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连忙翻到最后一页,看了半晌。

  一脸肉疼。

  “这...简直要人命呀。”

  李子民轻蔑一笑。

  “看在我媳妇面子,给你们留了一命。你们愿意赌一把,随你们便,等吃了花生米。”

  “别人住你们房子,睡你们老婆,打你们孩子......”

  张老板,刘老板相视一眼。

  满脸恐惧。

  “张老板,该补税,就补吧。你刚过门的小媳妇,惦记的人多了去,别便宜了外人。”

  “刘老板,你强不了多少。”

  二人一阵纠结。

  “李哥儿,一点诚意不成敬意。”

  李子民推开张老板的票子。

  “我查了你的账本,有一批苏城来的绸缎不错。雪茹一直惦记着,按市价匀个三成,怎么样?”

  “成本价,我按成本价卖!”

  李子民看向刘老板。

  不等他开口,刘老板连忙说道:“陈老板,我知道你惦记南城产的云锦。我按成本价,卖你一半。”

  陈雪茹乐得合不拢嘴。

  “哎呀,都是一条街的商户,抬头不见,低头见。张老板,刘老板这么大方,我也不能小气。”

  “我有一批丝绸,以成本价卖给你们。”

  最后,二人垂头丧气走了。

  “哥,你可真厉害!”

  “我将店里滞销的绸缎,卖掉了大半。你是不知道,他们联合起来压我这一批布料价钱,活该。”

  “嘻嘻,等下去小酒馆,好好庆祝一下!”

  “哎哟。”

  陈雪茹捂着头,被李子民敲了一下。

  老疼啦。

  “你也不干净。”

  于是,李子民给陈雪茹上起了课。

  “知道啦,我没有张老板,刘老板那么贪婪。放心吧,该补的税,一定补,以身作则嘛。”

  陈雪茹挥舞着拳头。

  “你是不知道。”

  “那个刘老板,张老板嫌老婆人老珠黄,离了婚又找了年轻漂亮的。比闺女年纪还小了。”

  “哼,活该!”

  二人正聊着。

  “李哥儿,有人找。”

  很快,李子民见到了阎埠贵。

  “走,带你找邱光谱。”

  李子民卡壳了。

  “雪茹,知道邱光谱住哪吗?”

  陈雪茹抱着胸。

  “三大爷,别嫌我说话难听。”

  “你比何大清差远喽。瞧瞧人家是怎么认亲的,再瞧瞧你是怎么认亲的,邱光谱肯定不搭理你。”

  阎埠贵一个劲叹气。

  “上次,是我不对。”

  “这不,我想当面跟人道个歉。这血脉亲情,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了。”

  阎埠贵心想。

  四合院是亲爸留下的家底,按规矩有他一份。阎埠贵也不贪,三进四合院,他分一个院子就行。

  陈雪茹撇撇嘴,邱光谱也不是善茬。

  “这天气,他肯定在前面十字路口拉洋片。你自个找去,别说我讲的,我可不想挨骂。”

  陈雪茹拽着李子民,不让看热闹。

  “雪茹,我不去。”

  “我就是想看看邱光谱的四合院。”

  陈雪茹不解。

  “看他家干嘛?”

  “听说,邱光谱是三进四合院。那么大的四合院,邱光谱除了一个妹妹,也没有子嗣继承。”

  “要合适,就买下。今后哪个儿女孝顺,就给谁。”

  陈雪茹一听,乐了。

  “行,等三大爷挨了骂。”

  “咱们再去。”

  ......

  最近,阎埠贵看着李子民小日子越过越好。

  馋坏了。

  他堂堂八旗子弟的子嗣,祖上也阔绰过。立马惦记上了邱光谱。

  阎埠贵到了十字路口,

  跟着老远就听见敲锣打鼓声,他定睛一看。

  不是邱光谱,还能是谁!

  “......说刘伯温那,就把咱们北京修,只修得里九外七......”

  “牛爷,您这是遛鸟?”

  “那是,您还是...”

  忽的,牛爷一惊。

  “片儿爷,这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吗?”

  “前不久,小酒馆那蹬三轮车的窝脖儿,就认了同父异母的兄弟!”

  阎埠贵伸出大拇指,赞道:

  “这位爷,您说对喽。”

  “我和邱光谱是同父异母的弟兄,他是我哥,我是他弟。”

  邱光谱瞧见阎埠贵,脸刷地一下黑了。

  “谁和你是兄弟,滚一边去!”

  阎埠贵也不生气。

  掰开手指头,和邱光谱算了一笔账。

  “不管你认不认我,但我们都是一家人。哪怕我是庶出的,按照新政策也应该享有继承权。”

  “听说你有一个妹妹,当然啦,也是我妹妹。”

  “我们三个人,一人分一个院子。公平吧,合理吧,谁也挑不出毛病吧,怎么样?”

  邱光谱攥紧铜锣。

  被阎埠贵的一套歪理邪说,整上火啦。

  “片儿爷,这是分家产呀。”

  牛爷惊叹。

  阎埠贵乐呵道:“我知道你一下子接受不了,没关系。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有血脉亲情。”

  “我有三儿子,一闺女。”

  “哥,你不是没有子嗣吗?都是自家兄弟,看你喜欢哪一个,我直接过继给你,够意思吧。”

  “将来为你养老送终......”

  阎埠贵搓着手,笑眯眯道:

  “只要你拟一份协议,将来把四合院传给你的侄儿,传给我也行,毕竟我年轻一些嘛。”

  “嘿嘿,我是语文老师。”

  “协议保证公平公正不骗人,一定为你养老送终。敢违背,要付法律责任,要坐牢的。”

  邱光谱瞪大嘴巴。

  他正值壮年,没想到被人盯上,想吃绝户!

  “片儿爷不识字,你给他看这份协议也是白瞎。”

  “啊,不识字吗?”

  阎埠贵一脸不解。

  “再怎么着,守着偌大的宅子,以前条件不差吧?”

  牛爷看了一下片儿爷,处于爆发边缘。

  笑道:“我们是旗人,提笼架鸟,斗鸡斗蛐蛐,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就是没啥文化。”

  阎埠贵一喜。

  “大哥,我可是语文老师。”

  “你带我认个门。”

  “反正寒假也没事,我可以天天过来教你识文断字。管一顿饭就行,不收钱。”

  阎埠贵的算盘珠子,快蹦到邱光谱脸上。

  邱光谱再也忍不住了。

  操起铜锣,朝着阎埠贵的脑门砸了下去!

  “教你姥姥,哐!”

  “哎哟,你怎么打人!”

  阎埠贵捂着头,被铜锣砸得眼冒金星。

  “狗东西,哐!”

  “老子打的就是你,哐!”

  “也不去打听打听,哐!”

  “吃绝户,吃到小爷头上,敲不死你!哐!”

  “哐哐哐哐哐哐!”

  阎埠贵是个教书匠,哪有邱光谱走街串巷身体棒。跑得慢,一路被邱光谱抡着铜锣。

  往脑袋上哐哐哐!

  “救命啊!要打死人了啊!”

  邱光谱挥舞着铜锣,化身杀神。

  “站住!”

  “敢吃老子绝户,敲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