却难掩疲惫。
她将手里的包随手丢在沙发上，走到床边，语气带着几分克制不住的焦躁。
“你再不想想办法，真的就完了！”
“你已经快被所有人放弃了！”
“就算你不怕自己断掉，难道你想我也跟你一起陪葬？”
墨景言依旧没有动，嗓音低哑。
“你还有什么办法？”
“还能怎么对付她？”
许可馨坐下，靠着床边，语气冷冷。
“林语宁现在最大的资本，不是胜诉！”
“是她的‘干净’！”
“你没发现吗？她现在在公众眼中就是那个‘从废墟里走出来的勇者’，她的话被当成金句，她的反应被当成楷模，任何针对她的行为都会被默认成恶意攻击！”
“她现在就像……道德神坛上的人！”
“你要毁她，不能从正面来！”
“她靠名声站稳，你就得从她名声下手！”
墨景言微微动了动眼角，冷冷地看她一眼。
“你想怎么做？”
许可馨靠近一些，压低声音。
“她不是在做公益讲座？不是接了一大堆社会案件？你别忘了，社会案件的最大特点就是‘不确定性’！”
“她处理得越多，就越容易出错！”
“你要让她栽，不是栽在私生活上！”
“是栽在她自己亲手建立起来的‘专业形象’上！”
“她不是一直在跟进江南区征迁案吗？”
“那片区的开发商，是我朋友的公司。
他们早就不爽她了，之前你出钱压的调解案也是她一手撬开的！”
“我们现在不动她本人！”
“我们就盯她接的案子！”
“我们安排人混进居民代表队，制造矛盾，推高情绪，让她无法调解成功！”
“然后我们再安排几个‘假当事人’，在她援助过的案件中制造‘服务纠纷’！”
“最后找水军爆料，说她‘滥用职权’、‘插手基层流程’、‘收礼’、‘双面操控’！”
“一旦这事发酵，她再干净的身份，也保不住！”
墨景言没有说话。
但他的眼神一点点有了光。
“就算不能把她打倒，也要让她不能再安稳走下去！”
“让她回头看到的，是一个随时会反咬她的深渊！”
许可馨盯着他。
“你决定吧！”
“这事我能办！”
墨景言缓缓坐起身，嗓音沙哑而狠厉：
“办！”
“她不愿意回头，那我就砸断她走出去的桥！”
……
而这边，林语宁仍在如常生活。
她不知道危机已悄然逼近。
她的时间几乎被排满，每天上午处理三起法律咨询，下午两场会谈，晚上复盘案件材料，接待实习生团队。
她已经成为律所最忙、也最受信赖的一员。
所有人都知道，林语宁稳。
可她自己知道—她每天都走在刀尖上。
她不能出错，哪怕是一句话的措辞、一个数字的偏差、一个表情的不合时宜。
因为她身后站着太多人。
她知道，这个世界给“前妻”这个词的容错率，远远小于“明星”“律师”或者“当事人”。
她已经不是在为自己一个人活。
她是无数个像她一样，曾经挣扎过、跌倒过、痛苦过的人的“榜样”。
所以她不能停。
更不能错。
也因此，当她突然收到征迁案居民代表队发来的“争议反馈”时，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害怕，而是警觉。
“林律师，我们内部有几个新代表质疑你给我们起草的调解意见书，说你有偏向开发方的倾向！”
“他们说，你是不是拿了开发商的什么‘好处’！”
那一刻，林语宁盯着电话，一言不发。
对方的声音在耳边继续。
“他们还说，如果你不交出所有文档，他们就要联名向市调解办投诉你‘诱导性调解’！”
“我……我们其他人都不信，可他们闹得太大了，我们控制不住……”
林语宁闭了闭眼。
许可馨。
她想都不用想。
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居民代表”，十有八.九就是他们安排的人。
有意制造内部不信任，用最直接的方式让她陷入被围剿的孤立境地。
许可馨狠狠将手机摔在沙发上。
“你满意了？”她咬牙道。
“你演疯，装可怜，试图逼她回头，结果呢？她来看你一眼，却亲手把你送进深渊！”
“你到底图什么？”
“你是想赢她？还是想彻底毁了自己？”
墨景言没有回应，只是睁着眼望天花板，眼神空洞。
他的心里早已乱成一团。
他曾以为她会心软。
他曾以为她会像从前那样，在看到他落魄的那一刻低头、回身。
可她没有。
她冷静，清醒，甚至连那点曾经的“软肋”都早已剔除得干干净净。
她不是那个被他呼来喝去、等他施舍的女人了。
她站在了他头顶。
用光明、用法律、用她自己的力量，将他彻底打进泥里。
他恨她。
他也恨自己。
可更多的，是一种彻底的恐惧—
他终于明白，有些人一旦走出去了，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墨景言盯着天花板许久，房间内昏暗的灯光投下他憔悴的影子。
他的眼底布满血丝，几日未眠的疲态无法掩盖，但那双眼却亮得骇人，像是阴雨夜里还未熄灭的火星，一点点聚拢着即将爆燃的愤怒。
窗外有风，吹得树影在玻璃上晃动，他却连头都没动一下。
他输了。
他不是没意识到这一点。
他动用关系、舆论、人脉，换来的不是林语宁回头看他一眼，而是她手里那封重重敲在他命门上的判决书—红章赫然，黑字清晰。
法院的立案、媒体的支持、律所的肯定，甚至公众对她的信任，统统站在她那边。
她不需要解释。
她只需要站在那里，就足以让所有质疑熄火。
她用自己的方式，彻底斩断了与他之间的联系。
而他，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他不是不甘。
他是不服。
她凭什么活得比他更像人？
她当初跪在地上哀求他不要离开、挤出笑脸给他做晚饭、缩在被窝里独自擦眼泪的模样，分明还在他记忆里栩栩如生。
可现在，她连一丝一毫的温度都不给了。
就像真的，从骨血里把他剔除了。
门外响起轻微的敲门声，随后许可馨推门而入，身上披着米色风衣，妆容浅淡，表情却难掩疲惫。
她将手里的包随手丢在沙发上，走到床边，语气带着几分克制不住的焦躁。
“你再不想想办法，真的就完了！”
“你已经快被所有人放弃了！”
“就算你不怕自己断掉，难道你想我也跟你一起陪葬？”
墨景言依旧没有动，嗓音低哑。
“你还有什么办法？”
“还能怎么对付她？”
许可馨坐下，靠着床边，语气冷冷。
“林语宁现在最大的资本，不是胜诉！”
“是她的‘干净’！”
“你没发现吗？她现在在公众眼中就是那个‘从废墟里走出来的勇者’，她的话被当成金句，她的反应被当成楷模，任何针对她的行为都会被默认成恶意攻击！”
“她现在就像……道德神坛上的人！”
“你要毁她，不能从正面来！”
“她靠名声站稳，你就得从她名声下手！”
墨景言微微动了动眼角，冷冷地看她一眼。
“你想怎么做？”
许可馨靠近一些，压低声音。
“她不是在做公益讲座？不是接了一大堆社会案件？你别忘了，社会案件的最大特点就是‘不确定性’！”
“她处理得越多，就越容易出错！”
“你要让她栽，不是栽在私生活上！”
“是栽在她自己亲手建立起来的‘专业形象’上！”
“她不是一直在跟进江南区征迁案吗？”
“那片区的开发商，是我朋友的公司。
他们早就不爽她了，之前你出钱压的调解案也是她一手撬开的！”
“我们现在不动她本人！”
“我们就盯她接的案子！”
“我们安排人混进居民代表队，制造矛盾，推高情绪，让她无法调解成功！”
“然后我们再安排几个‘假当事人’，在她援助过的案件中制造‘服务纠纷’！”
“最后找水军爆料，说她‘滥用职权’、‘插手基层流程’、‘收礼’、‘双面操控’！”
“一旦这事发酵，她再干净的身份，也保不住！”
墨景言没有说话。
但他的眼神一点点有了光。
“就算不能把她打倒，也要让她不能再安稳走下去！”
“让她回头看到的，是一个随时会反咬她的深渊！”
许可馨盯着他。
“你决定吧！”
“这事我能办！”
墨景言缓缓坐起身，嗓音沙哑而狠厉：
“办！”
“她不愿意回头，那我就砸断她走出去的桥！”
……
而这边，林语宁仍在如常生活。
她不知道危机已悄然逼近。
她的时间几乎被排满，每天上午处理三起法律咨询，下午两场会谈，晚上复盘案件材料，接待实习生团队。
她已经成为律所最忙、也最受信赖的一员。
所有人都知道，林语宁稳。
可她自己知道—她每天都走在刀尖上。
她不能出错，哪怕是一句话的措辞、一个数字的偏差、一个表情的不合时宜。
因为她身后站着太多人。
她知道，这个世界给“前妻”这个词的容错率，远远小于“明星”“律师”或者“当事人”。
她已经不是在为自己一个人活。
她是无数个像她一样，曾经挣扎过、跌倒过、痛苦过的人的“榜样”。
所以她不能停。
更不能错。
也因此，当她突然收到征迁案居民代表队发来的“争议反馈”时，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害怕，而是警觉。
“林律师，我们内部有几个新代表质疑你给我们起草的调解意见书，说你有偏向开发方的倾向！”
“他们说，你是不是拿了开发商的什么‘好处’！”
那一刻，林语宁盯着电话，一言不发。
对方的声音在耳边继续。
“他们还说，如果你不交出所有文档，他们就要联名向市调解办投诉你‘诱导性调解’！”
“我……我们其他人都不信，可他们闹得太大了，我们控制不住……”
林语宁闭了闭眼。
许可馨。
她想都不用想。
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居民代表”，十有八.九就是他们安排的人。
有意制造内部不信任，用最直接的方式让她陷入被围剿的孤立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