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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袍人见她成功突破,暗暗松了口气,起身想走,却被容念安扯住了衣角。

  “阿颜”,她脸上的泪痕还没擦干,声音也带着几分哽咽:“我全都想起来了,我不只是容念安,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我是云黛。

  为暮为朝昔者人,月光云黛今谁匹。过往已矣,物是人非。

  阿颜,你已经丢下过我好多次了,这一次,不要再留我一个人,好吗?”

  黑袍人动作凝滞了一瞬,却很快恢复如初。

  她一甩衣袖,挣脱开了容念安的束缚,声线平静:“我不是她,你认错人了。”

  容念安看着黑袍人决绝离开的背影,又哭又笑:“可是,会在我突破大乘期遇到困境时,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助,并且有能力做到这一切的人。

  只有一个你了啊。”

  “真不打算告诉她真相?”,直到走出很远,上官轻才解除了隐匿,开口。

  “不要牵扯更多的人进来”,黑袍人拉下兜帽,露出面容来,不是姜溪颜又是谁:“她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行吧”,上官轻摊手:“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做不到,其实她还是不可能独善其身。”

  “我当然能做到”,姜溪颜抬手,青云剑抵在了上官轻脖颈:“佚名人,就算是对上你,我如今也不一定会败。”

  姜溪颜早在一个月前就出了关,如今已然回到了大乘期巅峰的修为,加之她本人的特殊性,此时几乎相当于半步神明。

  于她而言,在这个位面之中,神明以下,皆蝼蚁。

  “我投降”,佚名人举起双手,神色却并不紧张。

  她虽已经无法算姜溪颜的命数与未来,但有一点,她却依旧能看见。

  姜溪颜与容念安的联系已然千丝万缕,哪里是姜溪颜单方面斩断就能理清的?

  另一边,容念安从山洞出来,就与等待的容栀柔迎面碰上。

  “念安”,容栀柔轻唤了一声。

  “妈妈”,容念安抬头,迅速收敛起负面情绪,跑过去抱住了容栀柔:“我已经成功突破大乘期了,我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容栀柔笑着应声:“念安如今也是数一数二的强者了,妈妈为此感到自豪。”

  “谢谢”,察觉到容栀柔有些刻意的安抚,容念安一把抱住对方,将眼泪憋回去:“妈妈,真的,很谢谢您。”

  她能猜到黑袍人的身份,容栀柔自然也可以。可她不想说,容栀柔也就顺着她,跳过了这个话题,尽管容栀柔自己眼底还有着担忧与好奇。

  “说什么呢?”,容栀柔回抱住她:“和妈妈道什么谢?”

  “是我客气了”,容念安强笑着擦擦眼角,转移了话题:“对了,我哥出关了吗?”

  “还没呢”,容栀柔想了想,摇头:“他两年前才突破了合体期,想入大乘期,恐怕还需要些时间。”

  “那也是很恐怖的天赋了”,容念安深吸一口气。

  能在两位数的年纪修炼到大乘期的,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她能够这么快突破,除了她之前已经成功修炼到大乘期巅峰过一次以外,还有着她这一世的身体本就是个气运者的原因。

  宋惟方第一次修炼,即便是有气运之子的气运加持,但能修炼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极其恐怖的天赋了。

  但合体期与大乘期,几乎是天壤之别。

  一个只是高阶修士,一个,却是能比拟伪神的存在,如果没有外物加持,宋惟方想要在短时间内突破大乘期,几乎是不可能的。

  “对了”,容栀柔这才想起来之前祝平安给她的东西,将信封掏出来:“这是世界城医学研究院的现任院长:祝平安留给你的信。”

  “祝平安?”,容念安蹙眉,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和这个人究竟怎么有的交集。

  她接过信封打开,在看见信开头的称呼时,瞬间愣住了。

  祝平安对她的称呼不是容念安,而是……

  叶、云、黛!

  她意识到了什么,直接跳过信的内容,看向了写信人的名字:

  夏菱。

  不是祝平安。

  除了她以外,竟还有一个人穿了过来?

  “妈”,她收起信,眼底的震惊还未褪去:“我去一趟医学研究院,很快回来。”

  “好”,容栀柔并没有阻拦,只是嘱咐:“注意安全。”

  另一边,姜溪颜竟是在鬼市撞上了权栖梧。

  她一惊,正准备悄无声息离开,却被权栖梧先一步叫住:“小颜,不必躲我,你和佚名人的交易,我已经全部知道了。”

  姜溪颜动作一顿,在看见上官轻称得上是欠揍的表情后,拳头硬了:“佚名人,你……”

  “她以命相逼”,上官轻打断姜溪颜的话,漫不经心:“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姜溪颜:……

  她就不该信佚名人这张骗人骗鬼的嘴。

  “小颜”,权栖梧并不看上官轻,目光只是落在姜溪颜身上:“带上我一起吧,多一个人,也多一分胜算,不是吗?”

  姜溪颜别开视线:“我只知道,多一个人,就可能多一份伤亡。”

  “可是你一个人是赢不了的”,权栖梧反驳:“你应该很清楚的吧?半步神明与伪六重神明的差距,无异于米粒与大海。

  别说赢,就算是与之同归于尽,也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我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情,再加上一个你”,姜溪颜冷笑:“难道就有绝对的胜算了吗?”

  “不,没有的。不过是凭添伤亡罢了。”

  “胜算我的确不能确定”,权栖梧上前一步,握住了姜溪颜的手,将其放在自己脸上:“可区别肯定是有的。

  小颜,我可以把自己的命当作棋子送给你。好好利用我的牺牲,然后,赢下来,活下去。”

  “权栖梧!”,姜溪颜挣脱开权栖梧的手:“别在这里发疯。

  把命当棋子送我?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的无私奉献?!”

  权栖梧似乎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从怔愣中脱离,她垂下眼帘:“小颜,都到此时了,我不想再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