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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晓丽眼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杨国明为了她把家里砸个稀巴烂的场景。

  “张佩珍就算是个硬骨头,未必肯听我这个还没进门的儿媳妇念经。”

  “可那是她亲儿子,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就不信儿子撒泼打滚要公平,她还能铁石心肠地装听不见?”

  刘晓丽她娘听了这话,那双浑浊的老眼微微眯了一下,还是有些顾虑。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关键是——”

  “你能拿捏住那个杨国明吗?”

  “别到时候这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不但没把他攥手心里,反倒让他把你给骑住了。”

  听到这话,刘晓丽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昨晚借着月光,杨国明盯着她看的那种眼神,阴沉沉的,像是一头护食的饿狼,现在想起来后背还直冒凉气。

  她心虚地缩了缩脖子,确实有点发憷那个男人的蛮劲儿。

  可转念一想,杨国明也就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正是火力壮、没见过荤腥的时候。

  昨晚那可是实打实的急色,自个儿刚一抱上去,那男人就像是被点了炮仗,抱着她就是一顿不管不顾的乱啃,直接就把事儿给办了。

  既然这么馋身子,那就好办!

  想到这儿,刘晓丽挺了挺那颇有规模的胸脯,脸上的怯意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自信。

  “妈,你就放心把心放肚子里吧,我肯定能拿捏死他!”

  “这男人啊,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畜生,只要让他在炕上尝到了甜头,他就得乖乖听我的话。”

  “我说东他不敢往西,我说让他去咬谁,他就得去咬谁!”

  刘晓丽她娘看着闺女这副笃定的模样,终于算是点了点头,眼角的褶子稍微舒展了一些。

  “既然你有这个把握,那就别磨蹭了。”

  “今这两天你就去跟他把证给扯了,先把名分定死。”

  “回头让他把张佩珍叫到咱们家来,咱们两家坐下来,好好把结婚这章程给盘道盘道。”

  刘晓丽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仿佛那缝纫机和手表已经戴在了手上。

  “得嘞,妈,我现在就去大队部打介绍信!”

  她喜滋滋地应了一声,回屋稍微抹了把头发,扯了扯衣角,便像只骄傲的孔雀一样出了门。

  这一路上,刘晓丽走得虎虎生风,瞧谁都觉得低她一等。

  刚走到村口的菜地边上,她眼尖,一眼就瞅见那个讨人厌的袁青青正弯着腰在地里砍大白菜。

  看着袁青青那土里土气的打扮,刘晓丽心里的优越感瞬间爆棚,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坏笑。

  她故意放慢了脚步,扭着腰肢走了过去,隔着老远就扯着尖细的嗓子喊了一嗓子:

  “呦,这不是二嫂吗?大清早的就来砍白菜啊?”

  袁青青手里的镰刀刚砍进白菜根里,听到这声阴阳怪气的叫唤,整个人愣了一下。

  她直起腰,茫然地回头,就看见刘晓丽正一脸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晓丽?你喊谁呢?”

  “谁是你二嫂啊?”

  袁青青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的莫名其妙。

  刘晓丽用手帕捂着嘴,“咯咯”地笑出了声,眼神里满是戏谑。

  “瞧你这记性,虽然你年纪比我小那么几岁,但这辈分可不能乱。”

  “你嫁给了老二杨国勇,我嫁给了老三杨国明。”

  “长幼有序,这杨国勇是我男人的二哥,我不喊你一声二嫂,那不是显得我不懂礼数吗?”

  袁青青:???

  她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呆立在原地,脑子里全是问号。

  刘晓丽看着袁青青那副傻样,心里的虚荣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也不等袁青青回过神来,把头一昂,下巴都要戳到天上去了。

  “行了二嫂,你接着忙你的农活吧。”

  “我可没功夫陪你闲磕牙,我还得去大队部开介绍信,跟国明扯证去呢!”

  说完,刘晓丽像是一只斗赢了的公鸡,昂首挺胸地大步走远了。

  留下袁青青一个人站在冷风中,手里攥着沾满泥土的镰刀,彻底傻了眼。

  这都哪跟哪啊?

  这也太突然了吧,怎么好端端的,刘晓丽就要嫁给杨国明了?

  她虽然还没嫁过去,但也听说过杨家老三平时连个人影都见不着,怎么就被刘晓丽给勾搭上了?

  而且,她也没见张婶子来村里跟刘家提亲啊,这婚事怎么就到了扯证的地步了?

  袁青青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最后索性摇了摇头。

  “真是个疯子。”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心想自己马上也要结婚了,家里一堆事儿还忙不过来呢,哪有闲心管别人的闲事。

  反正过几天就要嫁过去了,到时候直接问问张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知道了。

  这么想着,袁青青用力把那颗大白菜砍了下来,扔进背篓里,转身朝自个儿家走去。

  刘晓丽揣着那张还带着墨香的介绍信,像是揣着通往富贵日子的入场券,脚步轻快地回了家。

  这一顿午饭,她吃得那是格外香甜,连平时嫌弃的咸菜疙瘩都嚼出了肉味儿。

  饭桌上,刘老汉端着酒盅,浑浊的眼珠子在她身上转了一圈。

  “昨儿晚上怎么没着家?”

  刘晓丽夹菜的手稍微顿了一下,脸上却没露出半分慌张的神色。

  她把筷子往碗上一搁,谎话那是张嘴就来,连草稿都不用打。

  “爸,你想哪去了。”

  “我昨儿是去翠花家玩了,俩人聊得太投机,不知不觉就晚了,索性就在她那儿挤了一宿。”

  刘老汉听闺女这么说,也就没再多想,闷头接着吃饭。

  毕竟闺女大了,有点自己的社交也是常事,他这个当爹的也不能管得太宽。

  这头刘晓丽正做着嫁入杨家当少奶奶的美梦,那头的杨国明却还在被窝里睡得昏天黑地。

  日头都快晒到**蛋子上了,杨国明的那两间屋子里,呼噜声依旧震天响。

  杨国英皱着眉头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刚迈进去一只脚,立马就被屋里涌出来的那股怪味给顶了回来。

  那味道,像是酸菜缸里捂烂了臭袜子,又像是发了霉的陈年老醋,直冲天灵盖。

  “哎呀妈呀!”

  杨国英赶紧用手捏住鼻子,一脸嫌弃地退到了门口,冲着炕上那个那一坨鼓鼓囊囊的棉被喊道:

  “三哥!都几点了还睡!”

  “赶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