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瀚听出来了。

  方兴艾就是在威胁自己。

  “方长老,我还能做什么?”

  “你去帮我杀了秦应。”

  “杀?且不说我能不能杀死他,在宗内无故杀人,我自己也会死的啊!”

  黄瀚这人虽然脑子不太够用,但他关键时刻还是拎得清的。

  让他参与设局害死秦应可以,让他直接对秦应开战可就不行了。

  “你干不干?”

  “方长老,可有什么计谋吗?您再想一个计谋,我绝对尽全力去做,只要不是直接动手……”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对秦应去升血旗,干还是不干?”

  方兴艾竟然想要逼迫黄瀚对秦应升血旗。

  听到这里,黄瀚冷汗直流。

  “升……升血旗?方长老,虽然秦应让我损失惨重,可万万也没有到要升血旗的地步啊。”

  黄瀚损失了冰魄雪莲不假,但他也知道那是自己咎由自取。

  他恨归恨,但不至于连这点青红皂白都不分。

  然而方兴艾却还在添油加醋。

  “你可以不升血旗,天雪峰的大师兄也可以不是你。”

  方兴艾冷哼道:“我希望你清楚,天雪峰的大师兄不一定是你。”

  如此威胁,简直是在黄瀚的伤口上撒盐。

  黄瀚的损失已经足够大了。

  若是连大师兄的位置都保不住,那么他的前程也只会雪上加霜。

  “方长老,何苦如此害我呢。”

  “害你?我是在帮你,懂么?”

  说是帮忙,可不论语气还是心思里充满的都是威胁。

  黄瀚这个时候才发现,他已经退无可退。

  要么是彻底损失掉一切,连大师兄的位置都不要了。

  要么就是冒着丢了命的风险,去跟秦应开一场血战。

  方兴艾认为自己已经将黄瀚拿捏住了。

  他一个化神境的长老,拿捏这样一个金丹弟子有什么难度呢?

  可是随后,黄瀚却对方兴艾说。

  “抱歉了方长老,您就干脆把我大师兄的身份换掉吧,不管您还有什么计谋,我就不参与了。”

  “你说什么!”

  很显然方兴艾被黄瀚的话给惊到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黄瀚会如此回答。

  这家伙本来就是个无耻之徒,之前因为利欲熏心被自己利用了。

  怎么突然间就转了性呢?

  倒不是黄瀚变成好人了,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跟秦应有什么好比的。

  在黄瀚心里却跟明镜一般。

  损失再大也只是损失而已,跟秦应拼命可是会丢命的。

  之前的虞空芒、赵问江死得多么惨,黄瀚又不是没看到。

  他可不想自己也死得那么惨。

  “你……”

  黄瀚对着方兴艾行了个礼。

  “方长老,没什么事的话,弟子就告辞了,回去之后弟子就准备准备,您愿意让谁当天雪峰的大师兄都行。”

  黄瀚清醒了,反正他是不再参与这事了。

  他也不知道方兴艾为什么对秦应的仇恨就那么大。

  不过不管有多么大的仇恨他都不在意了。

  反正他是不参与了。

  看着黄瀚就那么离开,方兴艾已经气得暴跳如雷。

  他万万没有想到连黄瀚这样的金丹弟子自己都把控不了。

  没能搞定秦应他都不觉得自己失败。

  而连黄瀚都不听自己的话了,这才让他有一种如同被戳肺管子的气愤!

  “小子!敢背叛我,我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且说在一天之后。

  秦应利用冰魄雪莲帮张流之修复好了内伤。

  如今张流之终于能够按照以往的速度来修炼了。

  虽然想要恢复到以前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

  但只要八脉全通,那问题就不算太大。

  可即便如此,秦应也觉得张流之的修炼速度太慢了。

  “按照这个速度,想要恢复到以前至少也得要个三五年的时间啊。”

  张流之很是坦然地说:“能活着就不错了,别说三五年,就算是三五十年我也觉得合适。”

  “不不不,还是要给你搞一些丹药才行。”

  “别吧秦小哥,你已经把自己的丹药都给我了,你自己都没有丹药了,怎么还顾得上我呢,再者说来,现在又没有特别好的炼丹材料。”

  说起炼丹材料,秦应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我知道去哪找现成的材料了。”

  “去哪?”

  “就是你们功德堂的主堂!”

  “啊?”

  张流之不知道秦应这是又想起来了什么,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

  秦应突然说:“飞明子在功德堂当了这么多年长老,不可能一点存货都没有吧。”

  “那当然不可能,他肯定是有存货的。”

  “当初是飞明子把你害到这么惨,虽然他死了,但他的遗产应该给你做赔偿才对!”

  道理是这个道理,只不过张流之没有想这么多。

  随后秦应又问:“飞明子生前是长老,他的存货应该就在功德堂吧?”

  张流之说:“没错,飞明子生前也喜欢炼丹,功德堂后院有个地窖,他平常就在那里炼丹,如果真有存货的话,应该就在那地窖里放着。”

  “走!”

  “去哪里?”

  “当然是去地窖取回赔偿啊!”

  “别,别吧……估计那些东西已经被方长老占据了。”

  “管他呢,咱们去拿该拿的就行。”

  秦应想到了这些之后便带着张流之朝着主堂飞了过去。

  像往常一样,方兴艾坐在主堂的宝座上装模作样地看着各种案牍。

  可他脑海里却一直都在构思如何收拾秦应。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却见到秦应和张流之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方兴艾看到这两个人就特别生气。

  “你们来干什么?”

  没想到秦应根本就不搭理方兴艾,而是直接朝着后院那边走去。

  走的时候秦应还问张流之:“是这个方向吧?”

  “是的,没错。”

  张流之可不敢像秦应那样完全不搭理方兴艾,他还是对方兴艾行了个礼:“方长老。”

  方兴艾更是暴怒。

  “本座在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秦应则是直接呵斥方兴艾。

  “我们在办我们的事,没你事,你就少插嘴。”

  “秦应!本座乃是功德堂长老!”

  “暂理的,就是临时的,说不定明天你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