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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晌后,卫生站来了一老一少。

  年轻的男人说,他的老父亲从上周开始浑身骨头疼。

  秦霰把脉后面色凝重,翻看医书未果让对方进城:“对不住,我学艺不精,无法确定病情,您到市里的第一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老头是个暴脾气:“死小子!你不懂你耽误我半天功夫,哎哟,你早说,我这会儿都到乡里了。”

  年轻人忙着道歉:“对不住啊秦大夫,我爹这两天闹腾的很,你预估他啥病啊?咋个无法确定?严重不?”

  秦霰只和年轻人道:“你先进城查。”

  “诶。”两人走后。

  秦霰没有再写论文,他拿出了木雕活。

  李映棠靠在软枕上阅读,老头骂他,她听得清楚:“你被老头骂,不开心了,雕琢我发泄?”

  秦霰失笑:“一时没思路,转移一下注意力。”他再如何不高兴,也不会拿她撒气,那成什么样了?

  “你真的瞧不出老头的病?”

  “第一回见,不敢论断。”秦霰十分谨慎:“且我的诊断若说出来,那老头恐怕会吓得连路都走不稳。”

  李映棠思考:“癌症?”

  秦霰眉梢一动,懂得不少啊:“嗯,他骨头疼,加之他的脉象乱了,我才如此诊断,但愿是诊断错误。”

  沉重的话题,李映棠不乐意接,换了一个。

  聊着聊着,便到了傍晚。

  李映棠早早歇下,第二天进城寻宝。

  旧货市场,罗三爷家,逛了遍。

  勉强相中一件黄玉麒麟吊坠。

  讲了半天的价,最后以三块钱拿下,转手卖三十。

  辛苦一上午,去掉本钱,人工,才得二十七。

  心情不大美妙,决定到古城转转,散散心。

  绕近道经过一条居民巷口,听到有声喊她。

  “棠棠。”

  李映棠转头,一眼认出年轻时候的奶奶,漂亮温柔,气质优雅,是照片无法还原的鲜活。

  她想象过无数次见面的场景,唯独没料到会在街上。

  她脸上浮现惊喜,正要过去。

  迎面三个青年拦路。

  许清月脸色一变,正要帮忙喊人,嘴被人捂住拽进巷子,一转头,对上李唐的脸,用力拉下他的手,压抑着愠怒的嗓音。

  “干嘛?!是棠棠。”

  李唐:“看见了,三个流氓肯定带了刀,人家躲都来不及,你能喊来谁?咱们贸然出声,引来流氓,制伏你,我不得束手就擒?”

  许清月:“.我躲好,你过去?”

  “你急什么?三个人,我总得抽个好时机。”李唐捏着拳头观望,三个大男人把女子挡的结结实实,他只能透过一些缝隙打量她。

  驼色的羊绒大衣,脖子里白色围巾松松垮垮。

  一头卷毛披散着。

  模样儿确实标致整齐。

  皮肤尤其白。

  就是不扎头发,看着难受人。

  秦霰那个话,他绝对相信对方没胡说。

  因为他昨天托人问过,秦霰在那一片的乡下名声极好。

  且如此才能解释通,李映棠为什么送礼物给他们,为什么对老太太的事情上心,又为什么给他儿子压岁钱。

  可她,又是这么大的姑娘。

  他儿子才多大?

  年龄不符。

  也不切实际。

  不远处,青年说:“姑娘,一个人吗?需不需要人陪啊?”

  “不需要,谢谢了,请让一让。”李映棠急着找奶奶,难得见上一面。

  女子音落,三人并互相递眼色,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

  中间的青年按住车把:“去哪儿?哥几个送你。”

  李映棠往后退,退不了,来了火气,眼底透着危险:“确定要送我吗?”

  “不送你,拦你干啥?走不?”离她最近的青年伸手试图触碰她的脸。

  李映棠避开,淡定的从车上下来:“走!但容我把车子停好。”

  “我们可以帮你推车。”中间的青年接手她的车把。

  李映棠礼貌道谢,脱了外套塞他手里:“麻烦把我的衣服也拿好,如果掉了,脏了,我扒了你的皮!”她一脚踢倒站她左边的青年,又一拳砸到另一个青年眼上。

  两人同时倒地嚎叫,爬起来摸出刀子便上。

  许清月心脏提到嗓子眼,正要呼救,忽然又放下心来。

  只见女子一个回旋踢,一个擒拿,打掉对方手里的刀。

  三两下揍翻两人,脚踩着一个皮肤最黑的青年的脸来回撵。

  “喊我姑奶奶。”

  被踩的说不出话。

  另一个被打的喊道:“姑奶奶,我喊您祖奶奶,祖奶奶哎,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他被打服了。

  拿她衣服的青年吓懵了:“你,你!”

  李映棠接过他手里的大衣穿上:“很好,没掉,看在你为我拿衣服,推车的份上,就不打你了,但你**你祖奶奶的脸,有辱长辈,自己扇自己十个巴掌吧。”

  她伸手接过对方手里的车子,骑在上面,冷眼看着他。

  青年不敢含糊,自打十个嘴巴。得到李映棠的允许后抬腿跑。

  李映棠等他们跑远,才骑车走。

  经过刚刚许清月出现的巷子口停下,只见夫妻俩站一块儿,关注她。

  爷爷年轻帅气,身材高挑。

  果然人还是年轻的好。

  眼不花,背不驼。

  风华正茂,意气风发。

  李映棠双眸闪亮,忍住汹涌而来的委屈和拥抱的冲动,尽量用平时的语气道:“你们好呀,怎么认出我的?”还知道喊她棠棠。“有没有被我吓到?”

  “家里有照片,自然认得出。”许清月笑盈盈:“姑娘家有身手挺好,跟谁学的。”

  “妈妈教的。”李映棠道。

  “你妈妈学武啊,做啥工作?你爸爸呢?”许清月好奇道:“邻居说你找我,你爸妈叫什么名字?”

  “爸**名字,我真的不方便透露。他们两个人现在还小,读书呢。”李映棠捡着回答。

  李唐越听越觉得这话是某种暗示。

  这挑问题回答的臭毛病,和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一模一样。

  好想问问怎么一回事啊。

  一时半会不知从何开口。

  许清月:“.你都这么大了,他们还小啊,还读书?读啥书?”

  李映棠话锋一转:“我听李镇圭说你们走亲戚,你们咋在这里?”

  “你叔要账呢。”许清月道。

  “我不能喊他叔。”李映棠眼睫微动:“账目要回来了?需要帮忙不?”

  李唐:“.”不能喊叔,喊什么,你倒是给个称呼啊。

  这又转移话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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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