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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章 他就是个疯子

  筷子离喉咙只有几毫米的距离,傅宴辞敢动一下,就能造成**的假象。

  李瑞泽倒吸一口凉气,伸手就要拦,“舒小姐,你做什么!”

  “瑞泽。”傅宴辞抬手示意他别激动,脸上丝毫没有呈现被威胁的恐惧。

  他随手抽出一张纸巾,将舒棠手里的筷子抽出,用纸巾仔细擦拭着,还不忘解释,“我有点洁癖,夫人下次想杀我的话,记得把武器擦干净点。”

  说完,又把筷子重新放回舒棠手中,撑着下巴,姿势松懒地看着她,笑容极其散漫。

  傅宴辞是一个疯子!

  纯纯的疯子!

  这是舒棠觉得傅宴辞欠揍后,对他的第二个印象。

  对付这种人是无解的,除非一刀致命。

  她来傅家不是为了杀傅宴辞,即使杀了他,也能让他回来,但这里是华国,是和平安稳的国家。

  她喜欢这里。

  放下筷子,舒棠起身离开。

  李瑞泽松了口气,刚刚真是吓死他了,还好三爷没事。

  他看向傅宴辞,却见他正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盯着舒棠的背影看。

  李瑞泽“嘶”了一声,对他的喜好深表质疑,“三爷,舒棠太危险了。”

  就像带刺的玫瑰,碰一下就鲜血直流的程度。

  傅宴辞笑笑没回话。

  没人知道。

  他等舒棠来傅家,等了足足二十年。

  —

  舒棠来到别院给傅宴礼针灸。

  见他眼底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于是问旁边的傅老太太,“奶奶,二哥昨晚药蒸的感觉如何?”

  傅老太太答:“挺不错的。”

  “挺不错的?”舒棠挑了挑眉,目光怪异地看向傅宴礼。

  傅宴礼脸上浮过尴尬的神色,但很快就被他掩了下去。

  他点头表明就是傅老太太说的那样。

  其实不然。

  昨晚是傅宴礼药蒸的第一天。

  他以为就是简单的泡脚,对舒棠所说的“痛不欲生”没有一点实感。

  毕竟他的腿已经失去知觉五年了,怎么可能会感觉到疼呢?

  结果他马上就被打脸了。

  昨晚他泡脚时间到中途时,双腿就开始疼痛,是剥皮抽骨的程度。

  疼得他冷汗直冒,撕心裂肺,差点晕厥。

  那是傅宴礼第一次庆幸自己是个哑巴,不然喊出来的声音能把傅老太太给吓死。

  李管家想去找舒棠,被他拦住。

  这么点小事就找她,很没面子。

  更何况对于他来说,即使是嗜骨的痛,那也是甘之若饴。

  越痛,就表明他的腿越有希望痊愈。

  都说良药苦口,那痛药肯定也利腿。

  舒棠觉得奇怪。

  她记得以前试验的时候,一百个“小白鼠”没有一个不是疼得死去活来的。

  傅宴礼怎么会觉得舒服?

  难不成傅家都是一群怪人?

  这么想着,舒棠又想到傅宴辞了。

  “孙媳妇,你在想什么?”傅老太太看她沉思,好奇问道。

  舒棠正要告诉她傅宴辞醒来的事情,外面就传来骨碌碌的轮椅声。

  回头看,正是李瑞泽推着傅宴辞过来。

  五年的长眠似乎并没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他穿着丝绸质地的短袖衬衫,袖口绣着暗纹,衬得肩膀线条愈发挺拔。肌理分明的小臂在阳光底下,如同那张脸一样苍白。

  即便如此。坐在轮椅上的他依旧矜贵。他的背挺得笔直,仿佛那轮椅不是束缚,而是他的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