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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知意想了一个晚上,强迫自己接受即将失去这个孩子的事实。

  第二天她的眼睛肿得犹如两个核桃。

  她打算去见一见傅时砚,他是孩子的父亲,至少,带孩子去和他做最后的告别。

  陆知意打了个电话给他,他却没接。

  她不死心又打了第二次,对方还是没接。

  陆知意再次流下了泪水。

  她一个人走到医院,预约手术,医生说她月份打了,必须人工引产,要先**住院手续。

  她浑浑噩噩的站在缴费窗口排队。

  刚缴完钱,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急忙拿起来看了一眼。

  是傅时砚打来了!

  她双眼模糊,走到一旁滑动接听,嗓音沙哑而委屈,“喂?”

  “有事?”傅时砚清冷的声音通过手机听筒传过来。

  “没……我可以见你一面吗?”陆知意努力的克制着自己颤抖的声线,可还是被傅时砚察觉出了异常。

  他那边静止了片刻,他的嗓音突然严肃了起来,“发生什么了?”

  “没事,我就是有些话想当面对你说。”

  傅时砚心里没来由的狠狠跳动了一下,他说了一个地址,是在一家机械科技公司楼下。

  他坐在咖啡馆里靠窗的位置,陆知意从出租车上下来就看到了他。

  她走近,傅时砚就看到了她钟得犹如两个核桃的眼睛。

  “你怎么了?”他眉头一蹙,“傅云亭欺负你了?”

  陆知意摇头,眼泪控制不住的砸了下来,她慌乱的低头用手背擦掉。

  傅时砚眉头皱得更紧了,看着她明明在流泪却又故作坚强的样子,他心里又升起莫名的烦躁。

  他下意识的**烟盒,又想到什么把手放回了桌面上。

  陆知意深吸了一口气,对他扯出一个苍白的笑,“我没事,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有空去看看福利院的孩子们,你走了以后他们都很想你,经常念叨你呢。”

  “对了,还有豆豆,心理医生干预过后,他的情况好多了,前天他还主动跟我说,让我对你说一声谢谢。”

  傅时砚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脸上,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你找我,真的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陆知意笑笑,“当然了,除了这个,我找你还能为什么事。”

  “那你哭什么?”

  陆知意拼命忍住自己的情绪,捏紧手心,维持冷静看着他。

  她的手缓缓的摸着腹部。

  傅时砚,我们的孩子就要和我们说再见了,你会怪我吗?

  如果你知道了,会不会也和我一样心痛呢?

  傅时砚心里那股烦躁更甚了,“陆知意,说话!”

  她低下头,编了一个拙劣的谎话,“我没哭,这两天风沙大,眼睛过敏了。”

  “你觉得我会信吗?”傅时砚冷冷的看着她。

  “告诉我,是不是傅云亭欺负你?”傅时砚放在桌上的手紧紧的捏成了拳。

  “他又和你妹妹搞一块了?”

  陆知意微微一笑,“谢谢小叔,我和他挺好的。”

  一句“小叔”,瞬间把他拉回了现实。

  傅时砚烦躁的松了松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