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悔之晚矣
“后来我离开了，站在法庭上指控他，我不是为了报复，是为了让我自己从那段关系里彻底脱身！”
“可他不肯。
他不肯让我好好生活！”
“他要拉我一起下泥潭！”
她抬头看顾延瑾，眼神笃定，声音却很轻：
“我不能让他得逞！”
“不是因为我有多正义，而是因为我想保护现在的我！”
“还有那些跟我一样，被嘲笑、被轻视、被扼住喉咙的女人！”
“我必须站着！”
顾延瑾没说话，只是坐回她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掌温热，包裹住她的手，掌心和掌心贴合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不再孤单。
窗外雨还在下，滴答滴答地打在玻璃上，屋里却暖得安静。
这一晚，他们没有再说话。
只是静静地坐着，手紧紧握着，不松开。
……
与此同时，江城另一边。
墨景言深夜从会所回来，推开别墅大门时，屋里黑得如同一口井。
他站在门口，站了很久，最终关上门，把自己丢进沙发里。
他已经很多天没有睡好。
每天醒着，脑子里都是林语宁的影子。
她站在法庭上、她在记者会前说话、她面对镜头时平静的眼神。
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根钉子，钉在他脑子里，让他无法平静。
他不懂，真的不懂。
当初那个女人明明是最听话、最安静、最容易掌控的存在，怎么会在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候，脱胎换骨成了另一个人？
她曾在厨房里给他熬夜熬粥，他凌晨两点回家，她不敢问他去哪，只递上一句。
“你饿吗？”
她曾陪他出席活动，全程沉默，像个影子一样躲在角落，只为了不挡住他的光。
她曾在他背后擦亮他所有被忽视的细节，媒体稿件、妆发安排、公关危机、应酬话术，她做得滴水不漏。
可她从未要求什么。
他以为这样的女人，哪怕有点怨气，也最多只是哭一哭，不会走远。
可她偏偏走远了。
走得比他还高，还亮。
他恨。
他曾告诉自己，是她背叛他，是她不识抬举，是她忘恩负义。
可他越是这样想，就越痛。
痛得连呼吸都像在割肉。
他知道，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她。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毁掉她。
让她也尝尝从高处坠落的滋味。
……
第二天，林语宁接到律所秘书通知：她接手的校园暴力案，被转发到了教育局官方微博，舆论正在急速升温，网络上开始有零星的评论怀疑她是“借助未成年案件博取公众关注”，甚至开始有人翻出她早年的照片、旧的微博内容断章取义地解读。
她没有慌。
她反而第一时间召集了案件辅助小组，紧急汇总材料，准备公开说明。
她站在律所会议室正中央，声音冷静：
“我们不回应情绪，只回应事实！”
“我们不打口水仗，我们打的是法律战！”
“舆论只是工具，不是利刃！”
“别怕！”
“因为我们站在真理这边！”
她说完，所有人一瞬间安静下来，随后点头，开始投入准备。
晚上，顾延瑾来接她，两人坐在车上。
她靠在副驾，闭着眼。
他问。
“还好？”
她轻轻点头。
“还在撑！”
他沉默一会，轻声说。
“撑着的不是你一个人！”
“还有我们所有愿意为你挡风的人！”
她侧头看他，眼底终于浮出一丝温热的笑意。
她知道，他说的“我们”，不仅是他一个人。
还有越来越多因为她而走出阴影的人。
还有那些和她一样，走在黑暗里仍不肯放弃微光的女人。
而她，会一直站在他们中间。
不倒。
七月末的江城，酷热滚烫。
阳光像密密麻麻的针，从高空直射下来，柏油马路泛着热气，连空气都仿佛烧得发烫。
林语宁站在法院的台阶上，一身藏青色职业套装，背脊挺直，额角微微渗出汗珠，却没有抬手去擦。
她的目光盯着前方，即将开启的又一场调解会，是一起涉及数百户动迁居民与开发商之间长达三年的拉锯纠纷。
这场案子，她不是主辩律师。
但她，是居民委员会指定信任的“法务协助”。
因为她从不躲、不推、不缩，哪怕案件复杂、舆论凶猛，她都愿意站在现场，面对那些真实的人、真实的利益，而不是冷冰冰的合约。
她知道，这场调解不会轻松。
因为阳朗地产参与了。
而阳朗地产，背后站着墨景言的投资人。
从上一次匿名举报失败开始，她就预感到这一天会来。
墨景言终究不会善罢甘休。
他不会坐看她越走越远，成为公众信赖、同行敬重的人。
他要她跌回去，最好跌得粉身碎骨。
而他正在一步步地这样做。
会议室内气氛压抑，开发商代表不止一次想要将矛头引向林语宁，暗示她“借助公益身份影响程序公平”、“刻意引导情绪对抗”，更有人提出要她“回避协助立场”。
现场的居民代表顿时情绪激动，几位老年代表站起来，言辞强硬。
“林律师为我们出了多少力我们心里清楚！你们要是真怕她，说明你们确实有猫腻！”
“你们这是怕她揭你们的底，才想赶她走！”
一时之间场面混乱，调解员一边维.稳，一边求助现场法务。
林语宁没动，等众人声音小了一点，她才站起来。
她没有激动，也没有喊话。
只是从公文袋里拿出一份厚厚的资料。
“这是江城法务中心对本次项目居民保障协议完整条款的比对文档，一共二十七页！”
“这里是阳朗地产修改后的新版本，删减了十六处，涉及‘动迁补偿范围’‘二次搬迁安置计划’‘入住延期赔偿’‘基础配套跟进’等！”
“我不谈情绪！”
“我只谈法律！”
“你们说我立场不公，但你们的版本内容为什么一删再删？”
“你们把居民的保障当成协商筹码，我只是把它摆回原位！”
她一字一句，不带丝毫情绪的语调，反而让在场每一个人都不敢轻视。
她不是在争执，她是在宣判。
开发商代表被压得脸色铁青，会议在她的控制下逐渐恢复秩序，虽然结果仍未定论，但当天下午，居民委员会代表私下对她说：
“后来我离开了，站在法庭上指控他，我不是为了报复，是为了让我自己从那段关系里彻底脱身！”
“可他不肯。
他不肯让我好好生活！”
“他要拉我一起下泥潭！”
她抬头看顾延瑾，眼神笃定，声音却很轻：
“我不能让他得逞！”
“不是因为我有多正义，而是因为我想保护现在的我！”
“还有那些跟我一样，被嘲笑、被轻视、被扼住喉咙的女人！”
“我必须站着！”
顾延瑾没说话，只是坐回她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掌温热，包裹住她的手，掌心和掌心贴合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不再孤单。
窗外雨还在下，滴答滴答地打在玻璃上，屋里却暖得安静。
这一晚，他们没有再说话。
只是静静地坐着，手紧紧握着，不松开。
……
与此同时，江城另一边。
墨景言深夜从会所回来，推开别墅大门时，屋里黑得如同一口井。
他站在门口，站了很久，最终关上门，把自己丢进沙发里。
他已经很多天没有睡好。
每天醒着，脑子里都是林语宁的影子。
她站在法庭上、她在记者会前说话、她面对镜头时平静的眼神。
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根钉子，钉在他脑子里，让他无法平静。
他不懂，真的不懂。
当初那个女人明明是最听话、最安静、最容易掌控的存在，怎么会在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候，脱胎换骨成了另一个人？
她曾在厨房里给他熬夜熬粥，他凌晨两点回家，她不敢问他去哪，只递上一句。
“你饿吗？”
她曾陪他出席活动，全程沉默，像个影子一样躲在角落，只为了不挡住他的光。
她曾在他背后擦亮他所有被忽视的细节，媒体稿件、妆发安排、公关危机、应酬话术，她做得滴水不漏。
可她从未要求什么。
他以为这样的女人，哪怕有点怨气，也最多只是哭一哭，不会走远。
可她偏偏走远了。
走得比他还高，还亮。
他恨。
他曾告诉自己，是她背叛他，是她不识抬举，是她忘恩负义。
可他越是这样想，就越痛。
痛得连呼吸都像在割肉。
他知道，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她。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毁掉她。
让她也尝尝从高处坠落的滋味。
……
第二天，林语宁接到律所秘书通知：她接手的校园暴力案，被转发到了教育局官方微博，舆论正在急速升温，网络上开始有零星的评论怀疑她是“借助未成年案件博取公众关注”，甚至开始有人翻出她早年的照片、旧的微博内容断章取义地解读。
她没有慌。
她反而第一时间召集了案件辅助小组，紧急汇总材料，准备公开说明。
她站在律所会议室正中央，声音冷静：
“我们不回应情绪，只回应事实！”
“我们不打口水仗，我们打的是法律战！”
“舆论只是工具，不是利刃！”
“别怕！”
“因为我们站在真理这边！”
她说完，所有人一瞬间安静下来，随后点头，开始投入准备。
晚上，顾延瑾来接她，两人坐在车上。
她靠在副驾，闭着眼。
他问。
“还好？”
她轻轻点头。
“还在撑！”
他沉默一会，轻声说。
“撑着的不是你一个人！”
“还有我们所有愿意为你挡风的人！”
她侧头看他，眼底终于浮出一丝温热的笑意。
她知道，他说的“我们”，不仅是他一个人。
还有越来越多因为她而走出阴影的人。
还有那些和她一样，走在黑暗里仍不肯放弃微光的女人。
而她，会一直站在他们中间。
不倒。
七月末的江城，酷热滚烫。
阳光像密密麻麻的针，从高空直射下来，柏油马路泛着热气，连空气都仿佛烧得发烫。
林语宁站在法院的台阶上，一身藏青色职业套装，背脊挺直，额角微微渗出汗珠，却没有抬手去擦。
她的目光盯着前方，即将开启的又一场调解会，是一起涉及数百户动迁居民与开发商之间长达三年的拉锯纠纷。
这场案子，她不是主辩律师。
但她，是居民委员会指定信任的“法务协助”。
因为她从不躲、不推、不缩，哪怕案件复杂、舆论凶猛，她都愿意站在现场，面对那些真实的人、真实的利益，而不是冷冰冰的合约。
她知道，这场调解不会轻松。
因为阳朗地产参与了。
而阳朗地产，背后站着墨景言的投资人。
从上一次匿名举报失败开始，她就预感到这一天会来。
墨景言终究不会善罢甘休。
他不会坐看她越走越远，成为公众信赖、同行敬重的人。
他要她跌回去，最好跌得粉身碎骨。
而他正在一步步地这样做。
会议室内气氛压抑，开发商代表不止一次想要将矛头引向林语宁，暗示她“借助公益身份影响程序公平”、“刻意引导情绪对抗”，更有人提出要她“回避协助立场”。
现场的居民代表顿时情绪激动，几位老年代表站起来，言辞强硬。
“林律师为我们出了多少力我们心里清楚！你们要是真怕她，说明你们确实有猫腻！”
“你们这是怕她揭你们的底，才想赶她走！”
一时之间场面混乱，调解员一边维.稳，一边求助现场法务。
林语宁没动，等众人声音小了一点，她才站起来。
她没有激动，也没有喊话。
只是从公文袋里拿出一份厚厚的资料。
“这是江城法务中心对本次项目居民保障协议完整条款的比对文档，一共二十七页！”
“这里是阳朗地产修改后的新版本，删减了十六处，涉及‘动迁补偿范围’‘二次搬迁安置计划’‘入住延期赔偿’‘基础配套跟进’等！”
“我不谈情绪！”
“我只谈法律！”
“你们说我立场不公，但你们的版本内容为什么一删再删？”
“你们把居民的保障当成协商筹码，我只是把它摆回原位！”
她一字一句，不带丝毫情绪的语调，反而让在场每一个人都不敢轻视。
她不是在争执，她是在宣判。
开发商代表被压得脸色铁青，会议在她的控制下逐渐恢复秩序，虽然结果仍未定论，但当天下午，居民委员会代表私下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