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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阳如血,映照着襄阳城外尸横遍野的战场。

  蒙古王子霍都半跪在血泊之中,华丽的锦袍早已被鲜血浸透,左臂无力地垂着,显然已经折断。他的嘴角不断溢出鲜血,但那双阴鸷的眼睛却燃烧着疯狂的火焰,死死盯着前方那个如铁塔般屹立的身影——李戡。

  李戡身上的玄甲布满刀痕,却依然挺立如松。他单手握着染血的长刀,刀尖斜指地面,鲜血顺着锋刃缓缓滴落。周围幸存的蒙古士兵全都面露惧色,竟无一人敢上前。

  “哼,我就不信我会输给你!“

  霍都突然发出一声嘶吼,竟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浑身肌肉诡异地鼓胀,青筋如蚯蚓般在皮肤下蠕动,原本俊美的面容此刻狰狞如恶鬼。

  “王子殿下!不可啊!“一名蒙古千夫长惊呼道。

  但霍都充耳不闻,他右拳缓缓抬起,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显然是在催动某种秘法,强行激发潜能。

  李戡冷眼旁观,刀锋般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诮:“不自量力。“

  霍都的右拳突然化作一道残影,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取李戡面门!

  这一拳之快,竟在空气中擦出火花;这一拳之重,足以将精铁打造的盾牌轰成碎片!

  “这家伙疯了!“观战的蒙古士兵们惊呼。

  “难道是要同归于尽?“

  电光火石间,李戡却纹丝不动,只是微微侧头——

  “砰!“

  霍都的拳头擦着李戡的鬓角轰在空处,拳风竟将后方一棵碗口粗的松树拦腰击断!

  “什么?!“霍都瞳孔骤缩,他这搏命一击竟然落空了!

  不等他变招,李戡的左拳已经如雷霆般轰在他腹部!

  “噗——!“

  霍都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如破布袋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十丈外的城墙上,将夯土城墙都撞出一个凹坑!

  尘土飞扬中,霍都如烂泥般滑落在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引以为傲的“血狼秘法“,竟然连对方衣角都没碰到!

  李戡缓步上前,长刀拖地,在青石板上划出一串火星:“蒙古王子,不过如此。“

  就在李戡即将了结霍都性命时,异变陡生!

  “嗖!“

  三支淬毒的箭矢从不同角度射来,直取李戡后心、咽喉和太阳穴!

  李戡头也不回,长刀如臂使指,在身后划出一道完美的圆弧——

  “叮!叮!叮!“

  三支毒箭齐齐被斩落!

  但这一耽搁,六名身着黑袍的蒙古高手已经从阴影中扑出,将重伤的霍都护在中间。

  “天狼卫!“有蒙古士兵惊呼。

  这六人乃是蒙古大汗亲训的死士,个个都有江湖一流高手的实力,平日里从不轻易现身,没想到今日竟为救霍都而出动!

  为首的黑袍人阴森道:“李将军武功盖世,不如让我等领教领教?“

  六人同时出手,刀光剑影瞬间将李戡笼罩!

  李戡冷笑一声,长刀突然爆发出刺目寒光!

  “天策刀法·横扫千军!“

  一道半月形的刀气横扫而出,六名天狼卫急忙格挡,却仍被震退数步,其中两人更是虎口迸裂,鲜血直流!

  “结阵!“

  六人迅速变换方位,竟组成一个诡异的六芒星阵型,将李戡困在中央。他们手中兵器泛着幽蓝光芒,显然都淬了剧毒!

  李戡面色微凝,终于认真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浑身骨骼发出爆豆般的声响,原本就魁梧的身躯似乎又膨胀了一圈!

  “来!“

  一声暴喝,李戡主动出击,长刀化作一片银光,与六名死士战作一团!

  刀剑相击之声如暴雨般密集,火星四溅。李戡以一敌六,竟丝毫不落下风,反而越战越勇!

  “噗!“

  一名天狼卫躲闪不及,被李戡一刀斩断右臂,惨叫着倒地。

  剩余五人见状,攻势更加疯狂,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就在战况胶着之际,城墙上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剑鸣!

  一道白衣身影如惊鸿般掠下,剑光如银河倾泻,瞬间将两名天狼卫逼退!

  “杨过在此!“

  与此同时,另一侧杀声震天——数十名玄甲战士如潮水般涌来,为首的正是天策府少帅**李忘生**!

  “保护将军!“

  天狼卫见势不妙,其中一人突然掷出一颗烟雾弹。

  “砰!“

  浓烟弥漫,待烟雾散去,霍都与剩余天狼卫已不见踪影,只留下几滩血迹。

  李忘生正要追击,却被李戡拦住:“不必追了,先救治伤员,加固城防。“

  他望向蒙古大营方向,沉声道:“真正的恶战,还在后面。“

  当夜,蒙古大营。

  金轮法王看着奄奄一息的霍都,脸色阴沉如水:“废物!连一个李戡都拿不下!“

  营帐阴影中,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法王何必动怒?明日之战,本座自有安排。“

  金轮法王枯瘦的手指敲击着座椅扶手,目光阴沉地盯着帐内奄奄一息的霍都。这位往日骄横的蒙古王子此刻面色灰败,胸口的绷带不断渗出黑血——李戡那一拳不仅震碎了他三根肋骨,更暗含内劲,伤及肺腑。

  “废物!“金轮法王突然一掌拍碎身旁的木案,“连个莽夫都拿不下,枉费大汗对你寄予厚望!“

  霍都剧烈咳嗽着,嘴角溢出带着内脏碎片的血沫。他想辩解,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死死攥紧铺在地上的狼皮,指节泛白。

  帐内突然弥漫起一股腥臭之气。

  烛火猛地一晃,一个佝偻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立在帐门处。青铜面具在火光下泛着幽光,蛇头拐杖上的鳞片随着呼吸微微开合,仿佛活物。

  “西毒欧阳锋!“金轮法王瞳孔微缩。他早听闻这老毒物重现江湖,却不想竟主动找上门来。

  欧阳锋喉咙里发出“咯咯“怪笑,每一步都像踩着粘液般滑腻。他身后跟着的西域武士更是诡异——皮肤泛着不自然的青灰色,眼窝深陷,瞳孔在黑暗中泛着野兽般的绿光。

  “法王何必动怒?“欧阳锋的声音像是毒蛇吐信,“那李戡练的是'铁骨罡气',专克外家功夫。不过...“他枯爪般的右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羊脂玉瓶,“在老夫的'万毒噬心散'面前,再硬的骨头也得化成脓水。“

  玉瓶不过拇指大小,却让整个大帐温度骤降。瓶身隐约可见里面翻滚的墨绿色液体,偶尔凸起一张痛苦的人脸形状,又迅速消融。

  金轮法王这等高手都不禁后仰半寸:“这就是传说中,能毒杀整座城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