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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公子,这些信足以证明黑风岭与那周牧狼狈为奸。

  如今王霸已死,山寨这些余孽,你打算如何处置?”

  公孙清歌的声音在秦飞耳畔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秦飞回过神来,很快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之前想着将俘虏移交官府。

  现在发现黑风岭是周牧的钱袋子。

  如今自己端了黑风岭,等于斩断了周牧的一条重要财路,

  更可能暴露了他与匪寇勾结的惊天秘密。

  那周牧,岂能善罢甘休?

  一个县太爷,在桃源县这等偏远之地,那就是天。

  若非有恃无恐,周牧焉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豢养土匪,鱼肉乡里,劫掠商旅?

  直接去杀了周牧?

  秦飞瞬间否定了这个念头。

  周牧是朝廷命官,杀官的罪名,他承担不起。

  那么……唯一的办法,似乎就是——

  将这黑风岭所有土匪,尽数除去。

  秦飞能想到这一点,公孙清歌自然也能。

  跪伏在地的崔三,此刻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秦公子饶命!姑奶奶饶命啊!”

  “杀了我们,周太爷迟早也会查到是公子您做的。

  不如……不如留我们一条狗命,我等一定替公子打掩护,

  将此事做得天衣无缝,让那周太爷查不出半点端倪。”

  秦飞眉头一挑。

  崔三这话,倒也不无道理。

  若能让这帮土匪配合,确实能暂时稳住周牧,为自己争取发育的时间。

  可……土匪的话,能信吗?

  答案显而易见——不能。

  这些亡命之徒,今日能为你卖命,明日就能反咬一口。

  秦飞示意公孙清歌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一旁,避开崔三。

  秦飞把他的担忧说了出来。

  公孙清歌略一沉吟,缓缓说道:“家母曾炼制过一种奇毒,名曰‘蚀心散’。

  服用之后,必须每隔数月便要服用特制解药,否则会五内俱焚,痛不欲生,直至全身溃烂而亡。”

  秦飞倒吸一口冷气,脱口问道:“令堂……竟还会炼制此等毒药?”

  这话刚说出口,他立马就意识到不妥。

  自己和公孙清歌相识并不久,对方能出手帮忙已经很难得。

  怎么能打听她母亲的事情?

  公孙清歌似乎并不是太介意,她解释道:

  “家父当年便曾遭奸人暗算,身中蚀心散。

  家母耗尽心血,九死一生,方才研制出解药。

  也因此……顺便炼制了一些蚀心散。

  家母说,毒药掌握在心术不正之人手中那是祸害。

  掌握在心术正的手中,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秦飞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令堂高见让秦某受教了。

  不知公孙姑娘,可带有此毒?”

  公孙清歌臻首轻点,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白玉小瓶。

  她从瓶中倾倒出一枚豌豆大小的碧绿色药丸,那药丸色泽诡异,隐隐散发着一丝淡淡怪味。

  秦飞接过那枚小小的药丸,转身走向崔三。

  崔三见他去而复返,手中还多了枚不知名的药丸,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颤声问道:

  “秦……秦公子,这……这是何物?”

  秦飞将药丸递到他面前,“吃了,你就能活命。”

  公孙清歌道:“此乃‘蚀心散’。服下之后,若无我的独门解药,

  你便会尝到万蚁噬心、肝肠寸断之苦,最终化为一滩脓水。是生是死,你自己选。”

  “不!不要!姑奶奶饶命!秦公子饶命啊!”

  崔三闻言,面如死灰,连连磕头求饶。

  公孙清歌柳眉一蹙,显然没了耐心。

  她手中长剑已然出鞘,剑尖森寒,直指崔三眉心,冷声道:

  “要么现在就死个痛快,要么服下此丹,受我们二人掌控。给你三息时间,选吧。”

  剑锋上散发的凛冽杀气,让崔三浑身一颤,如坠冰窟。

  死亡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他毫不怀疑,

  只要自己稍有迟疑,这柄利剑便会毫不留情地刺穿他的头颅。

  与其立刻身首异处,不如……赌一把!

  “我吃!我吃!”崔三连声道,颤抖着伸出手,从秦飞掌中捏过那枚碧绿色的药丸。

  他心一横,眼一闭,脖子一仰,将药丸囫囵吞了下去。

  药丸入腹,初时并无异样。

  但很快丹田处猛地传来一股针扎般的刺痛,紧接着,这股刺痛如同被点燃的火药,轰然炸开。

  “啊——!”

  一声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叫从崔三喉咙里爆发出来。

  他猛地弓起身子,像一只被投入滚油的活虾,在地上剧烈地翻滚、抽搐。

  那股剧痛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五脏六腑,又似有无数钢针在他经脉中穿刺。

  他双手死死地抠抓着胸口,指甲深陷皮肉,抓出道道血痕,却丝毫无法缓解那深入骨髓的痛苦。

  眼球暴突,布满血丝,额头脖颈青筋虬结,如同盘错的蚯蚓,狰狞可怖。

  汗水如雨般涌出,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衫,紧接着,

  一股腥臊恶臭弥漫开来——他竟已痛到失禁!

  公孙清歌静静地看着,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看一件寻常事物。

  直到崔三痛得声音都发不出来,浑身痉挛,眼看就要昏死过去,

  她才从怀中又取出一枚雪白的药丸,玉指轻弹,那药丸精准射入崔三张大的口中。

  白色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之意如同甘霖般迅速在他体内蔓延开来。

  那股焚心蚀骨、万蚁噬身的剧痛,如同退潮般缓缓消散。

  “呼……呼……呼……”

  崔三瘫软在地上,像一条离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浑身虚脱,冷汗与污秽混杂,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此刻的他,再无半分反抗之念,只剩下一具任人摆布的躯壳。

  秦飞对这“蚀心散”的霸道效果极为满意,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足以摧毁任何人的意志。

  他蹲下身,无视崔三身上的污秽,拍了拍他汗湿的脸颊,说道:

  “崔三,滋味如何?只要你乖乖听话,以后这黑风岭,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大当家。”

  崔三闻言,忙不迭地从地上挣扎起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连连摆手,道:“小的万万不敢!秦爷,姑奶奶,小的就是您二位座前的一条狗。

  您让小的往东,小的绝不敢往西。

  您让小的咬谁,小的就豁出这条**命去咬谁。”

  秦飞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他想要的效果。

  “很好。”他扶起崔三,“现在,你起来,去外面安抚那些喽啰。

  告诉他们王霸已死,从今往后黑风岭由你做主,但你一切都要听我的命令行事。

  记住,今日山寨内发生之事,若走漏半点风声,

  你会第一个死,而且,会死得比刚才还要痛苦百倍,明白吗?”

  “明白!小的明白!”崔三连忙应着,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间。

  屋内只剩下秦飞和公孙清歌二人。

  秦飞走到那堆白花花的银子前,蹲下身,将其大致分作两份。

  他拿起其中较多的一份,估摸着足有一千两,转身递向公孙清歌,诚恳道:

  “公孙姑娘,此番若非你仗义出手,我秦飞恐怕早已身首异处,青牛村亦将万劫不复。

  这点银子,不成敬意,还望姑娘千万不要推辞。”

  公孙清歌唇角微扬,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却并未伸手去接那沉甸甸的银袋,她眼波流转,淡淡道:

  “秦公子觉得,若清歌想要银钱,还需要这般大费周章么?”

  秦飞闻言一怔,随即哑然失笑。

  是啊,以公孙清歌那深不可测的武功,若真想取财,这世间怕是没几个地方能拦得住她。

  自己这般用金钱衡量她的帮助,倒显得有些市侩和孟浪了。

  他收回银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拱了拱手:

  “是在下浅薄了,姑娘高义,秦飞佩服。还请姑娘莫怪。”

  公孙清歌道:“秦公子,你是不是觉得,我这般不遗余力地帮你,有些不可思议?”

  秦飞没有掩饰,坦然点头:“确有此惑,姑**恩情,秦某实在不知何以为报。”

  公孙清歌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道:

  “其实,我帮你,只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不知秦公子,可愿为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