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人都没有料到会如此。

  兰舒冷眼旁观。

  魏母吓到,连忙求助兰舒:“兰大师,求你救救我丈夫!”

  “救不了,既然你们不想活,那也必要继续折腾下去,要么答应瞑婚,要么你们魏家人全部遭殃。”兰舒冷声开口。

  魏母着急,“兰大师,求求你,我们答应,不管什么要求我们都答应!”

  直到魏父翻白眼才弹指打出一道金光,“现在肯谈了?”

  尸骸松手的瞬间,魏父跌坐在地上,不敢在有任何意见。

  兰舒见双方都没什么问题了,让魏家人将魏忠国搬出来,其次咬破食指,在魏忠国额头上画了道血符。

  “生辰八字。”

  当魏母哆嗦着说全,兰舒突然将血符拍在尸骸眉心,腐肉如退朝般消散,最终化作个穿红嫁衣的年轻女子。

  她腹部隆起,脖颈处还留着紫黑勒痕。

  “他骗我说要娶我过门。”女鬼的声音如砂纸般摩擦,“却在知道我怀孕后,他为了回家想要把我甩下……”

  死后,她不甘心!

  更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值!

  因爱生恨。

  女鬼想要让魏忠国得到应有的报应。

  魏家人在听到女鬼的声音后,吓的浑身颤抖。

  兰舒将红绳两端系上死结,“今日结为夫妻,阳世债阴间尝。”

  紧接着,她用铜钱边缘划开一道口子,血珠滴在女鬼嫁衣上,化作锁链纹路。

  “可以了。”

  女鬼突然跪下对兰舒磕了三个头,身影渐渐透明。

  最后一缕黑气消散时,魏家所有人如释重负地瘫软在地。

  事情到这,算是已经解决。

  兰舒盯着掌心若隐若现的金光皱眉。

  这点功德还不够她从前超度一个游魂所得,体内灵力漩涡依旧干涸得可怕。

  不过聊胜于无。

  兰舒转身准备离开魏家,魏母眼看着兰舒就要离开,立马扑上来要抱她大腿,“大师别走!这…万一要是她再回来……”

  “瞑婚已成。”兰舒轻抖衣摆,拉开距离。

  清冷的目光瞥了一眼还在昏迷当中的魏忠国,“他活着赎罪,死后入十八层地狱,不要在妄想着再娶她人。”

  “当然,如果你们想要毁约的话……”

  “不会不会!”魏父抢着表态,“这孽障这辈子都别想结婚!”

  经历过死亡一线,魏父此时也不敢在有任何意见。

  虽然牺牲了自己儿子,但起码可以保佑他们魏家没事。

  谁让他自己做出这些事情来,自己造下的孽就自己承担。

  兰舒抬脚离开了魏家。

  与此同时,魏忠国也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魏忠国醒来时,只觉得浑身冰冷,他猛地睁开眼,正对上父母阴沉的脸。

  “爸,妈。”

  想到自己昏迷时做的梦,魏忠国脸色大变,挣扎着坐起来,声音嘶哑,“爸妈,有鬼,我被一个女鬼缠着,她想要杀我,她想杀我!”

  “她一直掐着我脖子,爸妈你们快点找一个大师过来,我们家有鬼——”

  说着,他惊恐地摸向自己的脖颈,那里赫然浮现出紫黑色的指痕。

  魏父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魏母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想到兰舒离开时说的那些话,很快又硬起心肠,“这是你自找的。”

  “什么意思?”魏忠国愣住了,他从未见过父母这样的态度。

  难道说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不,不可能。

  忽然,他注意到客厅里残留的香烛痕迹。

  魏母直接将事情全部都说了一遍。

  魏忠国满脸震惊。

  “你们答应了?!”

  “不答应还能怎么样?难道要因为你一个将魏家闹到鸡犬不留的地步吗?”魏父冷斥。

  魏忠国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他疯狂摇头,“不!我不要和死人结婚!爸妈,你们怎么能答应这种事?我可是你们的儿子啊!”

  “住口!”魏父猛地拍桌而起,茶杯震落在地摔得粉碎。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害死了全家?你现在还有脸说这种话。”

  ……

  训练场上尘土飞扬,汗水顺着谢钊的下颌线滴落在沙地上。

  谢钊双手撑地,正准备完成最后一组单杠大回环,突然,右肩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闷哼一声,整个人从单杠上跌落,在即将头朝下栽倒的瞬间,他本能地扭转身子,却听见脊椎传来咔的一声脆响。

  突然,谢钊也不知道是自己看错了还是什么,他好像在自己脖子上看到了一个头。

  “老谢!”王树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踉跄的谢钊。

  谢钊急于朝着自己的肩膀上看去,然而,却什么都看不到。

  就好像,刚刚那一幕只是他的错觉。

  谢钊眸色渐深。

  真的是错觉吗?

  谢钊不太相信,他脑子里不自觉的想起兰舒之前说的那些话。

  她说,他背后有只鬼。

  “老谢,你没事吧?”王树语气带着关心。

  “没事,有点扭伤了脖子。”

  王树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便忍不住调侃道,“我说老谢,你今天怎么回事啊?这么简单的训练你都能弄伤自己,是不是最近懈怠了?”

  谢钊凉飕飕的瞥了他一眼,“别在这里说风凉话。”

  王树却忍不住笑,“难得见你在训练的时候受伤,你刚刚莫不是走神了?”

  “算了,我先扶你去医务室。”

  谢钊抬手摸向刺痛的后颈,什么也没有。

  谢钊薄唇紧抿。

  去医务室的路上。

  王树一路上都在调侃谢钊,突然想到些什么,神情变得古怪了一些,人变得神秘兮兮了起来。

  “你知道刚刚你从单杠上摔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什么吗?”

  谢钊皱眉,“别卖关子。”

  “刚刚真的见鬼了,我好像看见你脖子上…有个头?”

  听到他的话,谢钊看向了他,沉声询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刚刚在你脖子上看到个头,你说这好笑不好笑?也不知道当时我眼睛咋了,居然能眼花到这种地步,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去配副眼镜?”

  王树到现在都觉得有点离谱。

  谢钊却沉默了下来。

  他也看到了。

  所以刚刚那一眼,他并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