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炸了韭菜盒子,你们先吃着!宋姐,把昨天蒸的酱肉包全都馏一馏,大家吃剩下的再全装上。”

  “好嘞。”

  韭菜盒子虽然炸了不少,但对殷怀策、费严清这些大男人来说,一顿怕是五六个都不顶事。

  不过有韭菜盒子先吃着,酱肉包子一会儿就能馏好。

  费严清带着其他人去院里石桌那吃,殷怀策在屋里,边吃边给大家解释。

  “皇上命我去查一件事,短则两天,长则五天,你帮我装点吃的。”

  家里常备着一些栾红叶专门做的干粮饼,保存地时间不能像压缩干粮那么久,但即便是夏日的时候,三五天也能行的,这都是因为殷怀策有时候说走就走,吃的来不及准备,有干粮饼在,最起码不至于让他空着肚子赶路。

  栾红叶问他:“昨夜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宫宴上,大皇子突然惊厥抽搐,昏死过去,骆思宜被叫进宫就是因为这件事,但皇上叫我进宫却不是这件事,而是打算借着这件事让我去查另外一件事。”

  殷怀策没有说明,栾红叶等人便知道皇上让殷怀策查的事应当不能让太多人知晓,并且还得借着大皇子惊厥这件事做遮掩才能去查。

  “会不会有危险?”

  殷怀策笑着摇摇头:“放心。”

  栾红叶点点头:“那你先吃着,我去给你收拾行李。”

  “嗯。”

  对于栾红叶帮殷怀策收拾行李这件事,殷家众人都觉得再正常不过。

  周氏与怀章怀柔鲜少面对这样的时刻,虽然殷怀策这次出门办事与之前也没什么两样,但因为昨夜事发突然,他们心中还是不免担忧。

  一刻钟后,众人吃过早饭,各自去收拾行礼。

  殷怀策也回到卧室,此时栾红叶正在给他收拾衣裳。

  他大步走过去,直接从身后抱住她的腰,把头埋进她的颈窝,**着她的气息。

  栾红叶手下不停,把衣服给他装进包裹,然后又装了近百两的银子,以及两张各一千两的银票,塞进了荷包里。

  “皇上让你查的事情是不是跟大皇子有关?”

  刚才在饭桌上,有周氏怀章怀柔在,她没有多问,现在就他们两个,她还是多问了一句。

  “是,皇上已经怀疑大皇子的身世,并知道这件事或许跟蒋岐宵有关,但我也不清楚,皇上是否知道蒋岐宵与蒋贵妃两人的不伦之情。”

  “就算皇上怀疑了,也绝对不会让你去查,你也要一直装不知道,这一次,你打算‘查’出点什么?”

  “大皇子的事,我们不能再有任何插手,剩下的一切只能由皇上自己发现并查明,我这次打算把蒋岐宵与突厥来往的证据透漏出去,蒋岐宵现在联合朝臣逼迫皇上立太子,皇上一直压着,蒋岐宵说不定会狗急跳墙。”

  “他狗急跳墙?他能做什么?”

  “下毒!”

  栾红叶忍不住微微一颤,按住殷怀策落在她腰间的手。

  “蒋岐宵敢给皇上下毒?皇上身边的人难道都是吃干饭的?有那么多太监、太医、护卫,哦,思宜现在还每隔几日都进宫给皇上诊脉,蒋岐宵哪里有机会?除非他给皇上下当时就能毙命的剧毒,但我觉得他没有那个本事!”

  若是能轻易就给皇上下毒,历朝历代不知道有多少皇帝死于毒手。但据栾红叶所知,死于毒杀的皇帝并不多,而从历史电视剧中也能看出一二,皇帝身边的保护有多严密,毒杀几乎不可能。

  殷怀策也轻轻摇头,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蒋岐宵是怎么给皇帝下毒的。

  但是上一世,不论是他还是突然驾崩的皇上,应当都是死于一种慢性毒药,但至今为止,他还没有找到蒋岐宵掌握这种毒药的证据。

  而且骆思宜一直都进宫给皇上把脉,并未有任何不对,所以他至今也没有头绪。

  “不说这些了,我不在家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太劳累,不要出城,有事找怀章商量,他如今长大了,该做点事了。”

  栾红叶在他怀里转个身,也抱住他紧实的腰背。

  “你别担心我,也别担心家里,你出门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你要永远记住,只有你好好的,咱们这个家才会好好的!”

  如果殷怀策没了,马上来自各方的势力都会朝他们扑来,别看红叶美食铺生意如此庞大,怕是登时就会被那些恶霸们给分食干净!

  殷怀策看着栾红叶望着他时情意绵绵的眼神,当下便垂头吻上她的唇。

  良久,殷怀策缓缓松开,又轻轻地吻着她的脸颊,她的眼睛,她的额头。

  最后把她抱在怀中良久,轻声说道:“等我回来。”

  ……

  殷怀策带着费严清等人离开了,栾红叶心情失落了一会儿,便又重新振作。

  “思宜还没有回来吗?”

  “东家,骆大夫还没回来呢,已经派人去宫门口守着了,骆大夫只要一出宫就能立即接到她。”

  栾红叶轻轻一叹,她也没有进宫的权利,因此只能在宫外等着。

  而此时的宫中,骆思宜正在长乐宫,与大皇子一起玩耍,顺便观察大皇子的状态。

  昨夜骆思宜来的时候,大皇子已经熟睡了,虽然骆思宜说大皇子没有事情,睡一觉就好了,但蒋贵妃到底还是不放心。

  得知骆思宜昨夜留在慈安宫过夜,今晨一早蒋贵妃便去慈安宫请安,然后就把骆思宜带回了长乐宫,让她瞪着大皇子醒来后再观察观察。

  半个上午,骆思宜都在陪着大皇子玩耍,对于骆思宜,大皇子其实并不陌生,面对她时倒也不哭不闹,柔软可爱。

  差不多巳时末地时候,大皇子要吃奶,骆思宜便去向蒋贵妃回禀。

  “贵妃娘娘,大皇子精神十足,确实无碍。”

  “行吧,既然你说没事那就没事,若是近日大皇子稍有不适,本宫会随时传你进宫。”

  “是。”

  随后,骆思宜在大姑姑地带领下,离开了长乐宫。

  走到前殿的时候,刚好看见一群太监正在搬卸花草,但搬走的花草也开的正艳,为何要搬走呢?

  或许是因为骆思宜眼中的疑惑太明显,大姑姑笑着解释:“娘娘说再美的花看两日也厌了,因此命人把前殿的花三日一换,不过换下来的花,过几日花鸟司的人换个景致会再搬回来,骆大夫以后若是再进宫,不妨来咱们这儿赏花。”

  骆思宜立即笑道:“娘娘这里花团锦簇,着实漂亮。”至于赏花之类的话,她是万万不敢接话的。

  很快,骆思宜出宫。

  原本她是坐着宫里的马车,但她一出来就看见了殷家的马车,立即让宫里的太监们回去休息了。

  太监们不用出差得闲自是高兴,骆思宜就坐着殷家的马车一路回家。

  刚到家,栾红叶以及周氏等人就立即迎上来,围绕着骆思宜关切地问她有没有受什么委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骆思宜感受着大家对她的关心,心中感动,忙简单解释了一番,众人确定她没有出事,便都松了口气,这才离去,留她与栾红叶说话。

  等只剩下她们两个的时候,骆思宜才把昨夜的事情与栾红叶详细说了一遍。

  说完后,栾红叶疑惑问道:“大皇子真的没有受到任何外物的影响?”

  而她这样一问,骆思宜当即沉默了,栾红叶不免心中一沉。

  只见骆思宜皱眉说道:“大皇子的惊厥之症确实不是毫无来由,但怪就怪在,我瞧不出来!”

  栾红叶不禁惊讶:“什么,连你也瞧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