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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袍人目光扫过缇娜·凯尔曼与黎悦曦等人,不屑的笑了一声:“恐怕就活不了了呢。”

  “离开这里”,缇娜·凯尔曼朝姜溪颜摇头:“不要做没必要的牺牲,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大乘期就和大乘期打”,权栖梧也是顶着压力,上前一步挡在了姜溪颜面前:“你一个大乘期为难合体期,说出去也不怕被人耻笑。”

  “你以为”,黑袍人淡淡抬眼,轻嗤一声:“你就是我的对手吗?”

  只是一眼,却让权栖梧脚下的地面都陷下去。权栖梧咬紧牙关,终究还是没能抵抗这股力道,半跪了下去。

  “好”,感受到聚集在自己身上的各异的目光,姜溪颜终究还是上前一步,挡在了权栖梧面前。

  “既然你想打”,姜溪颜语气沉下,青云剑出现在水中:“我自当奉陪。”

  “好魄力”,黑袍人的眉眼终于染上了几分兴味。

  她抬手,一颗珠子出现,缓缓升到了半空中,光芒大绽。

  下一瞬,一个不透明的屏障就将二人罩住,使得两人一起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随着屏障升起,加在众人身上的威压,也瞬间消失。

  “是绝对领域”,黎悦曦迅速站起了身。

  “绝对领域一旦开启,除非开启者主动关闭,领域被外力破坏,亦或是挑战者死亡,无法被关闭”,权栖梧擦去唇角的血迹:“以我们的实力,想要打破屏障,可能性,是零。”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艾娜抿唇:“我们总不可能就这么干等着吧?”

  权栖梧却是摇摇头:“据我所知,没有。”

  连丹青阁都不知道的信息,其他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你怎么样?”,这一边,白诗姏已经帮缇娜·凯尔曼解开了束缚:“没受伤吧?”

  “我没事”,缇娜·凯尔曼摇头,看向了那个完全遮挡住她的视线的屏障:“阿颜她……”

  白诗姏眸光也定在屏障上,像是在自言自语:“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她了。”

  姜溪颜的境界的确是硬伤,可她的底牌很多……

  万一呢?万一最后赢的人,就是姜溪颜呢?

  众人都神色紧张的看着屏障,尽管她们什么也看不见。

  “嗡~”,不知过了多久,屏障剧烈的震颤起来,周遭的力量波动也愈发强烈。

  “叮铃铃~”

  是冥悠铃的声音。

  “要分出胜负了吗?”,悸欣然拳头握紧,手心已经被汗打湿。

  “哗啦~”,下一秒,屏障消失,两道身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阿颜!”,黎悦曦惊呼出声。

  两人身上几乎都已经完全被血迹浸湿,根本看不出衣服本来的颜色。

  姜溪颜的青云剑已经没入了黑袍人的左胸,而同时,她的左边胸口处,也被一把剑刺穿。

  “洪荒万千,护我真灵;人鬼神魔,亡身灭形”,她一张口,就有血迹顺着嘴角滴落。

  那嫣红的色彩,让人只是看着,就头皮发麻:“何神不伏,何魔不令?”

  她眸光一厉,水中青云剑身上已经被灵力包裹:“灭魂咒法,显!”

  “唰~”,下一秒,黑袍人的身影便化作了飞灰,竟是连一句遗言都不曾留下。

  包括刺入姜溪颜左胸的剑,也在瞬间消失。

  “师尊!”,看着姜溪颜身形一晃,朝后倒下的动作,艾娜瞳孔地震,眨眼间便出现在了姜溪颜身边,扶住了她。

  随着她这一动作,其他人也纷纷跑上前去。

  “小颜!”

  “阿颜!”

  “姜、溪、颜!”

  “阿颜她究竟怎么样了”,黎悦曦焦急的看向艾娜:“娜娜,你快给她疗伤啊,她流了好多血。”

  “师尊她……”,艾娜却是身形一晃,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对不起”,她抿唇,眼泪簌簌落下:“我……我救不了……对不起……”

  什么叫做救不了?

  这句话,直接让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明明大家都是极聪明的人,此时,却似乎没有一个人能听懂艾娜的话。

  “你不是神医吗?”,权栖梧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艾娜,你明明医术精湛,怎么会救不了?”

  “因为刚刚黑袍人那一剑”,艾娜在一旁泣不成声,姜溪颜却是笑了。

  她吃下一颗续命的丹药,面色红润了一些,但却并非正常的红润,而是,回光返照:“刺入的,是我的命脉。”

  “娜娜”,她柔声:“不必自责,这样的伤势,即便是我,也无力回天。”

  “不,不可能的”,悸欣然脸色惨白如纸:“你明明那么厉害,你不是鬼医吗?你不是能在阎罗手中抢人吗?

  你怎么会……怎么会连自己都救不了?!”

  能让悸欣然放在心尖上的,只有一个陆漫漫。

  而能让陆漫漫偏爱的,也无非是姜溪颜和悸欣然二人。

  “她……她已经……”,悸欣然颤抖的抓着姜溪颜冰凉的手:“如今,连你也要离开吗?”

  漫漫已经离开了,现在,连姜溪颜也要丢下她吗?

  “所以”,姜溪颜回握住她的手:“欣然,之后的一切,只能靠你了。”

  悸欣然微微一愣,读懂了姜溪颜的表情:不要选择死亡,不要做无意义的牺牲,因为漫漫留下的话,只有你知道,也只有你能够实现了。

  “好残忍”,悸欣然眼泪再也止不住:“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偏要独留我一个人?”

  让她痛苦,让她连死亡都不能。

  “栖梧、缇娜、诗姏、顾寒”,姜溪颜抬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这是我的选择,与任何人都无关,不必执着,不必自责,谁都没有错。”

  “谁都没有错……”,缇娜·凯尔曼神色茫然的重复了一遍,随即竟是大笑起来:“可是凭什么啊?凭什么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承担代价的人,却永远都是你。”

  “姜溪颜”,她直接攥紧:“你还记得和我外婆的约定吧?你的理想,你的抱负,你的年少轻狂,真的,不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