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雪芙冷冷说完,她目光看着白墨,对方也看着她。

  许久,白墨才垂下眼,然后沙哑开口:“不就是解除契约吗?”

  “行啊,林雪芙如你所愿。”

  说完,雄性摇摇欲坠起身,像是极度破碎的模样,林雪芙看着这一幕,她不明白白墨做出这幅样子是为什么?

  白墨站起身,看着兽皮床上容颜淡漠的雌性,原本许久不疼的腿,又开始疼痛,而且那疼痛直达心底。

  “你不就是想让我和林清清在一起?”白墨讽刺开口:“好啊,那我四天后就和她结亲。”

  林雪芙听见白墨的话皱了皱眉头什么叫她想让白墨和林清清在一起?难道不是他们两人两情相悦吗?

  白墨冷着一张脸,然后走出木屋,心口像是破了一个洞,被寒风呼啸地疼。

  金色眸子干涩眨动,滚烫的泪意被逼出,雄性走过之后,雪地也是千疮百孔。

  林雪芙看见白墨走出去,她沉默地拿出草药滴进两滴血,想要递给小蛇,就看见小蛇不太精神。

  仿佛在强撑着让雌性不要担心,直到林雪芙摸到小蛇眼尾的湿意,才开口:“很疼吗?”

  小蛇被雌性的草药喂的身体恢复了,它乖巧又粘人地把头贴在雌性的指尖,雌性温热的体温也染上了它。

  可是,这段时间像是一场梦,一场被偷来的时间。

  林雪芙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小蛇今天异常好几次了……

  ……

  木屋外,林清清看见白墨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她看着雄性落寞的身影,甚至雄性还一个踉跄,单膝跪在雪地里。

  甚至没有起身,林清清看着这一幕,白墨难受?

  她眼里闪过一丝暗色,看来白墨要和林雪芙解除契约了,一切都应该回归正轨了。

  林清清又看向木屋里,林雪芙这个蠢货还在和一条蛇说话,而她,很快就是白虎族的族雌。

  看着雄性离去的身影,林清清脸上带着笑容跟了上去。

  屋内,林雪芙面色带着几丝不自然,或者点点悲意,被翠绿的小蛇看在眼里,它慢慢卷上雌性的指尖。

  林雪芙原本以为,自己会什么感觉都没有的。

  她突然很想找一个人说说话,此刻木屋很干净。

  【宿主……】白色光团看见检测的宿主面板悲伤已经到一百了。

  人是有大喜大悲的,可是宿主很苦,只有大悲,以至于一直积压在心底,甚至宿主已经麻木了,不知道她在悲伤。

  林雪芙茫然开口:“怎么了?系统。”

  系统只是故作雀跃开口,【宿主,我们系统局这次升级,他们送了我好多礼物。】

  【有我们系统局同事去其他世界找到的佳酿,是青丘最擅长的桃花酒。】

  【尝尝吗?】白色光团不知道怎么安慰宿主,它笨拙地想给宿主一点青丘的特产,说不定宿主就好了。

  林雪芙看着面前出现的酒,一打开,清雅的桃花香气扑面而来,她尝了一口,眼泪就落下来。

  确实是青丘的味道,是她的家啊。

  系统无措看着悲伤越来越高,它茫然了,怎么给宿主桃花酒宿主更难过了?

  一点冰凉抚上雌性的眼尾,小蛇笨拙地擦着雌性的眼泪,一双翠绿眸子复杂看着雌性。

  原来雌性也会为白墨难过的,对吗?

  林雪芙开口问小蛇:“想尝尝吗?”

  小蛇看着雌性泪意朦胧的眼,迟疑点头,雌性给它倒了一小杯。

  它尝了尝,好奇怪的酒,喝了全身感觉暖洋洋,像是精力充沛一样,它在兽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林雪芙心里的情绪无从发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摇摇晃晃喝了半坛子酒,直到整张脸全是粉意。

  然后整个人闭上了眼,蜷在兽皮上,眼尾带着一点泪意。

  “很难过吗?”冰冷的手指把雌性眼尾的泪水擦干净,随即无措地站在一边,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靠近雌性。

  刚刚喝下的酒变成情绪上涌,他看着雌性的脸,雌性明明是恶毒的,林雪芙明明是恶毒的。

  却还是忍不住凑近雌性那张无瑕的脸,细细凝视雌性的眉眼,雌性喜欢白墨?

  “可是你为什么要去告诉每个部落恶兽的事?”男人叹息发问,虽然得不到答案。

  “为什么要来告诉我,你不是说和我一刀两断,不是说讨厌我?”

  轻轻的疑问声无人听见,他凝视着雌性的脸,最后眼神复杂地按住心口,那句厌恶透了紧紧裹挟着他的心。

  最后才出了木屋,趁着夜色要赶回部落,他还有事情没做完,这段时间像是被他偷来的。

  “真是疯了。”

  他也没想通为什么那天看见雌性要醒来时,变成小蛇的模样,可是偏偏这样,他看见了雌性的另一面。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了木屋以后,林雪芙睁开眼,看着枕边消失不见的小蛇。

  “原来是你啊。”林雪芙想着这几天小蛇的不对劲,她皱起眉,如果不是她装睡,对方还要假扮到什么时候?

  系统没想到,宿主这时候还头脑清醒地试探对方的身份,它看着宿主神色变得复杂。

  然后宿主走下床,在窗台边拿着桃花酒的坛子,里面只少了一点,原来……宿主是装醉的。

  林雪芙喝着桃花酒,里面还有几瓣桃花,这酒像她青丘好友酿的。

  外面的月光温和又勾人,林雪芙喝下去的酒变成了情绪在心中,喝着喝着,一滴一滴的水落进酒坛。

  寒风吹来,林雪芙茫然摸着脸上的泪,她明明不难过啊,为什么会流泪。

  她极度想找人说话,整个人醉得厉害,直到她心念一动,来到了寒池。

  银离闭着的眼睁开,打量着眼前的雌性,雌性脸色带着薄红,然后一步步向他而来。

  许久,他感觉雌性牵扯上他的手,然后看着他开口:“你能陪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