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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荣盛的声音沙哑，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的决绝。
“你们在此等着，咱家亲自去偏殿看看。”
说完，他不再理会众人，转身，朝着偏殿的方向快步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重。
胡荣盛的心里，比谁都清楚。
他这一去，赌上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身家性命。
更是整个大雍王朝的国运。
偏殿之内。
依旧是那股浓得化不开的药味，混杂着死亡的腐朽气息。
陆准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面色惨白，仿佛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机。
一个小太监守在床边，看到胡荣盛进来，连忙跪下行礼，声音细若蚊蝇。
“干爹，您来了。”
胡荣盛看了一眼床上的陆准，压低了声音问道。
“殿下，情况如何。”
小太监的脸上，满是悲戚。
“回干爹，殿下他，他一直就这么昏睡着。”
“太医来看过了，说，说脉象越来越弱，恐怕，恐怕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
胡荣盛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走到床边，看着那个曾经搅动风云，如今却只能任人摆布的皇子。
心中五味杂陈。
完了。
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绝望，如同潮水一般，瞬间淹没了胡荣盛。
他看着床上的陆准，想着城外虎视眈眈的两支大军，想着养心殿里昏迷不醒的太和帝。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噗通。”
胡荣盛双膝一软，竟然直挺挺地，跪在了陆准的床前。
跟在身后的小太监，吓得魂飞魄散。
干爹这是怎么了。
他可是陛下面前最得宠的总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怎么会，给一个将死的皇子下跪。
“殿下。”
胡荣盛的声音，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哭腔。
“殿下，老奴知道，您能听见。”
“老奴求您了，求您救救这大雍，救救这满城的百姓吧。”
“李天和在城外，打着您的旗号，要清君侧。”
“只有您，只有您一句话，才能让他退兵啊。”
“殿下，您若是有什么冤屈，等击退了外敌，老奴，老奴拼了这条性命，也一定为您讨还公道。”
他一声声地哭求着，如同一个溺水之人，在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然而，床上的那个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胡荣盛的心，彻底凉了。
就在他准备放弃，准备接受这城破家亡的命运时。
一个冰冷，且带着浓浓讥讽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讨还公道？”
胡荣盛猛地抬起头。
他看到了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只见，床榻之上。
那个本该油尽灯枯，昏迷不醒的九皇子陆准，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
他半靠在床头，那双漆黑的眸子，正冷冷地注视着自己。
那眼神，哪里有半分病气。
清醒，锐利，冰冷。
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在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蝼蚁。
“殿，殿下。”
胡荣盛的舌头，像是打了结一般，整个人都懵了。
“你，你醒了。”
陆准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胡总管这么大声，是怕本王听不见，耽误了给你陪葬吗。”
这话一出，胡荣盛吓得浑身一哆嗦。
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狂喜，瞬间取代了恐惧。
“殿下，您，您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他连滚带爬地凑到床边，激动得语无伦次。
“殿下，您快随老奴去城楼，只要您一句话，李天和的五万大军，立刻就会听从号令。”
“京城，有救了。”
陆准看着他那副欣喜若狂的模样，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救？”
陆准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
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偏殿的温度，都仿佛降到了冰点。
“胡总管，你是不是忘了。”
“本王，也是被陛下放弃的人。”
“本王的母妃，如今还在冷宫之中，生死未卜。”
“本王自己，也身中奇毒，被我那位好父皇，当成了稳定军心的棋子。”
“现在，棋盘要翻了，你们下不赢了，就想让我这个弃子，来帮你们收拾残局？”
“这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道理？”
胡荣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殿下。”
胡荣盛再次跪倒在地。
“是老奴错了，是陛下错了，是朝廷错了。”
“现在陛下正在昏迷之中。”
“老奴求您，看在天下苍生，满城百姓的份上，出手一次吧。”
他将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
陆准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如同在看一只在蛛网中垂死挣扎的飞蛾。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情绪。
“起来吧。”
胡荣盛闻言，身子一颤，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他看到陆准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漠的表情，但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似乎消散了一些。
“殿下，您……”
“本王说，起来。”
陆准的声音，依旧平静。
胡荣盛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老态龙钟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胡总管，本王只是一个戴罪之身，一个在你们眼中，随时都可能咽气的废人。”
“李天和在东城门外，打着本王的旗号，要清君侧。”
“呼延休在北城门外，打着为本王报仇的旗号，要替天行道。”
“这两股人马，一个是朝廷的边关总兵，一个是匈厥的三十万铁骑。”
“本王凭什么，让他们退兵？”
“没有父皇的允许，本王若是去和谈了，算怎么回事？”
陆准的话，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胡荣盛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
是啊。
凭什么。
九皇子现在无权无势，自身难保，人家凭什么听他的。
而且就算陛下敕封九皇子为和谈使，那也得陛下亲自下令才行。
现在陛下还昏迷着呢，根本没能力敕封啊。
就在这绝望的寂静之中。
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
一名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
“胡总管，胡总管。”
小太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
“陛下，陛下醒了。”
胡荣盛的声音沙哑，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的决绝。
“你们在此等着，咱家亲自去偏殿看看。”
说完，他不再理会众人，转身，朝着偏殿的方向快步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重。
胡荣盛的心里，比谁都清楚。
他这一去，赌上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身家性命。
更是整个大雍王朝的国运。
偏殿之内。
依旧是那股浓得化不开的药味，混杂着死亡的腐朽气息。
陆准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面色惨白，仿佛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机。
一个小太监守在床边，看到胡荣盛进来，连忙跪下行礼，声音细若蚊蝇。
“干爹，您来了。”
胡荣盛看了一眼床上的陆准，压低了声音问道。
“殿下，情况如何。”
小太监的脸上，满是悲戚。
“回干爹，殿下他，他一直就这么昏睡着。”
“太医来看过了，说，说脉象越来越弱，恐怕，恐怕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
胡荣盛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走到床边，看着那个曾经搅动风云，如今却只能任人摆布的皇子。
心中五味杂陈。
完了。
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绝望，如同潮水一般，瞬间淹没了胡荣盛。
他看着床上的陆准，想着城外虎视眈眈的两支大军，想着养心殿里昏迷不醒的太和帝。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噗通。”
胡荣盛双膝一软，竟然直挺挺地，跪在了陆准的床前。
跟在身后的小太监，吓得魂飞魄散。
干爹这是怎么了。
他可是陛下面前最得宠的总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怎么会，给一个将死的皇子下跪。
“殿下。”
胡荣盛的声音，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哭腔。
“殿下，老奴知道，您能听见。”
“老奴求您了，求您救救这大雍，救救这满城的百姓吧。”
“李天和在城外，打着您的旗号，要清君侧。”
“只有您，只有您一句话，才能让他退兵啊。”
“殿下，您若是有什么冤屈，等击退了外敌，老奴，老奴拼了这条性命，也一定为您讨还公道。”
他一声声地哭求着，如同一个溺水之人，在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然而，床上的那个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胡荣盛的心，彻底凉了。
就在他准备放弃，准备接受这城破家亡的命运时。
一个冰冷，且带着浓浓讥讽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讨还公道？”
胡荣盛猛地抬起头。
他看到了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只见，床榻之上。
那个本该油尽灯枯，昏迷不醒的九皇子陆准，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
他半靠在床头，那双漆黑的眸子，正冷冷地注视着自己。
那眼神，哪里有半分病气。
清醒，锐利，冰冷。
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在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蝼蚁。
“殿，殿下。”
胡荣盛的舌头，像是打了结一般，整个人都懵了。
“你，你醒了。”
陆准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胡总管这么大声，是怕本王听不见，耽误了给你陪葬吗。”
这话一出，胡荣盛吓得浑身一哆嗦。
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狂喜，瞬间取代了恐惧。
“殿下，您，您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他连滚带爬地凑到床边，激动得语无伦次。
“殿下，您快随老奴去城楼，只要您一句话，李天和的五万大军，立刻就会听从号令。”
“京城，有救了。”
陆准看着他那副欣喜若狂的模样，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救？”
陆准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
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偏殿的温度，都仿佛降到了冰点。
“胡总管，你是不是忘了。”
“本王，也是被陛下放弃的人。”
“本王的母妃，如今还在冷宫之中，生死未卜。”
“本王自己，也身中奇毒，被我那位好父皇，当成了稳定军心的棋子。”
“现在，棋盘要翻了，你们下不赢了，就想让我这个弃子，来帮你们收拾残局？”
“这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道理？”
胡荣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殿下。”
胡荣盛再次跪倒在地。
“是老奴错了，是陛下错了，是朝廷错了。”
“现在陛下正在昏迷之中。”
“老奴求您，看在天下苍生，满城百姓的份上，出手一次吧。”
他将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
陆准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如同在看一只在蛛网中垂死挣扎的飞蛾。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情绪。
“起来吧。”
胡荣盛闻言，身子一颤，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他看到陆准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漠的表情，但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似乎消散了一些。
“殿下，您……”
“本王说，起来。”
陆准的声音，依旧平静。
胡荣盛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老态龙钟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胡总管，本王只是一个戴罪之身，一个在你们眼中，随时都可能咽气的废人。”
“李天和在东城门外，打着本王的旗号，要清君侧。”
“呼延休在北城门外，打着为本王报仇的旗号，要替天行道。”
“这两股人马，一个是朝廷的边关总兵，一个是匈厥的三十万铁骑。”
“本王凭什么，让他们退兵？”
“没有父皇的允许，本王若是去和谈了，算怎么回事？”
陆准的话，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胡荣盛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
是啊。
凭什么。
九皇子现在无权无势，自身难保，人家凭什么听他的。
而且就算陛下敕封九皇子为和谈使，那也得陛下亲自下令才行。
现在陛下还昏迷着呢，根本没能力敕封啊。
就在这绝望的寂静之中。
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
一名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
“胡总管，胡总管。”
小太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
“陛下，陛下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