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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

  连绵几日的雨停,许穗宁照例去摆摊。

  不过,她那凉皮卖了有小半个月了,担心一样的口味老食客会腻,索性结合京市这边的饮食习惯,在凉皮里加了麻酱,做了“麻酱凉皮”,换换口味。

  担心新品卖的不好,她食材没敢准备多了,只备了10份的量。

  出摊的时候,她还摆上了牌子。

  【新品“麻酱凉皮”限量供应10份】

  还没到饭点。

  摊位布置好后,许穗宁先拌了份麻酱凉皮,递给眼巴巴瞅着的胖婶。

  “婶子,新品第一份您先尝?”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两人已经成了忘年交。

  胖婶没和她客气,接过麻酱凉皮,吃了几口,就冲她竖起大拇指。

  “你这新品更好吃!”

  说话间,她又扒拉了两口,嚼着凉皮,口齿不清地补充着:“你这麻酱味道调得真不错,香而不腻嘴,香得我差点把舌头一起给吃了。”

  许穗宁被胖婶的话逗笑:“婶子,您这是顾着我面子,强夸我呢?”

  胖婶也呵呵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天地良心,我这可是真心话。”

  “宁丫头,你摊上来客人了,你先忙。”

  “成。”

  许穗宁应了声,赶紧忙起来。

  切好的凉皮放盆里,加上黄瓜和面筋、料汁,最后加入灵魂辣椒油和芝麻酱。

  搅拌均匀后,装进碗里,色香味俱全。

  她给刚才买饭的姑娘端过去,就回来继续忙活了。

  没想到,那姑娘吃完了一份,又过来要了一份,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

  “我和我朋友都喜欢吃麻酱,这个麻酱凉皮太好吃了,我要带给她尝尝。”

  “宁丫头,你会你总能信我没骗你了吧?”胖婶跟着搭腔。

  “信了信了。”

  听到新品被认可,许穗宁心里也高兴,忙起来都不觉得累。

  麻酱凉皮卖得火爆,剩下的很快就完了。

  有一个没吃上的食客,还提前预定上了,让明天给他留份麻酱凉皮。

  见状,其他食客没迟到、想吃的,也嚷嚷着要预定,明天也要过来吃。

  许穗宁一一记下来。

  把剩下的普通凉皮卖完后,她就早早收了摊,骑车回了自家小院。

  到家里。

  许穗宁也没闲着,先把排骨汤炖上、米饭蒸上,还出去买了一些菜。

  快到晚饭点的时候,她又炒了两个素菜,配上排骨汤,一起放进铝饭盒里。

  然后,她坐公交车去医院,给傅寒峥送饭。

  早中两餐她是顾不上,但晚上她有空,去送饭,也是想去看看他。

  ……

  医院病房里。

  虽然傅寒峥脸色冷淡,但时不时看一眼手表,还是泄露了他的焦躁急切。

  眼看着到了昨天的饭点,还没看到许穗宁的身影,他忍不住喊了警卫员。

  “杜斌。”

  杜斌赶忙过来:“团长,你有啥吩咐啊?”

  傅寒峥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又道:“算了。没事。”

  “啊?”杜斌挠了挠脑袋,一头雾水地准备离开,又被喊住。

  “等等。”

  傅寒峥紧抿着唇,还是没忍住开口:“你去外边看看许穗宁来了没。”

  “傅小叔你喊我干嘛?”

  他话音刚落,一道带着笑的娇软女声响起。

  是许穗宁过来了。

  她看着傅寒峥,笑得眉眼弯弯的,“傅小叔,没想到你这么着急见我啊。”

  傅寒峥脸一僵:“……没有的事。”

  “是吗?”许穗宁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既然你不想见我,那我回去了。”

  说着,她就要转身走。

  “别走。”傅寒峥制止,抬头望着许穗宁含笑的水眸,脸上多了几分不自然。

  “没有不想见你。”

  “来都来了,就待会儿吧,不然传出去和我赶你走似的。”

  闻言,许穗宁眉眼间的笑容越发灿烂,柔声道:“行吧,那我就坐会再走。”

  她走到病床边,把铝饭盒盖子打开后,和筷子一起递给了傅寒峥。

  “今天是炖排骨,还有几样素菜,配大米饭吃。”

  想着许穗宁昨天说,因为他是长辈才来照顾的,傅寒峥心里的负担少了点。

  他接过饭盒,尝了口排骨。

  这排骨炖得软烂,入口即化,味道出奇地好。

  许穗宁看他连吃了几块排骨,笑着问了声:“味道怎么样?”

  “很好吃。”傅寒峥回道,随后他余光瞥到许穗宁额头的汗水,眸光顿了顿。

  “你今天出去摆摊了?”

  许穗宁点头:“今天刚好雨停,我就继续摆摊了。”

  闻言,傅寒峥眉梢微微拧了下,她前两天生病才刚好,应该再休息一天的。

  但自己现在的身份,没有立场这样要求她。

  “很累吧?”

  许穗宁被这没头没尾的话问愣了:“什么?”

  傅寒峥看着她,眼神晦暗:“摆摊很累吧。”

  许穗宁回过神,明白他是在关心自己,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有点,但一想到能挣钱,就不觉得累了。”

  说着,她好似打开了话匣子,扯了把椅子坐下,挺自然地聊起来。

  “我今天还卖了新品,效果出奇的好,都有不少人找我订明天的午饭呢。”

  她眼睛漆黑又漂亮,谈论起这些时眼底隐约闪烁着亮光,格外的璀璨夺目。

  傅寒峥看得有些失神,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替她擦了下额头的汗珠。

  顿时,两个人面色都是一怔。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傅寒峥僵硬地收回手臂,目光有些闪躲。

  “我……你额头上有汗。”

  许穗宁回想起来刚才男人的指腹在额头上的触感,心脏不受控地跳快了点,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声音也结结巴巴的:“嗯,我……你先吃饭,我去洗个脸。”

  说完,她逃似地离开病房,用冷水洗了把脸。

  她伸手摸着胸腔,隔着衣服和血肉,仍能感受到心脏在不正常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