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室的门被关上,许沉舟这才开了口,“怎么回事儿?”

  “早上上班和同事打了一架。”

  许沉舟有些稀奇地看着她,“你竟然还会打架。”

  “那当然,你一会儿怎么严重怎么给我写,我还准备去讹她一笔呢。”

  许沉舟笑了笑,“我可是有医德的医生。”

  “晚上继续请你吃饭?”

  “好。”

  姜枝也跟着失笑,“这就是你的医德?”

  “你能和别人打架总不可能是你的错,肯定是别人先招惹你的。”

  “你才认识我几天啊,就这么了解我了。”

  “吃了一顿饭已经够了解了。”

  有了许沉舟帮忙,姜枝这边顺利的胡诌了病情。

  打架讹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说自己耳鸣头晕,这些医院里的一系列机器都是检查不出来的。

  姜枝也是偶然间听薛礼跟自己嘟囔,说她接了一个案子,受害者就是这样的症状,医院根本就检查不出来,就只能朝着严重的状况填。

  赵芋芋被许沉舟一阵唬完,都觉得姜枝可能是颅内出血。

  “还是住院再观察观察吧,我都看到了,那个林清肯定是打到你脑袋了,要不然怎么这么严重?”

  “我现在头好晕,你跟我说话我也不太听得清……”姜枝虚弱地开口。

  “那你赶紧休息吧,我给你办个住院手续,公司那边我去说。”

  “好,麻烦你了。”

  赵芋芋有些同情地看着她。

  姜枝这边刚在医院住了下来,就收到了公司的信息,说她已经被公司辞退了。

  姜枝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奇怪,毕竟她早上和林清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样的结果。

  姜枝有个能帮自己打官司的律师闺蜜,不过她如今也没想过辞职。

  她在公司蛰伏三年,所找到的有用的线索寥寥无几。

  与其避其锋芒不如锋芒毕露。

  当初姜家的真相她一定要查清。

  这次将事情闹大说不定有机会接触到公司高层。

  姜枝白天在医院躺够了之后,晚上还是得回去。

  多少受了点伤,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让她妈妈看到的。

  姜枝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司机送到小区门口,姜枝便下车朝着小区里面走。

  今晚上天有点凉,姜枝抱住自己的胳膊多少还有点冷,没忍住吸了吸鼻子。

  走了没多久,一抬头就看到了楼下站着的男人。

  两人对视着,姜枝望向他漆黑幽深的眸,里面像是盛满了星辰,一眼竟看不底。

  宋宴声自然也没想到这么晚了,她会在外面,更没想过就这样和她碰上面。

  他只是有些睡不着,出来走走而已,可不知不觉间竟然又来到了这个小区。

  姜枝收回视线,垂着眼睫。

  姜家的事还没结束,她也不想再掺和进什么感情纠纷里。

  姜枝裹着自己衣服准备越过他走进大厅。

  “江昭。”宋宴声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却见她并未停下脚步,宋宴声上前几步抓住了她的胳膊。

  他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的脸。

  最后落在她脖子的抓痕上。

  “他打你了?”

  姜枝微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人说的他到底是谁。

  一时间没能想明白他脑回路怎么这么跳脱?

  为什么身上有点伤就联想到了她老公身上?

  “不是。”

  姜枝的否决落在宋宴声的眼里却像是替她老公隐瞒。

  “为什么打你?这是第一次还是第无数次?”

  姜枝微微皱着眉,“宋祁安,他没有打我,这是我在公司弄的。”

  “还在替他隐瞒是吗?你就这么喜欢他?即便的家暴你还是不愿意跟他离婚?”宋宴声垂在身侧的手攥得咯吱作响。

  “我说了我的伤跟我老公没有任何关系,就算他打我,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

  “所以他真的对你动手了?”宋宴声声音沙哑,眼里有愤怒和心疼。

  姜枝不知道面前的这人怎么这么难沟通?脑回路新奇还这么认死理。

  姜枝深呼吸,“你要是没事儿,我上去休息了。”

  “他在家吗?”

  “不知道。”

  姜枝烦躁的走进了大厅,结果却没想到他的脸皮竟然这么厚。

  就这样跟着她一起进了电梯。

  姜枝站在自家门口无奈地看着他,“宋总到底有何贵干?”

  宋宴声神色自然,“找你是为了和你说合作的事,恒裕的那个项目是你负责的,有些问题需要咨询你。”

  “宋总如果有工作上面的事可以明天再聊,现在是下班时间,何况我并不是您公司的员工,您也没有让我加班的权利。”

  姜枝冷漠的拒绝。

  只是准备关门的时候依旧被宋宴声给挤了进来。

  “宋祁安!”

  宋宴声将人禁锢在自己的胸膛和门板之间。

  仔细地盯着她的侧脸和脖颈处的伤。

  “别动,让我看看。”

  姜枝还是撇开了乱,“已经没事儿了,都上了药。”

  “因为什么事儿?你们动手了?”

  姜枝深呼吸,“我都说了和我老公没有任何关系,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是在公司和人打架弄的。”

  宋宴声挑起眉有些意外,“在公司被欺负了。”

  “你管不着,现在给我离开,一会儿我老公回来会让他误会的。”

  宋宴声下意识地看向她侧边的鞋柜,地上仍旧只有一双女士拖鞋。

  随即嘴角勾起,带着些笑,“误会什么?我们俩本来就不清白,不过,既然和你老公住在一起,怎么连他的一双鞋都没有?”

  姜枝,“……”

  宋宴声,“是不是上次他妹妹送来的那个行李箱到现在还没被打开?他回来这么久——是不是压根就没过来这里?”

  姜枝被他说中了事实,脸色有些难看。

  关键是真的说不出反驳的话。

  靠,她连宋宴声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几次都没能见到这人,结婚的时候让律师来的,想让她离婚的时候还是律师。

  不知道的还以为姜枝是和那个律师领的证。

  “这里确实没什么他的东西,毕竟他每次来也都是做正事,做完就走,也不需要留下什么。”

  宋宴声微眯着眼,语气带着些危险,“什么正事?”

  姜枝扬着脸露出了得意的笑,“他爷爷希望我们生个孩子,我们总归是夫妻,按时交点公粮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前几年没能在一起,如今自然是疯狂些将之前欠的都补上。”

  宋宴声扣着她手腕的力道有些紧。

  姜枝也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我们就在我那张大床上,他比你厉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