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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等秦飞搭话。

  公孙清歌抢着说道:

  “来赌坊,自然是耍钱。”

  “难不成,来你们这里投宿?”

  一句话,直接将门口几个壮汉给听懵了。

  几人面面相觑,这小娘子,说话好生呛人。

  要知道,银月赌坊可不是什么良家妇女该来的地方。

  平日里,踏进这门槛的女子,本就凤毛麟角。

  就算有,也多半是哭天抢地来寻自家那不成器的赌鬼男人。

  像眼前这般生得如此绝色,却又堂而皇之说要来“耍钱”的,他们还真是破天荒头一回撞见。

  秦飞和沈知夏闻言,也是齐齐一怔。

  不是说好来寻那王豹,解决麻烦的么?

  怎么到了公孙姑娘嘴里,就变成了正大光明来赌钱了?

  这公孙姑娘,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之际。

  “哈哈哈哈!”

  一阵略显浮夸的笑声自赌坊内传了出来。

  紧接着,一个身着暗红色锦袍,身形微胖的中年男子,快步从门内走出。

  此人正是银月赌坊的管事,徐三。

  “哎哟!这不是秦公子吗?许久不见啊!

  上次秦公子说吃碗面就过来耍钱,到头来放了我们鸽子,这一次该不会又来寻我等开心吧?”

  徐三上来就用话术把秦飞套住,生怕对方给跑了。

  当他看到秦飞还带了两个绝色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他对着公孙清歌拱了拱手,笑道:

  “这位姑娘说得是,咱们银月赌坊开门迎客,来的自然都是贵客,里面请。”

  公孙清歌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并未接话。

  她侧过头,给了秦飞一个“一切有我,不必担心”的眼神。

  秦飞见状,心中虽有疑虑,但也只能暂时压下,轻轻点了点头。

  徐三见状,笑得愈发殷勤,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公子,两位姑娘,里面请!”

  一行人随着徐三踏入赌坊。

  “秦公子,今儿个想玩点什么?是牌九,还是骰子?”徐三满脸堆笑问道。

  公孙清歌再次抢在秦飞之前开口道:

  “骰子。简单,直接,省事。”

  “好嘞!”

  “姑娘果然爽快人,这边请,正好有一桌空了出来!”

  徐三立刻引着三人,来到大堂一张专门玩押大小的赌桌前。

  秦飞看了看神色平静的公孙清歌,心中有些没底。

  所谓十赌九诈,秦飞是真不想沾这玩意。

  公孙清歌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立马投来一个放心的眼神。

  仿佛在说:随便押,包赢。

  秦飞定一定神。

  从沈知夏手中,接过了那个装有二百两银子的钱袋。

  他本打算先取出十两碎银探探路。

  公孙清歌竟是直接从他手中,将整个钱袋一把抓了过去。

  尽数倒在了赌桌上“大”字的区域。

  这举动直接把秦飞和沈知夏当场看懵了。

  二百两,就这么……一下子全押上去了?

  “难不成这位公孙姑娘还是个赌中圣手?”秦飞暗自嘀咕道。

  不过如今的秦飞,早已不是原主。

  有万物兑换系统傍身,这点银子,他还真没太放在心上。

  输了,也就输了。

  他此刻更在意的,是公孙清歌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负责摇骰子的荷官,是个面皮黝黑、神情木然的汉子。

  见有人如此豪阔,一次压200两,他那双原本半眯着的眼睛,也不由得微微睁大了几分。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了站在不远处的徐三。

  徐三本想着秦飞肯定先小压几把,那样就让秦飞赢几把。

  没想到对方上来就压200两。

  既然如此,就不用客气了,直接让秦飞输完算了。

  到时候再忽悠秦飞借钱继续赌。

  他对荷官使了个眼色。

  话说赌场荷官都是专门练过的,骰子也是特殊定制。

  开大开小,荷官基本都能控制。

  荷官得了徐三的眼色,压下心中的不安,扬高了嗓门:

  “买定离手!”

  “开!”

  骰盅“啪”的一声揭开。

  三颗骰子静静躺在桌面。

  四、五、六,十五点,大!

  荷官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怎么会是大?

  他明明记得,自己方才使出看家本领,摇出来的绝对是三个一点,豹子通杀的小。

  冷汗,瞬间从他的额角滑落,浸湿了后颈的衣衫。

  他僵硬地转过头,望向不远处的徐三,眼神里充满了惊骇与不解。

  徐三也是眉头紧锁。

  这荷官是他手下里手法最稳的一个,控骰之术在青石镇也算小有名气,鲜有失手。

  今天这是怎么了?

  撞邪了不成?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当场发作。

  只能强压下心头疑惑,示意荷官赔钱。

  荷官从面前的钱箱里,数出二百两银子,推向公孙清歌。

  公孙清歌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咯咯,看来今日手气不错。”

  “既然如此,那便……继续押大。”

  说完,她直接把四百两的银子,悉数汇入了“大”字的区域。

  没有半分犹豫。

  秦飞和沈知夏在一旁看得是心惊肉跳。

  这公孙姑娘也太虎了吧!

  荷官都还没开始摇骰子呢,她怎么就又全押上去了?

  哪有这么玩的?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我要跟你对着干吗?

  周围的赌客也是一阵低低哗然。

  “这小娘子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荷官都还没动手呢,她就押了?”

  “还是四百两全押大?疯了吧!”

  荷官的脸色愈发难看。

  他拿起骰盅,这一次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疯狂摇晃骰盅。

  “哗啦啦——哗啦啦——”

  骰子在乌木骰盅内激烈碰撞。

  他心中发狠,这一把定要摇个最小的点数出来。

  周围的赌客们见荷官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纷纷摇头。

  “看荷官这架势,这把肯定是小了。”

  “没错,刚才那小娘子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不可能把把都中。”

  “我跟小。”

  “我也押小。”

  不少人吸取了“教训”,又或是本就不信邪,纷纷在“小”字区域下了注。

  荷官猛地将骰盅重重扣在赌桌之上。

  “开!”

  他咬着牙,一把掀开骰盅。

  骰子落定。

  五、五、六,十六点,依旧是大。

  荷官整个人都傻了,大脑一片空白,开始严重怀疑人生。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他刚才明明感觉摇出来的点数很小。

  那些刚刚押了“小”的赌客们,顿时捶胸顿足,悔得肠子都青了。

  “有没有搞错,又他**是大。”

  “邪门,今天真是太邪门了。”

  “早知道就跟着那小娘子买了。”

  荷官脸色惨白如纸。

  他发誓,刚才摇出来的绝对是小。

  那种熟悉的手感,那种骰子落定的细微声音,他浸**此道多年,绝不会错。

  可为什么开出来,偏偏又是大?

  难道……难道这女子真会什么妖法不成?

  他越想越是心惊肉跳,再次向不远处的徐三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徐三的脸色,此刻已经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接连输了两把,让他敏锐地嗅到了一丝极度不寻常的气息。

  他对着荷官摆了摆手,示意他滚到一边去。

  徐三深吸一口气,亲自走到了赌桌前,一把抓起了乌木骰盅。

  话说他徐三能稳坐银月赌坊管事的位置,靠的可不仅仅是迎来送往、八面玲珑的本事。

  他一手摇骰子的绝活,在整个青石镇的赌界,也是赫赫有名,少有敌手。

  想要几点,便能摇出几点,从未失手。

  徐三从钱箱里又数出四百两银票,推到公孙清歌面前。

  “姑娘……好手气。”他皮笑肉不笑道。

  公孙清歌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

  她再次将整整八百两白银,毫不犹豫地悉数推向了“大”字的区域。

  “继续。”

  简简单单两个字。

  但在徐三听来,却充满了赤裸裸的挑衅。

  这已经不是来赌钱了,这分明是来砸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