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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妃眼皮**,脸色沉怒,扬手摔了面前的茶盏:“郑才人你是不是觉得本宫看起来很蠢!”

  郑妙依惊愣,不知道丽妃怎会这般想,她可是认真在给丽妃出谋划策啊,赶紧解释:“丽妃娘娘误会了,嫔妾没有这个意思,嫔妾只是觉得这是对付谢良媛很好的机会,才想着让娘娘去皇上面前揭发她,届时娘娘在皇上面前也是功臣。”

  “滚!”丽妃实在忍无可忍,给了她一巴掌:“你怎么不去皇上面前揭发谢良媛和其他男人私通,看看皇上是治你的罪还是治她的罪!”

  这种蠢货是怎么敢往她跟前凑的?

  她哪来的自信?

  满宫除了皇上能在谢晚柠身上留下痕迹,其他男人谁还有这个胆量。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谢晚柠和其他男人私通,她哪来的胆量顶着脖子里的痕迹在后宫里招摇过市?

  还说让她去找皇上揭发谢晚柠,郑妙依是想把她当枪使?

  她看起来是这么蠢的人吗?

  丽妃的怒火不减反增,又给了郑妙依一巴掌,“你给本宫跪在这里一个时辰,不到时间不准起来!”

  丽妃赶紧离开了,不想再看见郑妙依一眼。

  郑妙依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甚至还觉得委屈,丽妃不但不领情算了,还打骂了她一顿。

  郑妙依如今虽还未侍过寝,不知道燕锦嵘在床笫上的习惯,但进宫时教事嬷嬷给他们讲过皇上的喜忌,都知道皇上每次行房,都不会在妃嫔身上留下痕迹的。

  她觉得就算谢晚柠再得宠,也不会得宠这种份儿上。

  肯定是谢晚柠背着皇上找其他男人了!

  这么好的机会丽妃既然不要,那她就去找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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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时辰后,青韵从外面匆匆回到净茗阁。

  “小主,烟水苑的那位被降了位份,现在成常在了。”

  烟水苑住着的便是郑妙依。

  青韵脸色一言难尽:“起因是郑常在方才去皇上面前告发您了。”

  “告发我?”谢晚柠小脸愣住,认真回想着她这几日做了什么错事,但发现自己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总不能方才在御花园,郑妙依被她挤兑了一句气不过,找皇上告状去了。

  青韵神色古怪,憋了几分笑:“郑常在说您和其他野男人私通,让皇上彻查,还说她有证据。”

  青韵指了指谢晚柠脖子里几处若隐若现的红痕。

  谢晚柠被笑到了,讶异道:“真有人能蠢成这副样子?”

  “大抵是不好找,”青韵笑道:“据说皇上听了郑常在的话后,脸立马黑了,立即降了她的位份,说她污蔑小主的清白。”

  谢晚柠身上的那些痕迹是怎么回事,燕锦嵘心里最清楚,没想到竟然会被妃嫔把这种事情搬到台面上说,自己还被误会成‘野男人,’肯定觉得羞耻,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郑妙依。

  经过郑妙依这番闹腾,让其他人知道了皇上第一次在妃子身上留痕迹,也知道了谢晚柠在皇上心里有多受宠。

  众妃嫔对谢晚柠越发嫉恨,却又是看不惯又干不过的样子。

  绮春阁这厢,翠岚把郑妙依和谢晚柠的事情正说给云芷初听。

  云芷初听完,刚喝到嘴里的药便吐了下来,不知是今日的药太苦,还是嘴里泛苦,这药怎么都难以下咽。

  看着她苍白凄凉的脸色,翠岚有些心疼,拿着帕子替云芷初擦拭着嘴角:“小主别太难过,不管那谢良媛再怎么得宠,始终都替代不了您在皇上心里的位置,再说您也知道,皇上宠她也是有原因的。”

  翠岚本是不想说这件事的,想着小主知道了肯定会伤心,但架不住云芷初非得问。

  云芷初这两日对谢晚柠那里盯得特别紧,有一点动静都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说到底她还是忌惮上谢晚柠了。

  从一开始的不放在眼里,到现在越来越警惕。

  就像燕锦嵘对谢晚柠一样,从刚开始的厌烦,到现在的上心。

  “翠岚,你去告诉皇上,就说我身子不舒服。”

  燕锦嵘心里到底还是很看重云芷初,刚听到翠岚的传话,哪怕还在忙着朝政,丢下手头所有的事情,便刻不容缓地来绮春阁了,还带来太医来给她的身子仔细检查一下,没有大碍才放心。

  云芷初这两日身子单薄,清瘦了些。

  得知她今日的药还没喝下去,燕锦嵘让翠岚又煎了一碗,亲自喂给她喝。

  “记得上次皇上喂我喝药,还是一年前的事情了,自从进宫后,倒是很少再能拥有皇上的温情了,毕竟后宫姐妹众多,皇上也不能总是守在初儿身边,何况皇上如今最青睐的,还是谢良媛。”

  云芷初小口喝着药,淡淡轻笑,落寞苍白的小脸染着凄美,“皇上是不是喜欢上谢良媛了?”

  燕锦嵘眉心微皱,立即答道:“没有。”

  倒是没有一丝犹豫,回答得很痛快。

  因为他确实没喜欢上谢晚柠,最多是上点心。

  云芷初突然贴近,朝燕锦嵘的薄唇吻去。

  但燕锦嵘的反应很快,下意识地躲开了。

  云芷初黯然一笑,“谢良媛可这般对过皇上,皇上也躲开了吗?”

  燕锦嵘眸色微凝,压低了眼角,扶云芷初躺下,温声:“别再胡思乱想,好好养身子,朕先去忙了。”

  “皇上为何可以对谢良破例,我就不能?”云芷初凄然。

  燕锦嵘沉默。

  因为和谢晚柠行房时,他会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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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着三日,燕锦嵘没再踏足后宫,第四日的时候四皇子身子不舒服,他去了咸阳宫。

  谢晚柠这几日也过得清净,白天会睡觉、练字打发时间,晚上继续让莲姑给她保养肌肤,没一天落下的,再麻烦也会坚持。

  等身上都涂完了香膏和药水,谢晚柠身上拢着薄衣去睡觉。

  刚进到被褥里,脚上似乎触碰到一个又软又凉的东西,耳边还传来了瘆人的动静,一股阴寒贯穿谢晚柠全身,小脸血色全无,却是全身僵硬麻木,完全动弹不了。

  “青韵、曦禾、莲姑,快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