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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夫人看向苏婉媚,苏婉媚立即冲她一笑。林夫人看着苏婉媚秀美的脸庞,心中的失落散去。比起明艳张扬的阿瑶,她觉得温柔和顺的苏婉媚做儿媳可能更好。但她不知道苏婉媚此刻的念头。

  苏婉媚心中恶毒的念头在叫嚣。这一场寿宴,对她而言,就宛若酷刑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夸赞苏婉瑶?为什么?

  就因为她是父亲母亲的亲女儿,因为自己是养女吗?

  苏婉瑶,苏婉瑶,我恨你!

  在无人看到的地方,苏婉媚朝着阿瑶投去了充满了恨意的目光。

  许多客人宴席还没结束就已经走了,宴席散了之后,留下来听戏的更少了。顾藏锋也是宴席没散就走了,他想着,应该也没机会再跟阿瑶说话。她压根儿不想搭理他。

  何况他现在身体“虚弱”,多留一会儿,这江府的人就忐忑多一会儿。

  他一走,许多人松了口气。

  走了许多客人之后,阿瑶才有机会见自己那三个舅舅还有几个表哥,表嫂们倒是在入席的时候都见了。她那三个舅舅也看了她写的诗词,再见到这天仙般的外甥女,更是心生喜欢,见面礼一个比一个贵重。

  江府寿宴结束,阿瑶赚得盆满钵满地回了宁国侯府。

  ————

  宁国侯府。

  暮色中,一个个写着“苏”字的灯笼高高地悬挂在屋檐下。

  荣晖堂的大厅里,苏辞手中拿着阿瑶写的三首诗词,他反复地看着那首《水调歌头》,问阿瑶:“真是你写的?”

  “大哥哥觉得不是我写的?有何证据?”阿瑶问道。

  为啥子前世看穿越小说,女主男主做文抄公这么顺利,她却处处被质疑呢?

  “不像,你小小年纪,居然对人生有这么深的感悟,实在让我感到难以置信。”苏辞说。

  阿瑶:“……”

  “这里都是自己人,苏婉瑶你直接招了吧,你到底是从哪来偷来的好句?”苏泽冷冷地看着阿瑶。

  苏彦文和江妙华坐着没说话,苏婉媚站在江妙华旁边,正在暗自窃喜。她期待着苏婉瑶招供,大哥都质疑了她,她肯定是偷的,谁知道她是偷了哪个隐士高人的佳作?

  “你们非要觉得我是偷的,好吧,我承认了,我是偷的。你们也不必如此审问我,哪一日觉得我丢了你们的侯府的脸,将我逐出门去就是了。”阿瑶说完了这话,带着小荷就大踏步地走了。

  “瑶儿,瑶儿……”

  江妙华着急地站起身来,追到了门口。她转身看着自己两个儿子,说:“你们这又是做什么呢?”

  “娘,我不也是怕她走了歪路,让我们整个侯府丢脸吗?”苏泽说。

  苏婉媚低着头不语,她内心在想:苏婉瑶定是心虚了。

  她打定了主意,定是要找到苏婉瑶剽窃的证据。

  苏辞拿着阿瑶的诗,看着阿瑶的字,这字练得不错,比媚儿都强。这诗词……

  三首风格都不同。

  特别是最后一首,真的难以置信这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作出的诗,然而要说她偷来的,她从哪里偷啊?

  说她年纪轻轻能做出这样的诗词来,难以置信,可是说她恰好就不知道从哪里看过这三篇佳作,然后恰好就在今日全部用上了,这也难以置信,哪里有这么多巧合啊?最后一首可是抓阄抓的题目。

  这么一篇足以流传千古的佳作,没人看过,偏偏被她知道了,还就在今日,偏偏抓阄抓到了符合那篇佳作的题目,然后被她用上了?

  苏辞想不通。

  回到听雨轩,让其他人全部退下,房间里只有阿瑶和小荷之后,小荷生气地说:“太过分了,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个个都看轻小姐,小姐怎么就不能写出足以流传千古的佳作了?”

  “那三首诗词确实不是我做的。”阿瑶边给自己倒茶,边说。

  小荷囧:“……”

  “不过,除了我,除了小白,应该也不会有人知道那三首诗词到底是谁写的。”阿瑶说,除非有其他穿越者。

  小荷脑子转了一圈,明白了过来:“所以小姐,你这是故意的?你、你在引蛇出洞。”

  阿瑶嫣然笑道:“聪明。”

  不管是引来小白还是引来其他的老乡都行。

  ————

  晋王府。

  书房里面,顾藏锋正在大书桌前画着一幅仕女图,这仕女图里面的少女,容貌绝色,她站在月下,对着天空的明月出神。顾藏锋画完了这幅画之后,在旁边写上了那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写完之后,将毛笔放回了笔架上,他低眉注视着画中的少女。

  他想起了在爽园时候,曾见阿瑶在水榭栏杆前,望着夜空的明月出神,清风吹拂她的秀发和衣袂飞扬起,好似洛水之神站在水边,风姿绰约。他又想起了今日盛装打扮的阿瑶,又是另一种极致的美,但一想到她的冷淡,顾藏锋的心又沉下去了。

  活了二十七年,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上心,但那个女人居然不想理睬他。

  他一颗心甚是煎熬。

  想起她的冷漠,他感觉内心有团怒火在烧,难道在她眼中自己还配不上她吗?想起她狡黠的样子,又不禁心神摇曳,那一缕缕情丝将一颗心越缠越紧了。

  ————

  隔日,皇宫里面。

  宫室外面的一处走廊,汉王和宁王相遇了。这两人看到对方,立即都停下了脚步。汉王笑着说:“老四,你这是打哪里来了?”

  宁王笑道:“去给母妃请安呢,大哥又是从哪里来?”

  “刚刚有一件事情,回禀了父皇。”汉王笑着说。

  这两兄弟说完就都笑看着对方,也不说话。跟在他们两个身后的随从,像是木偶一样站着,似乎也习惯了这两兄弟的相处模式了。过来一会儿之后,汉王笑着过来拍拍宁王的肩膀:“今日天气好,不如咱们哥俩一起说说话。”

  “好啊!”宁王笑着说。

  然后他们两个就走到一处亭子里,带的人都远远地守着。

  “老七,昨日去了江府寿宴的事情,大哥肯定知道了吧?前几年,他可是连宫宴都不曾到过几次,现在都有力气跑去区区一个尚书老母的寿宴了。你说这小子该不会早就好了吧?”宁王也不装了,直接就开门见山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