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们的反应从恐惧到震撼。

  【这哪是闹鬼?分明是一群老艺人在偷偷练戏啊!】

  【他们脸上的妆,是故意画成这样的吧?】

  【那个抹眼泪的老生让我想起了我爷,我爷爷以前也是唱戏的,他晚年也是这样,没人听,就自己对着空院子唱……等下,卧槽,真是我爷????】

  【楼上的,我给你这句卧槽真是我爷笑的肚子疼。】

  “啪!”

  老何气鼓鼓的将灯打开。

  唱声戛然而止。

  “杜叔?!”

  老何看着戏台上一众老人,有些生气道:“原来这段时间,是你们都在装神弄鬼!”

  他生气的上前,将杜叔手中的道具砸在地上。

  “为什么啊?”

  “就因为我将你们遣散?”

  “我不是都说了吗?我们剧院经费有限,实在是请不起你们了!”

  老何气的想推人。

  苏绰绰适时提醒道:“注意分寸,别忘了,这些都是你的长辈。”

  老何突然止住动作,同时红了眼眶。

  他对着直播间解释道:“大师说的是,是我一时间生气,忘记了分寸。”

  “这些人……唉!他们是我父亲那一辈的老演员,以前也是歌城最有名的越剧团。”

  讲起这群被时代抛弃的戏魂,老何的声音有些颤抖。

  “三十年前,因为他们,这里场场爆满,可后来……”

  “电影、短视频兴起,传统戏曲逐渐被遗忘,没人看戏了。”

  “这些年,剧院入不敷出,戏班被迫解散,老演员们各谋生路,有的去工地搬砖,有的摆摊卖早点……”

  “但……他们以为,这是我想的吗?!”

  “如今,我们剧院一月利润都不超过2000元,还要吃喝拉撒!再聘他们唱戏,我干脆直接喝西北风去了!”

  “我话都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杜叔,你们干嘛还要扮鬼来吓我?你们就这么想我关门大吉吗?!”

  老何咆哮声中。

  老者们潸然泪下。

  杜叔上前一步,拍了拍老何的肩膀,眼眶刹时红透了。

  “何啊,叔和大家……不是为了影响你生意!”

  “我们是实在放不下戏,这才半夜溜回剧院,想偷偷唱上一段。”

  “因为怕被你发现,赶我们出来,所以这才出此下策,干脆扮成鬼戏班……”

  “一来是怕被人发现赶走,二来……是想着,或许只有这样,才有人愿意来看我们一眼。”

  “我们知道你养不起我们,但是我们……我们只是想继续唱戏罢了!!!”

  杜叔话音落下。

  苏绰绰叹息一声,“所谓鬼戏班,不过是活人的执念罢了。”

  直播间的众人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呜呜呜呜,太好哭了!】

  【所以根本不是什么闹鬼,是一群老艺人在坚持梦想!】

  【今天居然不是被吓哭的,而是被感动哭的!】

  【看着和爷爷一样大年纪的老爷爷老奶奶们这样,实在太心疼了!】

  【大师,能不能帮帮他们?】

  【@歌城文旅局你们不管,我管!不能让传统文化就这么没落了!】

  这句弹幕落下。

  直播间突然刷起礼物。

  但礼物不是给苏绰绰的。

  而是给连线的歌城大剧院的。

  有不少网友纷纷冒泡:

  【何叔,你以后每天开直播,我们帮你众筹吧!】

  【是!真正的越剧越来越少了,不能就这么没了!】

  【我爷也在!我哭死……我偷偷捐,就当支持他梦想!】

  苏绰绰提醒老何:“现在,有人想听他们唱了,你也可以请回戏班,不必再左右为难了。”

  老何看着直播间的打赏,嗷一下哭了。

  “你们……谢谢你们!”

  随后,老何颤抖着嗓音,转身对身后黑暗的舞台喊道:

  “有人要听你们的戏!戏班,可以重回大剧院了!”

  舞台上,十几个老人面面相觑,皱纹深刻,眼神却亮得惊人。

  “真的……还有人听我们唱?”

  杜叔抹泪颤声替大家问道。

  网友们立刻承诺:

  【听!必须听!我明天就买票!】

  【大师直播间数万网友,还养不起一个戏班?】

  【@歌城文旅局快给他们安排专场演出!】

  【这才是网红的意义,我支持苏大师连线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当晚,被遗忘的鬼戏班冲上热搜。

  越来越多人关注到了传统文化的没落。

  次日,江城大剧院越剧团重新开场,场场爆满。

  老戏骨们终于不再需要扮鬼唱戏。

  苏绰绰推算的这个结果,让网友们担忧的心纷纷落下。

  老何也带领着“鬼戏班”众爷奶和苏绰绰打了声招呼,然后豪气的给她打赏了一个私人飞机。

  打赏完。

  老何断开连线。

  准备准备,明天让越剧团重新回到舞台了!

  苏绰绰告别众戏骨,在粉丝的催促中连线今晚的第二位网友。

  这一次,出现在画面的是一位正坐在办公室的年轻女性。

  ID:心理医生苏文雯。

  看见她的ID,弹幕不少网友发言:

  【咦,连线的网友也信苏!】

  【苏大师和苏医生的碰撞?】

  【啊不对,心理医生也需要连线大师吗?】

  苏绰绰看着苏文雯的脸,她的头上,显示有100功德。

  苏文雯看自己没被挂断,眼神对上苏绰绰。

  这是她一贯而来的习惯。

  做心理咨询时,她也会这么看着咨询的人。

  但这次,她莫名觉得有些压力。

  因为,她对上的是一双清澈的有些过分,而又似乎洞察了所有的眼睛。

  苏文雯收回视线,问道,“谁才是真正的恶魔?大师,你能帮我算算吗?”

  苏绰绰身体往后靠了靠。

  “先说说你的故事。”

  苏文雯垂眸,将自己故事慢慢讲述。

  两周前,她接待了一个新患者,小吴。

  小吴是一个时常穿着高领毛衣的温婉女人。

  但让她印象更深刻的是小吴的丈夫。

  “我丈夫总在监控死角打我。”

  小吴每每解开丝巾,都会露出脖颈的淤青。

  似乎在和苏文雯解释自己穿高领毛衣的原因。

  苏文雯问她:丈夫经常打她,她为什么不报警。

  “他说如果我报警,就杀了我妹妹。”

  苏文雯说:“小吴是这么说的,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首先,她之前明明告诉过我,她的丈夫是个右撇子,但是她身上的伤痕走向不符合特征,尤其是指节印痕,明显呈左手习惯。”

  “而且,提到妹妹时,小吴瞳孔剧烈收缩,这是撒谎的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