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诡世界:我靠谎言成神 第283章 血海潮临门未可退

小说:秘诡世界:我靠谎言成神 作者:乞食的八尾猫 更新时间:2025-06-24 20:20:28 源网站:2k小说网
  第283章 血海潮临·门未可退

  他们说你还有选择。

  但你已站在门前,身后是退场者的背影,身前是编号者的洪流。

  你不是为了赢而留下,

  你只是想——不要让别人替你决定坠落的姿态。

  星桥光柱仍在。

  它像一根横亘在天穹与地面的神经线,维系着这一场极限逃亡的脉搏跳动。

  最后一批非战力者已经通过,门光缓缓收束,像一道伤口被缓慢缝合,边缘的光线抽搐着闪烁,如肌肉的应激反应。

  就在那一刻,王奕辰的目光停在了林婉清的背影上。

  她正扶着穆思思,一步步踏入星桥尽头。

  没有停顿。

  没有回头。

  甚至没有哪怕一眼犹豫。

  那一瞬,王奕辰脸上的笑,崩了。

  如裂开的陶器,从唇角到眼角,从理智到心口,彻底崩了。

  他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利刺狠狠扎进心底。

  肌肉开始剧烈**,血管在颧骨上鼓动、炸裂,皮肤撕裂般剥离,仿佛连他这张“人类”的脸也再无法维持完整的结构。

  “他们——走了。”

  他咬牙,声音低得像在咽下血。

  他不是因为战局失败而愤怒。

  他是因为——他们成功了。

  他们,那些曾经只是背景板的人,踩在编号废墟上的“人类残次品”,那些他眼中应该“早该放弃”的平凡者——

  居然,被允许逃生了?

  而他,王奕辰,编号X-01,第一个成功命种,第一个星灾适配体——却仍旧被留在这血与火的交界线外?

  他死过。

  连尸体都没留下。

  他忘了自己是谁,也没人记得他是谁。

  他曾以为,这样的痛,在死后早已被格式化干净。

  可就在他看到那群人安全地走进门光之中时。

  那一刻,他嫉妒得,恨不能撕碎整个世界。

  “凭什么……”

  他喉咙滚动,眼眶通红。

  指尖一甩,一道血色脐带骤然甩出,抽在地面上,爆出一圈赤红印痕,如断裂的母体神经嘶鸣。

  “凭什么他们能被原谅,而我就得被编号?”

  “凭什么他们可以逃,而我连死一次都不完整?”

  他的声音忽然拔高,几乎是咆哮:

  “为什么你们有名字,我却只剩下代号!”

  他猛地望向那座桥,那道站在桥上的人影——

  司命。

  那道身影如碑,孤立而安稳,静静伫立于死潮与虚妄之间,光影重叠下,他像天与地的缝隙中长出的一道裂石。

  王奕辰死死盯着他,眼底彻底燃起扭曲的嫉妒与怨恨。

  “是你。”

  “都是你。”

  “你活着的姿态,就是对我们这些死过一次的人——最大的羞辱!”

  然后他彻底爆发,声嘶力竭:

  “我要让你,连‘活着’这件事,都不配拥有!!!”

  红潮未至,雾先浓。

  血海尚未升起,空气中便已弥漫出一股几乎黏滞的“母体味道”。

  那不是普通的雾。

  而是——流动的孕液。

  一阵扭曲的低频振动中,安吉拉·赫林顿缓缓降临。

  她的身影从血海正上方徐徐垂落,裙摆如被无形脐带吊挂,轻轻摆动,宛如胎衣包裹神胎。

  她没有脚。

  她的下半身早已彻底机械化、子宫化。

  数道秘骸支架从腰部延伸而出,如血肉拼接的仪轨之柱,将她固定在血潮核心,成为这一整片“回收程序”的控制母体。

  她的腹腔鼓动缓慢,像是在呼吸,也像是在孵化。

  每一次轻微的起伏,似乎都有某种不属于人类的意志在其中酝酿。

  而她的脊背,从颈椎至尾骨,每一节都嵌着一颗胚胎囊。

  其中,有的透明,有的充血,有的人形已成,有的仍在挣扎。

  红光从中透出,如古旧灯盏下的诡影。

  她睁开眼。

  那双血红的瞳仁中,中心并非瞳孔,而是一张婴孩的脸——正缓缓张开嘴巴,像在哭,亦像在低语。

  安吉拉未开口。

  她不需要说话。

  她的“声音”,不依赖空气传播。

  她的指令,像羊水一样,直接注入编号命种的神经系统中。

  那是一种来自“子宫的低语”。

  像你还未出生时,母体通过羊水传给你第一句祷词。

  “编号者们。”

  “你们所有的痛苦、愤怒、不甘……都是子宫尚未完成的收容。”

  她伸出手指,指节裂开,手指分裂成数条细长脐带状的触须,在空中蠕动。

  她缓缓抬手,指向星桥尚未关闭的通道。

  “那些未编号的,是堕落的失败体。”

  “是妨碍我们诞生真正星神之躯的错误变量。”

  “去吧。”

  “将他们清除,回收,打碎,重构。”

  “在我的子宫中——重新来过。”

  这一刻,编号命种——如机器重启后的光线,一道道在体表闪亮。

  他们接收了指令。

  他们,归于母体意志。

  血潮升起,红雾溢满虚妄与死潮的边界,化作一场由“祷词”转化的灾难洪流,向世界最后的出口扑来。

  而远处,司命已经抬起头。

  他看见了。

  他知道。

  时间,不多了。

  在命种大军如赤潮般奔涌而来前的三分钟,庄夜歌的声音传出。

  依旧冷静,依旧低沉,像冥河岸边那位永不失言的引魂法师。

  “星桥连接完成度:72%。”

  “预计……还需维持三十分钟。”

  这一句话落下,众人脸色皆变。

  林恩猛地上前一步,眼中布满血丝,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愠怒:

  “你是不是——故意不说?!”

  三十分钟。

  那不止是“坚持一下”的时间。

  那是面对命种洪流,用身体堵住死门的半个小时。

  庄夜歌没有辩解。

  他只是闭上眼,再次释放一道世界纹路。

  一道幽冥气息的光晕从他脚下扩散,脊背微微弯曲,眼角再度溢出一滴血珠,在脸上蜿蜒而下。

  他的声音低如墓前私语:

  “越早说……”

  “你们越容易犹豫。”

  “我不希望有人——为了一个……快要倒下的人,分神。”

  这一刻,他终于坦白。

  这不是隐瞒。

  这是他的选择。

  这就是庄夜歌。

  他的冷静残酷,从来不为了自己生存,而是源于对职责的清醒与自我牺牲的必然。

  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无法反驳。

  也不愿指责。

  因为他们知道——这就是他。

  塞莉安缓缓低头,咬着牙,指节死死压着卡槽上的卡牌,声音轻却冷:

  “那我们现在,就是门前的门神了。”

  她抬眸看向前方已然蠢蠢欲动的命种大军,眼神沉如锋刃。

  “只不过——神,得吃人,才能护门。”

  赫尔曼轻笑一声,缓缓抬手,那枚陈旧怀表在指间转动,发出细微的震颤声。

  他的语气仍旧吊儿郎当,却在平静之下,藏着一丝令人心惊的宿命感。

  “命运说,只允许六位留守。”

  “不是我说的。”

  他抬头,目光微眯,看向远方:

  “是我的神……这么说的。”

  话落,空气骤然变得凝滞。

  他们没有再对视。

  也无需商议。

  那是不用安排的决定。

  那是本能。

  下一刻——

  六人,齐齐向前迈出一步。

  没有一人退后。

  司命。

  塞莉安。

  娜塔莎。

  赫尔曼。

  林恩。

  御神院信奈。

  六人。

  无一例外。

  无一犹豫。

  星桥之门身后是未来。

  而他们选择——面朝洪流。

  娜塔莎抬头望着前方那片逐渐逼近的命种红潮,嘴角轻轻翘起,带出一声低低的嗤笑。

  仿佛这一切都像她年轻时无数次冲锋前的笑话——只不过,这次没人会笑了。

  “那就……开战吧。”

  她轻轻拔出**,金属卡槽铿锵回响,像旧时代战士拉响最后一发弹簧的声音。

  星桥背后,光芒安静流淌。

  前方,红潮终于踏响地脉,万千命种齐步踏地,震出如山崩般的第一道回音。

  像世界的心脏被敲响。

  他们来了。带着编号、憎恨、重写的意志——来冲撞这一道尚未崩塌的“生门”。

  而六人,已经站好。

  他们没有退路。

  也从不需要。

  命种编号如荧光浮游,在血雾之中闪烁不止,像极了来自地狱底层的信标。

  每一次踏步,编号命种身上的生物构件便发出阵阵低频共鸣,

  仿佛体内那颗被机械重构的金属子宫在不断搏动、震荡,喃喃低语着它们存在的唯一目标:

  繁殖,入侵,替代。

  前方,六人并列。

  司命、塞莉安、御神院信奈、林恩、赫尔曼、娜塔莎。

  他们横列于门前,立于死潮之桥与虚妄裂缝的交界线,如同被天地裁定的最后六柱命运执炬者。

  而桥心之上,庄夜歌的身影如一枚燃尽星火的古灯,跪伏不倒,像某种用尽最后灵魂点亮天门的祭仪灯柱。

  天空血红,星桥银白。

  在这两极色调交汇之处,六道身影沉默伫立——

  他们是屏障,是守门人,是命运最后不肯让步的诗行。

  —

  信奈拔出卡牌,掌心压下,指尖划破,在卡面血染一笔。

  御神院家徽瞬间浮现。

  她低语念出咒文,古籍投影张开,密文盘旋于空中,一道凛冽的光刃破空斩出,将冲锋在前的第一波命种一刀斩断。

  “以御神院之名——我拒绝承认这群编号,是我姐姐的‘遗物’。”

  “你们只是病毒。”

  “而我,今日净化你们。”

  话音落下,领域展开,星图爆闪,一整片冰蓝色虚海自她脚下扩散,冻结命种路径,空气中甚至结起一丝丝寒霜。

  —

  林恩望着那片咆哮而来的编号潮,整个人仿佛冻住。

  她的手,颤抖地握住卡柄,却迟迟未能拔出。

  直到——

  第一个命种跃起,如子弹一样扑向他们的阵列。

  林恩终于低声开口,声音轻得像在跟谁道别:

  “对不起……我知道你可能是熟人。”

  “可爷爷说过——守门的人不能哭。”

  下一刻,她举起命运之书,咒文翻页如风。

  星语如刃,化作一道道璀璨锋芒,裁断了命种前缘,连编号都为之一滞。

  —

  赫尔曼依旧啃着一根干枯烟草枝,眼神漫不经心,像个无事可做的老赌徒。

  直到四名命种同时逼近,他才叹了口气,缓缓抬起袖口。

  咔哒。

  古旧怀表被打开的一刹那,时间仿佛定格。

  “自我遗忘——启动。”

  他的身影瞬间消失。

  命种反应迟疑,下一秒彼此撞击、误判、错杀,场面陷入诡异混乱。

  他们无法锁定赫尔曼。

  因为赫尔曼已经从场景中“忘了自己在哪”——他成了一个不属于剧本、没有“坐标”的变量。

  —

  娜塔莎一言不发,神情冷漠。

  她只是将卡牌从腰侧抽出,具现出那对狰狞的双枪——枪身像疯笑少女的脸,子弹出膛即燃,带着笑声与毒液。

  火光划破浓雾。

  “你们只听母亲低语,是吧?”

  她嘴角扬起,冷嘲一笑:

  “那就——听听‘毒’怎么说。”

  枪声如咒,子弹如裂魂,轰鸣之下,一排命种瞬间骨肉溃烂,步伐失序,乱成一片。

  —

  塞莉安站在司命左侧,双手缓缓展开。

  她的身后,九尾腾空,火红如烽,烧亮死潮之桥上的黑影。

  她低声说:

  “我知道——你们也曾是人。”

  “所以我才要亲手杀掉你们。”

  她踏前一步,每一步都像在对命运宣战。

  “这是侍从对主人的忠诚。”

  “也是血族——对命运的否定。”

  她抬手,鲜红能量于指尖盘旋,像燃烧的誓言。

  —

  而最中央,司命,一言未发。

  他只是缓缓取出《虚妄之空无回廊》,掌心轻轻一旋,卡面光纹浮动,棋盘开始在脚下延展。

  灰色领域如无声潮汐,在他脚下悄然打开。

  他终于开口。

  声音不高,却如重锤钉入命种意识系统:

  “来吧,王奕辰。”

  “来这座你不愿承认我讲的故事里。”

  “我们——讲完最后一章。”

  王奕辰迈入虚妄回廊的那一刻,世界骤变。

  黑白棋盘无声浮现于脚下,棋格自他步伐延展,如波纹倒映在意识之海。

  每一步踏出,他的影子便分裂出三道形态——

  一是他死去那天的模样,扭曲、残破,意识冻结在爆裂的骨骼中;

  一是他曾渴望成为的模样,站在权力顶端,被万人仰望的“理想体”;

  一是他现在的样子——一具编号壳体,被塑造成“王奕辰”的存在。

  他环顾四周,目光森冷。

  而司命,正立于场域深处。

  背光而立,身影被棋盘拉长,伫立于整个领域正中心,如一座孤塔,冷静、清醒,不动如碑。

  虚妄回廊悄然展开,边缘雾化的棋格间,数百个“司命”的虚影再次浮现。

  他们站在不同方位——像从不同角度、不同叙述中生长出的剪影,有的微笑,有的沉思,有的仿佛在静静流泪。

  他们不语,只看着他。

  王奕辰冷笑,目光冰裂如刀:

  “你还在玩这套?”

  “你以为‘虚构自己’就能对抗我?”

  司命没有动。

  但棋盘上的某个“他”,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穿着王奕辰生前衣装的影像,面容几乎无异,唯独眼中多了一抹不属于命种的——温柔。

  那影子轻声开口:

  “你是不是,也曾想……不是命种?”

  那一瞬,王奕辰身形剧震。

  他猛地拔刀,怒吼:

  “闭嘴!!”

  “你不是我!!”

  他一刀劈下,将那影像劈碎。

  影子应声崩解,碎片却化作无数更小的“他”——每一个,都是他自己不曾承认的心境残影。

  它们围绕着他,呢喃不休,像他被剥开的自我在不断低语。

  王奕辰咬牙,挥刀乱斩:

  “你们这些虚像,装得再像也掩盖不了一件事——”

  “我是真的!我是十三第一个命种!我是神种源流!”

  他猛地抬眼,怨毒直刺司命:

  “而你——你不过是个讲故事的凡人!!”

  司命终于开口。

  他的声音,温和,冷静,带着一种剖开真相时的肃静。

  他抬手,指向棋盘边缘,那里,命种与人类正血战不止。

  “你说得对。”

  “我只是个讲故事的。”

  “但他们之所以还能站着——”

  “是因为有人给他们,写了‘站着’的结局。”

  他一步步走来,穿越自己的影像,仿佛从叙述中脱身而出:

  “你活过来,是别人重写了你。”

  “我活着,是我自己在讲。”

  “你被赋编号,是因为你接受了定义。”

  “而我没有编号,是因为我从未同意任何人命名我。”

  他停在王奕辰面前,目光幽深而无怒,像在凝视一个尚未写完的篇章。

  “所以我们之间的区别是——”

  “你被改写。”

  “而我,写别人。”

  棋盘忽然炸响。

  虚妄回廊彻底扭曲,黑白格乱闪如梦魇。

  王奕辰意识一晃,他发现,自己正在斩杀另一个“王奕辰”。

  那影子惊恐地望着他,颤抖开口:

  “你砍的是我?还是你?”

  一刹那的犹疑,被司命一剑逼退。

  他再度抬手,声音低得像在揭开伤口:

  “虚妄者无主,但叙述者定局。”

  卡牌举起,指尖轻划。

  “——忘名者笔迹。”

  虚空划开一痕,灰色如墨,带着被时间擦拭的质感。

  王奕辰的编号——

  【命种编号·X-01】

  在他眼中,开始慢慢消退。

  一行提示从他脑海中炸开:

  “识别失败。”

  “命名丢失。”

  “归属:未知。”

  王奕辰踉跄后退,怒吼:

  “不——我不是没有名字!!我——我是王——”

  他张口,却发现那个名字,说不出口了。

  他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司命站在他面前,目光平静。

  “你可以怨恨我们。”

  “但你不该忘了——你自己,也是一个故事。”

  “你只是还没讲完……就被别人关了书。”

  此时,外部战场,早已血染四野。

  信奈的领域破碎,冰蓝虚海崩塌;林恩背靠断墙,用命运之书抵挡最后一击;

  赫尔曼虚影错位,能量涣散;娜塔莎的枪声越来越稀……

  但与此同时。

  走在最后的艾琳,正扶着濒死的萧涟音,踏入星桥之门的最后一道光。

  众人心头微松。

  那一刻,他们知道——他们不一定能活着离开。

  但他们已经——

  送完了。

  留下的不是神,

  也不是英雄。

  他们只是讲完一个故事之后,

  不想让读者看到烂尾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