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我……”

  “姑娘。”女人再次握紧了宁向晚的手,“我叫关月,是小睿的舅母,这次就是送他回家的,如果中途出事儿,我们几个家庭都……”

  宁向晚理解对方的心情,所以也就没再拒绝,毕竟旁边的乘警还有乘务员,以及另外几个被劝回来的人也都在一起道谢。

  宁向晚看向何正霖。

  何正霖点头。

  于是,宁向晚就写了自己的地址还有岛上的电话交给了关月。

  “我娘家就在海城。”关月一听笑了,“回去后,我一定请你和你对象吃饭,咱们常联系。”

  宁向晚点头。

  关月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其余的人也都跟着过来道谢,甚至都说要写表扬信。

  宁向晚一一应付了过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媳妇真厉害。”

  “也真累。”

  何正霖忍不住笑了。

  晚饭的时候,列车长亲自过来给他们送了盒饭,然后表示也会写表扬信过去,毕竟如果车子停靠期间出了事儿,车站也是有负责的。

  总之,宁向晚收获了一众感激和好评。

  晚饭过后,也到了该下车的时候了,宁向晚开始收拾东西。

  等到车子停下来,外面的天色已经是黑的了。

  “再见。”宁向晚冲着程剑松兄弟笑了笑,然后背着背包拎着轮椅,跟何正霖一起下了车子。

  “大哥,咱们不跟着一起下?”程青松看着床外推着轮椅的背影,询问程剑松。

  “不着急。”程剑松垂眸玩着手里的一支钢笔,看不出喜怒。

  程青松就没敢再说什么了。

  他们兄弟原本就是刀口舔血的人,一直过着的就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

  可是半年前大哥受伤昏迷,再次醒来后,就变了,如果不是他一直守着,会以为是换了个人。

  以前他们做的都是小打小闹的事儿,不过是为了赚点钱而已,但是现在,大哥说,要赚就赚大钱,要做就做最厉害的那一个。

  队伍里的人已经被清理了很多了,大哥说了,不合适的就要淘汰。

  虽然他是他的亲弟弟,以前可以在他面前肆无忌惮,但是现在,他莫名就有了畏惧感,竟然也学会了察言观色。

  程剑松抬眼:“收拾东西吧,还有一个小时我们也要下了。”

  宁向晚推着何正霖刚一出火车站就看见等在那里的彭鹏了。

  彭鹏也看见了他们,急忙迎了过来:“队长,嫂子。”然后接过了行李包,“我开了车过来,就在外面。”

  看着那辆挂着军牌的越野吉普,宁向晚的眸光闪了一下,但是却什么都没说,而是扶着何正霖上了车。

  彭鹏将东西放到了后备箱后,就上了驾驶座:“去招待所我怕不方便,所以就借了池哥的院子暂住两天。”

  宁向晚看了何正霖一眼,池哥是谁?

  何正霖握住了宁向晚的手:“那是我们以前的战友,也是航航的干爹之一,大名叫池鸣,水池的池,鸣是一鸣惊人的鸣,我们都喊他池子,他四年前复员,分到了通安县的武装部,在县城有几套院子,算是这里的地主了。”

  宁向晚点头,原来如此啊。

  通安县不大,车子也就开了十几分钟就到了住的地方了,虽然不是县城中心,但是也不算偏,是独门独户的院子。

  院子不大,只有三间正屋,中间是堂屋兼着厨房,东西两间卧室,院子里水井和一个厕所。

  里面已经生了炉子,所以进门就很暖和。

  “被褥毛巾枕头都是新买的。”彭鹏将行李放进了东边的房间,“池哥这几天挺忙的,他说明天晚上一起吃饭。”

  何正霖点头。

  因为时间已经挺晚的了,所以,大家也没说什么,而是洗漱后就休息了。

  第二天的早饭是彭鹏去外面买的豆浆油条,吃了饭,彭鹏就将这几天在这边调查的情况都详细地说了一下。

  宁向晚听得是目瞪口呆:“这怎么跟故事似的?”

  “的确够离奇的,不过晚晚,你……”

  “我不难过也不纠结。”宁向晚却笑了,“毕竟都这么多年了,现在知道真相也不过就是……图个心理安慰吧,没了那些人,我也不会饿死。”

  其实最关键的就是,她不是原身,这些人跟她都没啥关系,以后好就交往,不好就拉倒。

  不过这个真相倒是可以让原身释然一些,宁家对她不好,不是因为她不好,而是因为那不是她的亲人。

  “嗯。”何正霖看着宁向晚的眼睛好一会才点头,他确定对方说的是真的,他也就放心了,随即看向彭鹏,“你说的这些,都有证据吗?”

  “因为时间短,牵扯的人又太多,而且另外两家还在京城,所以,我只是去了一趟青城,拿到了这个。”彭鹏说着打开了手边的文件袋,拿出了一张照片来。

  看的出来是**的,而且刚洗出来的,很新。

  上面是一个中年女人,留着齐耳短发,虽然看上去有些沧桑,但是也能看出来年轻时是个美人儿。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女人虽然岁数大了,可是明眼人一眼就能发现,跟宁向晚很像。

  “说实话,看了那女人的时候,我还以为见到了几十年的嫂子呢。”彭鹏看了一眼宁向晚,说着又拿出一张照片,“这是那家的闺女。”

  宁向晚拿起两张照片来端详了一下,的确,那俩人怎么看都不像,反而那女人跟自己的脸很像,甚至都不用做DNA:“那这家人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这家人在青城,住在长途站宿舍,我打听了一下,说是家庭挺和睦的,男人也姓宁,叫宁国庆,是长途站的修理工,女人叫郝冰,是国棉厂女工,他们有三个孩子,这个姑娘叫宁锦绣,就是被交换的那个,下面还有一对双胞胎儿子,今年十三了,哥哥叫宁锦平弟弟叫宁锦安,都还在上学,原本今年宁锦绣是要参加高考的,但是听说考前一天腿摔断了,还发了高烧,耽误了高考,所有的人提起来都说太可惜了,那姑娘从小学开始就一直都考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