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秦怀道苦思冥想之时。

  程处默迈着王八步,威风凛凛的来了。

  这老哥,不在军中当差,怎么有功夫跑这里来?

  难倒……

  采花?

  程处默很直接,见面就问:“明日卫国公府诗会,兄弟去吗?”

  ……

  李靖府邸。

  别苑竹园。

  秦怀道和程处默并肩同行。

  来到这地方的时候,秦怀道就知道了。

  可不就是上次整劈叉的地方。

  嘈杂巨大的竹园内。

  站着将近几百余人才子和才女。

  时而颔首微笑,时而高谈阔论。

  这么多人?我的震惊值岂不是……

  秦怀道双目放光。

  “这么隆重?”秦怀道故作不解的问程处默,“这李家长女,也太有面子了吧?”

  程处默一派猪哥憨笑道:“你也知道李家长女?”

  “然后呢?”

  程处默逢人便颔首微笑,温文尔雅,装的那叫一个儒雅!

  “然后?然后她没婚媾,然后他们和老子一样,都想结交李蓉。”

  秦怀道心中暗笑,他们是结,你这脸上就写着‘交’。

  不多时,竹园内,几个小娘子拱卫着李蓉,盈盈而来。

  程处默眼睛瞬间就直了,放出狼一般绿光,口水直流。

  秦怀道眯眼望去。

  那李蓉,一颦一笑,带着恬然和端庄。

  她身材高挑,尤其是那双长腿,怕能夹死……咳咳。

  也就在这时,典乐交流会便要开始。

  也就在这时,探花郎刘志姗姗来迟。

  “抱歉,抱歉,李小姐,在下来的不算晚吧?”

  李蓉见刘志,优雅的微笑摇头,淡淡的道:“刘先生来的不晚,宴会才刚开始。”

  她笑时,双颊带着浅浅酒窝,如这二月间盛开桃花。

  刘志看愣住了,羡艳之色,恰到好处被看到,然后又恰到好处消失。

  在秦怀道寻思间,刘志将手中布匹包裹的古琴露出。

  他指着古琴,很有礼貌的道:“在下之所以来晚,是因为‘它’。”

  刘志深怕别人不知,笑道:“其实也没啥,就是以六十年桐木、锌木制作,取名‘绿绮’。”

  这话一说,人群瞬间炸了,所有人目光放绿,盯着那柄古朴琴。

  就连李蓉,都忍不住惊愕的盯着刘志手中古琴。

  “怎么可能?司马相如在卓文君面前弹的‘绿绮’古琴?”

  “绝世珍品啊!”

  “价值……根本不能用钱衡量!”

  “探花郎这出手……太有魄力了!”

  人群已经炸开锅,瞬间议论纷纷。

  ‘绿绮’古琴实在太出名,不得不引起轰动。

  刘志很享受这种感觉。

  若有似无的乜了一眼在场的才子,心中暗笑,这才哪倒哪?

  为了今天的礼物,刘志豪掷千金,才购得此间两件绝世珍宝。

  他微笑着道:“刘某不才,还有一礼,算是晚来赔罪之物,还望李小姐笑纳才是。”

  李蓉早已沉浸在那柄古琴‘绿绮’中,足可看出她喜爱的无法自拔。

  此刻听到刘志还有礼物要送,顿时受宠若惊道:“刘先生……已经有如此大礼,小女,已然感激不尽。”

  刘志伸出细长的手,放在嘴上,做出‘嘘’的模样。

  “李小姐,莫问,且看看这礼物,你喜不喜欢。”

  周围的人顿时聚精会神,目光聚焦刘志。

  他大手一摊,一章巨大的纸刘哗啦散开。

  纸刘上的字不多,细数下去,只有19个字。

  可现场人已经屏气凝神,脸上带着剧烈震惊。

  “快雪时晴贴?”

  “王右军的《快雪时晴贴》?”

  “这怎么可能!”

  “这种宝贝,怎么可能流传于世!”

  有权威大儒,国子监祭酒,频频倒吸冷气。

  他赧然走过去,对刘志道:“老夫可否仔细看看?”

  刘志自信的做出请的手势:“请观摩。”

  那国子监祭酒看的很仔细,时间看的很长。

  良久后,他叹了口气道:“真迹啊!奇迹啊!”

  有国子监祭酒权威认证,这下子,所有人再看刘志,那目光中充斥着浓浓羡慕和嫉妒。

  真狠!

  两个绝世珍宝,就这么毫不含糊的送了出去!

  李蓉吓的不轻,急忙摆手道:“刘先生这礼……太厚重了,小女不才,不敢夺人所爱。”

  刘志笑着摇头道:“所谓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婉儿小姐,可莫要辜负了在下这一番苦心才好。”

  就在李蓉左右为难之际。

  “噗……”

  秦怀道终于忍不住笑出口了。

  知道这探花郎喜欢装,没想到是那种泡妞不要命的装!

  司马相如的‘绿绮’,王羲之的《快雪时晴贴》,都能扯出口来。

  就算‘绿绮’可以横空出世,可《快雪时晴贴》的收藏价值丝毫不亚于《兰亭集序》。

  现在想找到《快雪时晴贴》,无异于痴人做梦!

  程处默急忙拉住秦怀道:“李兄,你干哈啊,这都是文人交流,国子监祭酒也在,莫要丢人咧!”

  随着秦怀道大笑出口,所有人都朝着秦怀道和程处默的方向怒目而视。

  秦怀道正愁找不到好的时机切入,这下倒是好了。

  获得如此多人的关注。

  这一次的震惊值,绝对可以赚的满盆钵。

  刘志看到秦怀道后,目光喷火,“我记得你!”

  秦怀道拱手道:“探花郎好记性!”

  刘志不屑的道:“你适才笑什么?如此文雅场合,随意嗤笑,不怕成为笑料?”

  秦怀道摇头,突然问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刘志花了多少钱,弄得这两件宝贝?”

  刘志拂袖道:“此淡雅高洁之物,本不该和铜臭有挂钩,既然你问,我就勉强说下。”

  “‘绿绮’价值万贯!”

  “《快雪时晴贴》作价三万贯!”

  秦怀道冲着刘志竖起拇指,“好大的一个冤大头。”

  程处默不解,问道:“啥叫冤大头?”

  秦怀道耸肩道:“被骗了呗,两个赝品花了这么大价格购买,不是**是什么?”

  “你放……放肆!”刘志道:“祭酒大人都验证过,要是在下没理解错,你的意思,国子监祭酒都弄错

  了?”

  秦怀道点头:“你没理解错。”

  刘志面皮抽了抽。

  国子监祭酒脸色黑的像炭。

  场面的氛围渐渐变了。

  所有那是权威专家。

  怎么可能出错!

  这小子简直满口胡言,不可理喻!人的目光转而聚焦到秦怀道身上,脸上布满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