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卫衙门。

  兰溢清哭哭啼啼的和李锦言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殿下我大兄的眼光一向很毒,可是这次名声没了,东家那边还要大兄赔偿三十万贯。”

  当局者迷。

  兰溢清并没有认识到这件事从头到尾充斥着阴谋。

  但是李锦言却不同。

  她在脑海中,将所有事情都串联一遍,很快笃定道:“汉王李元昌好手段!”

  兰溢清眨眨泛着清泪的眼睛问李锦言道:“殿下,这什么意思啊?”

  李锦言道:“这个局,应该是汉王李元昌亲自做的,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得到你!”

  兰溢清不傻,她很聪明,只是当局者迷,所以容易陷入进去。

  经过李锦言的这么一提点,她哪里还能反应不过来。

  “殿下,我我明白了,可……可我们家已经上套了,这下该怎么办啊。”

  李锦言想了想道:“三十万不难,我能问秦……问那家伙借到这么多钱,可要恢复你大兄的清誉这很难。”

  兰溢清摇头道:“只要能还了钱,清誉不清誉的,都没关系了,不过秦驸马肯借给我吗?”

  李锦言点头,拉着兰溢清直接去了秦府。

  秦府。

  秦怀道躺在摇椅上,悠闲的晃着。

  秦贵来报:“少爷,李锦言来了。”

  秦怀道猛然从摇椅上跳了起来,激动的道:“ 真的吗?”

  这害羞的小娘子,可从来没这么主动过啊。

  以前那次不是自己偷摸的去找她?

  难道李锦言是思念成疾了?

  嘿嘿!

  秦怀道赶紧跑出前院。

  “锦言啊,你来了啊,哎呀呀,怎么了,想我了吗?”

  李锦言白了一眼秦怀道,点头道:“ 想你了,顺便借点钱。”

  “好说好说,多少”

  “三十万贯。”

  “小事小事。”

  三十万贯对秦怀道来说,真的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不过他很快发现问题有些不对。

  他看到李锦言身旁的兰姑娘眼眶红肿,顿时皱着眉头冷静下来,淡淡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秦怀道给秦贵使了个眼色。

  秦贵点头对众人道:“我去给各位弄点茶水。”

  秦贵走后。

  李锦言才道:“溢清家里被了……”

  秦怀道点点头道:“不急,慢慢说。”

  大抵用了两盏茶的功夫,才将事情讲明白。

  秦怀道眉头皱的更深道:“这样么,那三十万贯我不借了。”

  兰溢清顿时就跪了下去。

  “我我愿意生生世世给秦驸马做牛做马,额,这辈子不行了,这辈子要给陛下做牛做马,下辈子可以吗?”

  秦怀道:“ …… ”

  他侧开身子,对兰溢清道:“你起来,我说不借你钱,又没说不帮你!”

  “啊?”

  秦怀道捋着袖子道:“这事儿明显是汉王李元昌下的套,这杂碎倒是用的一首好功夫,人和色都收了去,**,我秦怀道都得不到的兰姑娘,那家伙怎么有胆子染指的?”

  话语很霸气。

  只是……现场,氛围不太好。

  李锦言恨恨剜着秦怀道。

  兰溢清小脸红扑扑的。

  秦怀道赶紧打个哈哈道:“额,不是那意思,我意思是反正你放心,这事儿好解决,只要让阎立德改口不就行了,成,不用三天,今天我就给你搞定!”

  “他李元昌喜欢坑人是吧,他坑你三十万,老子坑他六十万贯!”

  兰溢清一直紧紧揪着的芳心,终于放松一些,便感到浑身无比的疲惫。

  这样的男人谁能不动心啊?

  殿下真幸福。

  看着兰姑娘一脸崇拜的样子,秦怀道的虚荣心得到很大的满足。

  等两人离去,秦怀道想了想,直接去了工部。

  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秦怀道揪着阎立德的领口破口大骂:“把你兄弟教出来!老子来教他做人!”

  很直接。

  阎立德都懵了。

  自己那闷葫芦兄弟,怎么就得罪了这小罗刹!

  他疯了不成?

  阎立德抖如筛糠,问秦怀道道:“舍弟究竟做了什么,惹的秦驸马不高兴了啊?”

  秦怀道道:“他不是嘴巴毒吗?不是鉴定了《快雪时晴贴》是假的吗?老子来问问他真的在哪里!”

  “怎么,又出了一副赝品?”

  阎立德不解。

  记得上次你秦驸马在李靖府上,不是对那大祭酒先生做个一次赝品鉴定吗?

  你能做赝品鉴定,我弟弟更能啊!

  他可是专业搞画画的,有什么不妥?

  秦怀道怒道:“不要啰嗦,快把阎立本给我弄出来!”

  阎立德闷哼哼的,无奈,带着秦怀道直接回到阎府。

  阎立本。

  看其相貌,和阎立德无差。

  人闷闷的。

  秦怀道喝道:“就是你去给李元昌做过《快雪时晴贴》的赝品鉴定”

  阎立本:“ ……”

  “是真迹吗?”

  “假的。”

  “是真迹吗?”

  “假的!”

  秦怀道龇牙,看着阎立德,又看着阎立本,不确定的问道:“是真迹吗?”

  “对,是真迹!”

  阎立本似乎明白了什么,点头道:“是真迹!”

  老子还没动手呢!

  阎立德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的,对秦怀道道:“秦大人,你手上砖头可以放下了吗?”

  秦怀道点头,将砖头放在地上,对阎立本道:“你这弟弟 ,很好!同道中人啊,是真迹就好,那成,没什么事我先回去,应该后面还会需要你弟弟的。”

  秦怀道刚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对阎立本道:“你不是精通临摹吗?写一幅快雪时晴贴出来,要逼真的那种,我晚上来取。”

  “啊?”

  阎立本疯了。

  直勾勾的看着阎立德,又看着秦怀道嚣张离去的背影。

  阎立德哀叹一声道:“吾弟信我,你写吧!逼真点。”

  秦怀道来到李蓉府上。

  “帮我做一件事。”

  李蓉在看书,听到秦怀道有事。

  相求,开心的道:“先生,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李蓉长期深居简出。

  能认识她的人很少。

  就连长安年轻一辈的权贵中,都极少认识李蓉,如果不特意打听的话。

  又加上她换了一副妆容出来。

  简直和以前文静的李蓉判若两人。

  她身穿淡蓝色罗裙,头插金灿灿八宝斋,出落的亭亭玉立,仿若年轻五岁有余。

  青春中,带着些许活力。

  活力中,又带着三分妖艳。

  毫不夸张的说,这就是标准的富贵女,金丝雀。

  放在人群中,都别提有多么的扎眼。

  秦怀道看到李蓉,眼睛直勾勾的,半响没移动开来。

  李蓉有些怯羞的问秦怀道道:“先生,怎么了,你不是说要 相富贵一点,这样可以吗?”

  秦怀道咽了咽口水,点头道:“太可以了!”

  李蓉笑了笑,问秦怀道道:“先生 ,你究竟要我做什么呀?”

  秦怀道想了想,对李蓉道:“骗人!也不算骗人,等晚点,我在和你说。”

  李蓉点头。

  秦怀道让她暂且等候,先去了阎立本哪里,看到阎立本临摹好的《快雪时晴贴》。

  他左右看看,赞不绝口。

  墨迹也经过炭烤,就连纸张都是东晋纸。

  看起来于真迹几乎无二。

  阎立本道:“明天,若是李元昌继续找你坚定,这个是真的,是假的,你知道怎么说吧?”

  阎立本小鸡啄米般点头:“这是真的!”

  秦怀道怒道:“放屁!昨天你鉴定的那个才是真的,这是假的!”

  阎立本瘪瘪嘴道:“可我昨天已经说了是假的,现在怎么改口?”

  秦怀道道:“我不管你,随便你怎么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