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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梦中画展
她站在风里，手指握紧了又松。
直到他消失在视线里，她才转身离开。
那天下午，她画了一张画。
没有画人，没有街角，只有一张信纸，纸角有一滴模糊的水渍。
她在画背面写下：
【他好像看见了我，但也可能只是眼花了！】
她没有告诉林西。
但那晚她难得失眠，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天边一点一点亮起。
风很冷，她没有关窗。
她只是站在那里，一遍遍告诉自己。
我还记得。
但我不会回头。
我已经走得太远，远到连眼泪都不敢掉。
她第二天一早醒得比平时还早，天刚蒙蒙亮，林西还在睡，窗外是港城稀薄的晨雾，细雨没停，但雨声轻得像是从梦里传出来的。
她泡了一杯茶，站在阳台上，望着巷口慢慢亮起来的街灯，忽然觉得，这座城市好像也在跟她一起熬。
她把前一天画的那幅信纸翻出来，又重新调了笔灰色，轻轻地在右下角加了几道浅线，像是随手勾勒的风痕，淡得几乎看不出来。
那天她没有出门。
林西醒来时，她正在厨房煮面。
“怎么又不睡懒觉？”林西打着哈欠走出来。
“周末耶！”
“睡不着！”她把面端出来，汤里漂着一片青菜叶，汤勺还冒着热气。
“你是不是又梦见了谁？”林西坐下来，接过碗，声音低了些。
她没点头，也没否认，只是轻轻说。
“我昨晚梦见我自己走进一个空荡荡的展厅，所有的画都被收起来了，只剩下我站在中央，不知道往哪儿走！”
“后来呢？”
“后来我看见了他，站在最角落，一句话都没说，就那么看着我！”
“是谁？”
“你觉得呢？”
林西安静了一会儿。
“他一直都在看你，盛听。
只是他不敢走近，也不知道该怎么靠近！”
“不是他不敢！”她低声说。
“是我不让！”
林西放下筷子，声音有点哽。
“你是不是已经不相信任何一个人能给你完整了？”
“我不是不信别人！”她抬起头，语气很淡。
“我是不敢再赌我自己了！”
那天中午，她收到丁砚之寄来的画册，还是他一贯的装帧方式，封面只写了一个“目”字。
她翻开来，一页一页都是剪影和局部，有她坐在咖啡馆窗边的模样，有她下雨天撑伞站在街角的背影，还有她在讲座上站在投影灯下时的侧面轮廓。
全都是她。
每一幅都画得极轻，像怕惊动了什么。
她翻到最后一页，纸上空白，只有一行小字：
【我画了你这么多年，终于在临摹你的时候，看不见了！】
她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
指尖微微颤，合上画册的时候，封底那一页掉下来一张纸条。
【盛听：我好像真的要看不清了。
但我不怕，因为这些年我早就习惯闭着眼，也能画出你。
你可能不会来看我，但我想让你知道，我的最后一幅画，也是你！】
她握着那张纸，坐在原地很久很久。
林西回来的时候，看见她一个人坐在窗边，眼神空落，画册还打开着，纸条压在封面上。
“你看完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梦中画展
她站在风里，手指握紧了又松。
直到他消失在视线里，她才转身离开。
那天下午，她画了一张画。
没有画人，没有街角，只有一张信纸，纸角有一滴模糊的水渍。
她在画背面写下：
【他好像看见了我，但也可能只是眼花了！】
她没有告诉林西。
但那晚她难得失眠，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天边一点一点亮起。
风很冷，她没有关窗。
她只是站在那里，一遍遍告诉自己。
我还记得。
但我不会回头。
我已经走得太远，远到连眼泪都不敢掉。
她第二天一早醒得比平时还早，天刚蒙蒙亮，林西还在睡，窗外是港城稀薄的晨雾，细雨没停，但雨声轻得像是从梦里传出来的。
她泡了一杯茶，站在阳台上，望着巷口慢慢亮起来的街灯，忽然觉得，这座城市好像也在跟她一起熬。
她把前一天画的那幅信纸翻出来，又重新调了笔灰色，轻轻地在右下角加了几道浅线，像是随手勾勒的风痕，淡得几乎看不出来。
那天她没有出门。
林西醒来时，她正在厨房煮面。
“怎么又不睡懒觉？”林西打着哈欠走出来。
“周末耶！”
“睡不着！”她把面端出来，汤里漂着一片青菜叶，汤勺还冒着热气。
“你是不是又梦见了谁？”林西坐下来，接过碗，声音低了些。
她没点头，也没否认，只是轻轻说。
“我昨晚梦见我自己走进一个空荡荡的展厅，所有的画都被收起来了，只剩下我站在中央，不知道往哪儿走！”
“后来呢？”
“后来我看见了他，站在最角落，一句话都没说，就那么看着我！”
“是谁？”
“你觉得呢？”
林西安静了一会儿。
“他一直都在看你，盛听。
只是他不敢走近，也不知道该怎么靠近！”
“不是他不敢！”她低声说。
“是我不让！”
林西放下筷子，声音有点哽。
“你是不是已经不相信任何一个人能给你完整了？”
“我不是不信别人！”她抬起头，语气很淡。
“我是不敢再赌我自己了！”
那天中午，她收到丁砚之寄来的画册，还是他一贯的装帧方式，封面只写了一个“目”字。
她翻开来，一页一页都是剪影和局部，有她坐在咖啡馆窗边的模样，有她下雨天撑伞站在街角的背影，还有她在讲座上站在投影灯下时的侧面轮廓。
全都是她。
每一幅都画得极轻，像怕惊动了什么。
她翻到最后一页，纸上空白，只有一行小字：
【我画了你这么多年，终于在临摹你的时候，看不见了！】
她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
指尖微微颤，合上画册的时候，封底那一页掉下来一张纸条。
【盛听：我好像真的要看不清了。
但我不怕，因为这些年我早就习惯闭着眼，也能画出你。
你可能不会来看我，但我想让你知道，我的最后一幅画，也是你！】
她握着那张纸，坐在原地很久很久。
林西回来的时候，看见她一个人坐在窗边，眼神空落，画册还打开着，纸条压在封面上。
“你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