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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复兴把菲菲的小棉袄又裹紧了些，让她的脸蛋能埋在自己温暖的怀里，这才推门走进了灿烂的阳光中。
脚下的积雪发出清脆的“咯吱”声，不远处是孩子们追逐的吵闹声，偶尔还夹杂着一两声爆竹的脆响。
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味，混成了独属于新年的味道，浓郁得让人心安。
他抱着菲菲在村里信步闲逛，也没个明确的目的地，只是想让怀里的小人儿多感受一下这久违的热闹。
刚走到村里的晒谷场，就看到张木匠家的几个小子正蹲在角落里点鞭炮玩。李复兴下意识地抱着菲菲绕远了些，怕那冷不丁的炸响会吓到她。
没走多远，就在路上碰到了李大爷。
李复兴笑着上前打招呼：“李大爷，过年好啊！”
菲菲在他怀里也学着样子，挥了挥胖乎乎的小手，含混不清地喊了声：“好，好。”
李大爷被逗得满脸是笑，皱纹都舒展开了，顺手就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要往菲菲手里塞：“来，拿着，爷爷给的压岁钱，买好吃的。”
李复兴赶忙拦着：“李大爷，这可不行，您留着自己用。”
“给娃儿的，你个大人跟着掺和啥。”
李大爷不容分说，直接把红包塞进了菲菲棉袄的口袋里。
李复兴见推辞不过，只得替菲菲道了谢。
抱着孩子继续往前，拐过一个巷口，又迎面遇上了挎着篮子出门的李二婶。
篮子里码着些点心和水果，看样子是要走亲戚。
“哟，复兴，带闺女出来玩啦？”
李二婶热情地停下脚步，从篮子里捏了块芝麻糖递给菲菲，“尝尝这个，我娘家嫂子自己做的，香着呢。”
菲菲伸出小手接过来，好奇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甜得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
李复兴也笑着问候：“二婶过年好。这是回娘家啊？”
“是啊，回去看看我爹妈。”李二婶乐呵呵地应着，“你也多带菲菲出来走动走动，小孩子就得多串门才热闹。”
冬日里，李家庄的空气中飘着一股硝烟和人情混合的暖意。
李复兴抱着菲菲走在村里的土路上，问候声便一路跟随着他。
他对上晒太阳的长辈，就躬身道一句“过年好”，碰上同辈的兄弟，就笑谈几句收成和家事。
几个面容慈祥的老奶奶非要往菲菲的棉袄里塞红封，李复兴象征性地推拒两下也就收了。
这是村里人表达亲近的习俗，推辞得太厉害反而生分，这番来回拉扯，倒让他心里愈发温暖。
一阵清脆的笑闹声把他们引向了村东头的河湾，河面冻得结实，一群半大孩子正用自制的简陋冰车在上面撒欢。
其中一个眼尖的瞧见了他，扯着嗓子高喊起来：“二十一叔公来啦！”
李复兴笑呵呵地走过去，手伸进衣兜里掏了掏，摸出一把五颜六色的水果糖，挨个分发下去。
“都慢着点滑，别磕着碰着。”
孩子们攥着糖，嘴里道着谢，糖纸的窸窣声和他们的欢笑声混成一片，一张张冻得通红的小脸，比冬日的太阳还要明亮。
李复兴怀里的菲菲被那热闹的场面迷住了，小手直直地指着冰面，嘴里含混地喊着：“车，玩，车！”
他低头在她的小**上轻轻一拍，笑道：“小馋猫，等你再大一点，哥给你做一个全村最好的冰车，带你玩个够。”
他抱着菲菲溜达到村西头，那棵老槐树的树干上，去年春节贴春联留下的红色纸痕还隐约可见。
菲菲在他怀里不老实，扭着身子去够头顶干枯的树枝。
“别乱动，小心掉下去。”
他刚把怀里的小人儿往上托了托，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踩在雪地上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幼儿咿咿呀呀的呢喃。
李复兴转过身，正对上谢锦绣牵着一个小男孩走过来。
她的蓝布罩衫已经洗得有些褪色，但依旧干净整洁，头发用一根红头绳利落地束在脑后。
她身边的男孩约莫四岁，裹在一件半旧的虎头棉袄里，小手里还攥着半块窝窝头。
“锦绣同志，好久不见，过年好。”
李复兴的声音带着笑意。
他怀里的菲菲已经扭着身子，小手努力地想去抓谢锦绣发辫上的那抹红色。
这声招呼让谢锦绣受惊似的缩了下肩膀，下意识地就把弟弟往身后拉了拉。
当她看清是李复兴时，那股紧绷的防备才悄然散去，脸上浮现出一丝腼腆的笑意：“李同志，新年好。是好久没见了。”
她轻轻推了推弟弟，“谢宝，叫李大哥。”
虎头棉袄里的小家伙从姐姐腿后探出半个脑袋，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李复兴怀里的菲菲：“李大哥新年好。”
李复兴被他怯生生的样子逗乐了，从那个仿佛无穷无尽的口袋里又摸出一颗糖递过去：“来，拿着，给你的新年糖。”
谢宝抬头看了看姐姐，见谢锦绣对他点了点头，这才闪电般地伸出小手接过糖。
谢锦绣的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谢谢你，李同志。”
她抬眼看向李复兴怀里的菲菲，“这就是菲菲吧？上次见她还是个小小的奶娃娃，一转眼都这么高了。”
“可不是，正是淘气的时候。”
李复兴说着，轻轻捏了捏菲菲肉嘟嘟的脸蛋，小家伙还在锲而不舍地够着谢锦绣的红头绳。
“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
“屋里太闷了，带谢宝出来走走，晒晒太阳。”
谢锦绣朝村口的方向瞥了一眼，那里有几个老人正围坐着闲聊。
“这孩子从昨天起就念叨着要看放炮，昨晚那挂大鞭炮，吓得他半夜里还说梦话呢。”
两人不自觉地并肩朝着河边的方向走去。
菲菲和谢宝很快就玩到了一起，一个在李复兴怀里兴奋地拍着小手，一个在雪地上追着自己的影子跑来跑去。
“锦绣，在李家庄住着还习惯吗？”
李复兴放慢了脚步，关切地问，“学校里的孩子们听不听话？要是有什么难处，别一个人扛着，只管跟我说。”
毕竟，是李复兴把她从城里带到这个村子，让她当上了民办小学的老师。
谢锦绣在村里过的怎么样，李复兴觉得有一份责任。
李复兴把菲菲的小棉袄又裹紧了些，让她的脸蛋能埋在自己温暖的怀里，这才推门走进了灿烂的阳光中。
脚下的积雪发出清脆的“咯吱”声，不远处是孩子们追逐的吵闹声，偶尔还夹杂着一两声爆竹的脆响。
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味，混成了独属于新年的味道，浓郁得让人心安。
他抱着菲菲在村里信步闲逛，也没个明确的目的地，只是想让怀里的小人儿多感受一下这久违的热闹。
刚走到村里的晒谷场，就看到张木匠家的几个小子正蹲在角落里点鞭炮玩。李复兴下意识地抱着菲菲绕远了些，怕那冷不丁的炸响会吓到她。
没走多远，就在路上碰到了李大爷。
李复兴笑着上前打招呼：“李大爷，过年好啊！”
菲菲在他怀里也学着样子，挥了挥胖乎乎的小手，含混不清地喊了声：“好，好。”
李大爷被逗得满脸是笑，皱纹都舒展开了，顺手就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要往菲菲手里塞：“来，拿着，爷爷给的压岁钱，买好吃的。”
李复兴赶忙拦着：“李大爷，这可不行，您留着自己用。”
“给娃儿的，你个大人跟着掺和啥。”
李大爷不容分说，直接把红包塞进了菲菲棉袄的口袋里。
李复兴见推辞不过，只得替菲菲道了谢。
抱着孩子继续往前，拐过一个巷口，又迎面遇上了挎着篮子出门的李二婶。
篮子里码着些点心和水果，看样子是要走亲戚。
“哟，复兴，带闺女出来玩啦？”
李二婶热情地停下脚步，从篮子里捏了块芝麻糖递给菲菲，“尝尝这个，我娘家嫂子自己做的，香着呢。”
菲菲伸出小手接过来，好奇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甜得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
李复兴也笑着问候：“二婶过年好。这是回娘家啊？”
“是啊，回去看看我爹妈。”李二婶乐呵呵地应着，“你也多带菲菲出来走动走动，小孩子就得多串门才热闹。”
冬日里，李家庄的空气中飘着一股硝烟和人情混合的暖意。
李复兴抱着菲菲走在村里的土路上，问候声便一路跟随着他。
他对上晒太阳的长辈，就躬身道一句“过年好”，碰上同辈的兄弟，就笑谈几句收成和家事。
几个面容慈祥的老奶奶非要往菲菲的棉袄里塞红封，李复兴象征性地推拒两下也就收了。
这是村里人表达亲近的习俗，推辞得太厉害反而生分，这番来回拉扯，倒让他心里愈发温暖。
一阵清脆的笑闹声把他们引向了村东头的河湾，河面冻得结实，一群半大孩子正用自制的简陋冰车在上面撒欢。
其中一个眼尖的瞧见了他，扯着嗓子高喊起来：“二十一叔公来啦！”
李复兴笑呵呵地走过去，手伸进衣兜里掏了掏，摸出一把五颜六色的水果糖，挨个分发下去。
“都慢着点滑，别磕着碰着。”
孩子们攥着糖，嘴里道着谢，糖纸的窸窣声和他们的欢笑声混成一片，一张张冻得通红的小脸，比冬日的太阳还要明亮。
李复兴怀里的菲菲被那热闹的场面迷住了，小手直直地指着冰面，嘴里含混地喊着：“车，玩，车！”
他低头在她的小**上轻轻一拍，笑道：“小馋猫，等你再大一点，哥给你做一个全村最好的冰车，带你玩个够。”
他抱着菲菲溜达到村西头，那棵老槐树的树干上，去年春节贴春联留下的红色纸痕还隐约可见。
菲菲在他怀里不老实，扭着身子去够头顶干枯的树枝。
“别乱动，小心掉下去。”
他刚把怀里的小人儿往上托了托，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踩在雪地上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幼儿咿咿呀呀的呢喃。
李复兴转过身，正对上谢锦绣牵着一个小男孩走过来。
她的蓝布罩衫已经洗得有些褪色，但依旧干净整洁，头发用一根红头绳利落地束在脑后。
她身边的男孩约莫四岁，裹在一件半旧的虎头棉袄里，小手里还攥着半块窝窝头。
“锦绣同志，好久不见，过年好。”
李复兴的声音带着笑意。
他怀里的菲菲已经扭着身子，小手努力地想去抓谢锦绣发辫上的那抹红色。
这声招呼让谢锦绣受惊似的缩了下肩膀，下意识地就把弟弟往身后拉了拉。
当她看清是李复兴时，那股紧绷的防备才悄然散去，脸上浮现出一丝腼腆的笑意：“李同志，新年好。是好久没见了。”
她轻轻推了推弟弟，“谢宝，叫李大哥。”
虎头棉袄里的小家伙从姐姐腿后探出半个脑袋，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李复兴怀里的菲菲：“李大哥新年好。”
李复兴被他怯生生的样子逗乐了，从那个仿佛无穷无尽的口袋里又摸出一颗糖递过去：“来，拿着，给你的新年糖。”
谢宝抬头看了看姐姐，见谢锦绣对他点了点头，这才闪电般地伸出小手接过糖。
谢锦绣的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谢谢你，李同志。”
她抬眼看向李复兴怀里的菲菲，“这就是菲菲吧？上次见她还是个小小的奶娃娃，一转眼都这么高了。”
“可不是，正是淘气的时候。”
李复兴说着，轻轻捏了捏菲菲肉嘟嘟的脸蛋，小家伙还在锲而不舍地够着谢锦绣的红头绳。
“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
“屋里太闷了，带谢宝出来走走，晒晒太阳。”
谢锦绣朝村口的方向瞥了一眼，那里有几个老人正围坐着闲聊。
“这孩子从昨天起就念叨着要看放炮，昨晚那挂大鞭炮，吓得他半夜里还说梦话呢。”
两人不自觉地并肩朝着河边的方向走去。
菲菲和谢宝很快就玩到了一起，一个在李复兴怀里兴奋地拍着小手，一个在雪地上追着自己的影子跑来跑去。
“锦绣，在李家庄住着还习惯吗？”
李复兴放慢了脚步，关切地问，“学校里的孩子们听不听话？要是有什么难处，别一个人扛着，只管跟我说。”
毕竟，是李复兴把她从城里带到这个村子，让她当上了民办小学的老师。
谢锦绣在村里过的怎么样，李复兴觉得有一份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