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向晚的眸光闪了一下,关娜现在也不过十八岁,也就是说,还没成年就跟对方在一起了,就是不知道到了哪个地步了。

  “这位女同志,你认识娜娜?”况大壮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在哪里?我这都两个月没联系上她了,我担心她一个人在这样的大城市里受委屈,所以……”

  “我的确是认识她,我男人在住院,但是她说她刚十八岁,根本就没谈过对象啊。”

  “不可能。”况大壮摇头,“她都跟我睡了,怎么能没谈过?你肯定听差了。”

  “那可能是我听差了吧。”宁向晚笑笑,“但是我得提醒你啊,她不满十八岁的时候,如果真的跟你睡了,在村里可能没什么,如果在城里,可是犯罪啊。”

  “什么?”

  宁向晚没再说什么,而是转身走了。

  “同志你等等。”况大壮急忙拎起最近的行李卷追了上来,“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关娜不承认你们睡过,或者不承认你是她对象,那她可以去公安告你的,到时候……”

  “我每个月都给她汇钱的,她都收了,如果不跟我谈对象,她怎么可能花我的钱?”

  宁向晚不置可否,就关娜那个德行,恐怕会觉得花你的钱还是看得起你呢,当然这个话太扎心,他就不说了。

  “妹子,你要是知道娜娜在哪里,你就告诉我吧,求求你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她是关系户进来的,就是……”宁向晚的忽然往他身后努努嘴,“就是那个领导的关系进来的。”

  李建设正好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医院。

  “我去找……”

  “你别冒冒失失地过去。”宁向晚急忙拉住了他,“人家是领导,到时候再冲撞了就不好了。”

  “那我该怎么办?”

  “反正他是这个医院的人,你先住下,然后跟着他,说不定就有发现了呢。”

  “哦。”况大壮急忙点头,“我这就去找住处。”

  “你都来了几天了,都没地方住?”

  “天还不冷,我就在医院后墙根那里对付了两天。”况大壮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宁向晚点头:“你赶紧找地方住,到时候见到了关娜也好带着她有个落脚的地方不是?”

  “妹子,你说得对。”况大壮点头,“我叫况大壮,是苏省怀县黄家村人,等我找到关娜,我请你吃糖。”

  “到时候再说。”宁向晚摆摆手,这次快速地离开了。

  况大壮等宁向晚没影了才想起来没问她的名字,但是现在也顾不上那些了,急忙转身去租房子了。

  当然,他想得还挺长远,租房子需要钱,在这里找人也需要钱,所以,他也准备找个活儿干。

  宁向晚躲在暗处看着况大壮离开了,这才返回了出租屋,关娜在她眼里根本就不算事儿,但是有机会恶心回去,她也是乐意的。

  转眼到了十月底,天气就更冷了。

  天气已经开始冷了,尤其是一早一晚,都能穿得住薄棉袄了。

  林建红不仅给郭阳和航航织了毛衣毛裤,还给宁向晚织了一件毛衣:“也就是你这么大手笔,这毛线可不便宜呢。”

  “这些都是残次品,也不是纯毛的,没有现象中的那么贵,也不需要票的。”宁向晚笑笑,“这一斤就当谢礼了。”

  “那怎么行?”林建红急忙推辞,“我就出了点力气而已,可不能收这么贵的毛线。”她是了解过的,这样的残次品不要票也要八块钱一斤呢,而且还得有关系才能买到。

  “红姐,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宁向晚小脸一沉,“你说不收我房租,我也没执拗啊,现在你给我织了三套毛衣,还不算你钩的帽子手套的,也没跟我要钱啊,现在就一斤毛线,你给自己织件毛衣,算是当妹子的心意,结果你还不要?那你也算算房租和手工费吧。”说完拿着毛线转身就走。

  “我要。”林建红急忙一把拉住了宁向晚,“你这丫头啊,让我说你什么好。”

  宁向晚却笑了:“红姐啊,咱们要一直交往的,那就不能一方面付出,咱们得相互扶持,你说对吧?”

  “对,你这妹妹我是认下了。”

  ……

  再次见到况大壮是三天后。

  当时宁向晚用轮椅推着何正霖到楼下院子里晒太阳,然后就看见对方站在远处冲着她招手。

  “那人你认识?”何正霖第一时间发现了。

  “认识。”宁向晚皱了皱眉头,“你在这里等等,我过去看看。”

  “好。”何正霖点头,然后目送着宁向晚走了过去。

  “妹子,刚才我还以为看错了呢。”况大壮看着宁向晚过来,笑得见牙不见眼。

  “有事儿?”

  “多亏了你呢,要不然我都找不到娜娜。”

  “找到了?”

  “找到了。”况大壮点头,“就是跟着那个领导才找到的,她是因为离开了医院,不好意思跟我联系,不过现在知道我不嫌弃她,她自然也就跟我相认了。”

  “那恭喜啊。”

  “她现在又去了一家诊所当护士了,离着这里也不远。”况大壮说着掏出了一把水果糖递给宁向晚,“请你吃糖。”

  “两颗就够了。”宁向晚没拒绝,只拿了两颗。

  况大壮也没强求,将剩下的装进了口袋里:“我就在红星路的修车铺干活,你以后要是自行车有问题可以找我。”

  “住的地方找到了吗?”

  “就在红星路的三号胡同,租了一间厢房,价格挺合适。”况大壮心情很好,“好了,我走了。”说完挥挥手离开了医院,不过出了医院大门才意识到,好像又没问妹子的名字,算了,下次再说吧。

  宁向晚推着何正霖转了大半个小时,这才返回了病房:“你都不问我刚才那人是谁吗?”

  “你想说一定会告诉我的。”何正霖看着宁向晚,“咱说过要坦诚的,如果你不说,那就可能是不方便。”

  “呵呵。”宁向晚笑了,“说出来你可能也会诧异,那人叫况大壮,是黄家村人,也是关娜谈了一年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