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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时序打电话的是时听松。

  但来见她的人,却不是。

  而是一个长相阴秀,面色浮白,目光十分不善的男子。

  男子留着长发,身上的西装有些松垮,正赤裸裸地打量时序。

  他道:“你胆子很大。”

  时序淡声道:“你胆子也不小。”

  “怎么说?”男人说话间,一把钢刀在手中晃动,明晃晃的刀刃泛出威胁。

  “我以为,时家是来找我和解的。而你,做得并不怎么样。”

  男人顿时笑了起来,而后钢刀直接架在时序脖子上,“和解的方式有很多种,我劝你最好识相一些。”

  时序面不改色,显然丝毫没将他的话放在眼里。

  蒋盛明见状,心中的戾气腾升。他是背着大哥出来的,今天时序若是不点头,他绝不可能放她走。

  他和大哥这些年都在为时家当牛做马,好不容易为蒋家谋了些利,却反倒要面临重大损失。

  而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蒋盛明命令道:“给时璟晨打电话,让他结束跟伍精实业的合作,违约金我们会替他付。”

  “你们是谁?”

  “你有资格知道吗!”

  “如果你们是指‘时家’,我想没资格的人是你。”

  “你怎么知道我没资格?”

  蒋盛明说着,钢刀直接要划破时序的脖子。

  可是就在他手腕要发力的时候,忽然一只白皙的手扣住他的关节。

  一阵酸痛顿时传来。

  “啊——”

  蒋盛明的手下意识松开,随即钢刀落入了时序手中。

  时序将刀锋一转,架在了蒋盛明的脖子上!

  时序冷冷道:“你当然没资格!因为时家知道天高地厚,不敢跟我这么谈!而你,恐怕连时家的人都不是!”

  蒋盛明没想到,他居然会栽在时序手里!

  蒋盛明冷笑讥嘲道:“你可把刀握好了,你杀过人吗,敢动手吗?”

  时序目光一凛,蒋盛明顿觉一股寒意,只见她手腕翻转,而后刀划过他的脖子!

  “啊啊啊啊!”

  蒋盛明失声大叫!

  时序冷嘲着将钢刀举起,那上头半点血迹没有!

  原来,她刚才用的是刀背,只是冰冷的触感,加上迅捷的动作,让蒋盛明产生了被杀的惊恐错觉!

  蒋盛明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脖子,已经是一身的冷汗。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了整个过程,也是吓得浑身发软。

  时序眼眸掀起,对司机道:“开好你的车,我要见你们的话事人。”

  “是、是。”

  司机不敢多说一句话。

  刚才他替时序开车门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看起来这么漂亮纤细的小姑娘,居然这般厉害!

  车子飞快到达了一个会所。

  临下车前,时序还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赞赏道:“车开得不错。”

  司机都快哭出来了,“谢您夸奖。”快走吧您嘞,您可真是我小祖宗。

  时序踹开车门下车。

  蒋盛明瘫软的身体此时尚未恢复过来,他咬牙强撑着下车。

  有大哥在,看这臭丫头还怎么造次!

  沈晚晚躲在暗处,见车子到了,以为会看到时序被从车上像死狗一样拖下来。

  却想不到,狼狈的居然是蒋盛明。

  沈晚晚暗恨。

  时序进门之前,站定,冷冷道:“我劝你适可而止。”

  沈晚晚将身子紧紧躲在柱子后面,生怕时序发现她。

  时序冷笑一声,迈步进了会所。

  这是一家高级私人会所,隐私性极高,走在走廊里,连半点声音都听不见。所有的客人都有各自进出的通道,服务人员显然也受过高级训练,走路甚至不会发出声音。

  随着一扇黑色的包厢门打开,时序见到了另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

  从长相上来说,他的长相可以排见过的人前三位。

  “时小姐,请坐。”

  时序并未照做,而是道:“你的名字。”

  “蒋盛春。”

  时序点头道:“不错的名字。”

  蒋盛春微微一笑,他长相给人很温柔的感觉,穿着宽松的休闲装,举止同样透着温柔,两颊的浅浅酒窝更透出一股让人放松戒备的亲和。

  蒋盛明紧随其后进来,却一脸小心道:“哥。”

  蒋盛春看蒋盛明的样子,已经猜到了发生的事,他转头对时序道:“抱歉,我弟弟擅自打扰,给你造成困扰了。”

  时序不置可否,漂亮话谁都会说。

  蒋盛春点头道:“我知道了。来人。”

  站在包厢里如隐形人的两个保镖站出来,恭敬地对蒋盛春顿首。

  “打断他的腿。”

  “是。”

  “哥……呜……”

  蒋盛明的嘴巴被一人捂住,另一人抄起旁边的实木椅子,直接砸断蒋盛明的双腿!

  蒋盛明疼得当场晕过去!

  蒋盛春连看也没看,淡淡道:“拖出去。”

  两人随即利落地将蒋盛明拉出去。

  他们清理现场的动作极为的干净利落,显然这不是第一次干,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但在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做这番动作!

  恐吓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时序对这血腥的场面,恍如隔世,却半点不陌生!

  时序直视着蒋盛春,淡淡道:“蒋先生,高手。”

  “看来时小姐还是不满意?”

  时序道:“不如杀了他怎么样?”

  蒋盛春心中怔了一下,他目光紧盯着时序,确实从她眼中看不到丝毫的害怕,并非虚张声势。

  “下不了手?”时序淡淡嘲讽道:“下不了手就不要开场,否则,只会让自己骑虎难下。”

  蒋盛春温柔含笑,“时小姐教训得是。时小姐小小年纪,心性过人。”

  时序道:“开出你的条件吧。”

  蒋盛春道:“条件可以随便开,不如还是时小姐先说说你的决定吧。”

  “决定很简单,伍精实业我保定了。”

  蒋盛春点头道:“我可以理解成,这是时小姐对我的宣战吗?”

  时序嘴角勾起,“如果你想这么理解的话,可以。”

  蒋盛春闻言,思索了片刻,拍了拍手,却见他身后竟然还有个暗门。等暗门推开,沈千山和沈如柏从里头走出来。

  沈如柏目光复杂地看着时序。

  沈千山则一副不屑于再多看时序一眼的样子。

  蒋盛春站起身道:“我个人很欣赏时小姐的态度。不过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我还是希望时小姐选择谈判。这样,他们两个,你选一个,我让他们跪下给你赔礼道歉,如何?”

  沈千山面色煞白,“蒋先生,你这是不是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