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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锦辉一把推开周晋南,用大拇指抹了把嘴角的血,突然仰头狂笑起来:

  “我害你们?周家今天的风光,都是拿我爸的命换来的!

  你爸倒好,享够了福就想全身而退,还想把家业传给你?凭什么!”

  他红着眼珠子,突然逼近一步:

  “没错,是我找人给周子华下毒!但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全是你那个好父亲一手造成的!”

  周晋南踉跄着往后退,后背“咚”地撞上门板。

  他瞪大眼睛,声音都在发抖:“你……你胡说什么?”

  “听不懂?”周锦辉扯着领带,脖子上青筋暴起,“周家能从破产边缘翻身,全**搞什么风水局,拿活人借运!我爸和你哥,就是他挑中的倒霉鬼!”

  “风水局?借运?”周晋南连连摇头,“都21世纪了,你当演恐怖片呢?大伯明明是生病去世的,跟我爸有什么关系!”

  “生病?”

  周锦辉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那是对外的说辞!他被你爸关在地下室,天天放血养阵,最后活活流血而死!

  跟现在的周子华一模一样!

  我当时跪在门口,我给他磕头,不停的哀求他。

  他说什么都不肯把我爸放了,还大义凛然地说什么,救周家是我爸生下来的使命。

  现在轮到周子华,他就舍不得了……

  甚至还想把辛辛苦苦打拼下来产业交给你继承……”

  “不可能!”周晋南太阳穴突突直跳,“我爸和大伯感情那么好,怎么可能……”

  “你们兄弟在闹什么?”

  一道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周晋南猛地转身,看见拄着拐杖的父亲站在门口。

  他冲过去抓住老人的胳膊:“爸!大伯到底是怎么死的?”

  周老爷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转头狠狠瞪向周锦辉:“你跟他说了什么?”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周锦辉摊开手,脸上挂着扭曲的笑,

  “二叔,晋南也是老周家的人,凭什么瞒着他?这种大秘密,大家一起知道才公平啊!”

  周老爷子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发出闷响。

  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声音发颤:

  “晋南,不要听他胡说!你大伯确实是因病去世,医院的诊断书、死亡证明都在!”

  “诊断书?死亡证明?”

  周锦辉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个U盘扔在地上,

  “二叔,要不要现在**电脑上看看?

  地下室里的监控录像,可都清清楚楚录着当年的事。

  每天凌晨三点,你带着两个保镖进去,拿着针管抽血,一直抽到我爸昏迷不醒……”

  周晋南感觉双腿发软,扶着墙才没让自己瘫倒。

  他看着父亲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声音里带着一丝侥幸:

  “爸,他在说谎,对不对?这都是他编出来害你的!”

  周老爷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浑浊的痰液里带着血丝。

  他颤抖着捡起U盘,眼神凶狠的瞪着周锦辉:

  “你……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些东西!”

  “从哪儿弄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爸的死亡真相不应该被埋没。

  你当了那么久的“慈善家”,也是时候应该让你最疼的小儿子看看你的真面目。”

  周晋南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记忆突然翻涌上来——小时候去大伯家玩,确实见过地下室那扇常年上锁的铁门;父亲书房里,也的确有本写着“奇门遁甲”的古书……

  “所以,哥哥变成这样,也是因为……”

  周晋南喉咙发紧,说不下去了。

  周老爷子突然跌坐在沙发上,苍老的脸上写满了疲惫:

  “是,当年周家真的撑不下去了。有个大师说,只要……”

  “你真是疯了!”

  周晋南打断他的话,

  “那是你的大哥,你的儿子,他们都是你的血肉至亲!你怎么下得了这样狠毒的手?家族的风光就这么重要?”

  他捂着胸口,感觉被重重一捶,难受得快透不过气。

  他看向周锦辉,哑声质问:

  “你想要什么?公司的股份?还是周家的产业?我都可以给你。但你得答应我,解除掉那些什么阵法,放过我哥。”

  “那些本来就是我应得的!”

  周锦辉低眸,眼神冰冷扫向沙发上面如死灰的周老爷子,笑得一脸邪恶:

  “二叔,父债子偿。接下来,换你求我了!”

  话说完,他一脚踢开地上的文件,头也不回的离开书房。

  另一边,时染在西院见周晋南一直没有回去,想到安南今天在白家探听到的事,觉得这是个探听消息的好机会。

  随后,她让管家照看好时今,以找周晋南为借口,悄悄摸到东院。

  刚靠近书房,就听见屋里吵得震天响。

  时染忙躲在拐角,没成想竟听到了周家发家致富背后隐藏的秘密,顿时一阵心惊肉跳。

  突然,她看见周锦辉黑着脸从书房走出来。

  时染吓得转身就跑,三步并两步冲下楼梯,沿着后门飞快的跑回到西院。

  周家现在内乱,周锦辉摆明要报仇,时今若是继续留在这里,肯定会被周锦辉当成对付周晋南的箭靶子。

  她必须赶紧带时今离开才行!

  脑中刚生出这个想法,时染人已经来到时今房门口。

  她叩响门板,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时今,你开一下门,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没人回应。

  时染抬手刚想再敲门,门突然开了。

  时今站在门后,眼眶通红,一看刚才没少哭。

  时染心头一紧,“你怎么哭了?对不起,我早应该告诉你真相的!

  只是当时看周晋南对你那么好,我不想让你再次受伤害,才帮着他隐瞒你的。

  你要是生气,你可以骂我,打我。

  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养好,哭多对身体和孩子都不好的。”

  说着,她抓紧时今的手拍打自己的脸。

  时今抽回自己的手,一脸惆怅地说:

  “我没有生你们的气,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我就是突然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她和周晋南的婚姻是假的,孩子也不是他的,她已经不合适留在周家。

  但她也不想和那个魏子航有什么牵扯……

  虽说她想不起过去的事,可是从时染的口述的那些事,魏子航就是典型的渣男!

  这种男人不配得到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