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门大街,丝绸店。

  “雪茹,你还好吗?”

  一个容貌和陈雪茹七八分相似的妇人,抱着陈雪茹上下打量。她忧心忡忡,唯恐闺女受到一点伤害。

  “妈,我没事。”

  陈雪茹拉着陈母的手,一脸兴奋道:“当时老吓人啦,我还以为死定了呢!但有一个大英雄救了我,一拳打倒了敌特!”

  陈母长舒一口气。

  “唉,出趟门都能碰上倒霉事。明天和妈去广济寺烧烧香,拜拜佛。”

  “妈,要去你去,我才不去呢。净是一些骗钱的秃驴,救我的又不是如来佛祖,观音菩萨,是李大哥救了我!”

  陈雪茹最烦她妈烧香拜佛了,妥妥的智商税。

  “瞎说什么呢,你没事就好。”

  陈母拉着陈雪茹坐下,很快聊到了另外一件事。

  “我听小侯说,你和他分手啦?”

  陈雪茹抱着胸,一脸不爽。

  “妈,是不是他告状?”

  “哼!我和他都没处对象,何来的分手?我不喜欢他,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陈雪茹不喜欢的人,谁也勉强不了。

  陈母眉头皱得老高,苦口婆心的劝道:“小侯挺好的呀。不仅一表人才,还去西洋留过学有一肚子洋墨水了。”

  “家里条件也不错,和你挺般配的。”

  陈母看到她说的话,陈雪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是一脸无奈。

  她这个闺女,从小带在身边。

  见识多了,自然眼界高。

  她介绍了不少对象,但陈雪茹没有一个瞧得上。唯有侯家小子,是见过一次面,还有下文的。

  谁料,又掰啦。

  “雪茹,你都十八啦,年龄不小呢。”

  “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哥都能地上跑了。听**话别挑了,小侯知根知底,挺好的。”

  陈雪茹蹙了蹙眉。

  “反正我瞧不上他,谁爱嫁,谁嫁去。”

  这时店里来了客人,陈雪茹忙着招待去了。

  “春梅。”

  陈母招了招手,一直举着鸡毛毯子磨洋工的春梅小跑了过来。

  “陈姨,有事吗?”

  “刚才小侯来了一趟店里,干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惹雪茹不高兴了吗?”

  见春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陈母脸一板。

  “丝绸店没交给雪茹。我是老板娘,我说了算!”

  春梅一脸无奈道:

  “陈姨,恐怕雪茹姐有喜欢的人呢。自然,就看不上侯先生。”

  春梅一想到李子民,就觉得侯先生是个油腻的娘娘腔,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人比人,得掰!

  陈母来了兴趣,催促春梅接着往下说。

  “雪茹姐...”

  不知何时,陈雪茹来到身后。春梅夹在陈雪茹,陈母中间,挺难受。

  “春梅,忙去吧。”

  陈母打发走了春梅,一把拽住了陈雪茹。

  “雪茹,有喜欢人啦?”

  陈雪茹见瞒不住,又架不住老妈一个劲问,无奈交代了。

  “英雄救美?”

  陈母恍然大悟。

  难怪对方能俘获闺女的芳心。但婚姻是一辈子大事,陈母连忙打听更多关于李子民的事。

  “啥,不清楚?”

  陈雪茹叹了口气。

  “李大哥有事。没聊上几句,就走了。”

  “不过,人长得特别精神!”

  陈母想了想,“真喜欢,带给妈看看。”

  “行。”

  陈雪茹笑了笑。

  眼前又浮现李子民英雄救美的那一幕,那画面,她一辈子忘不了!

  “春梅,去拿收据。”

  陈母听说李子民留了地址,要来一看。

  “东直门,南锣鼓巷95号。”

  “妈,你知道这里吗?”

  陈雪茹对前门楼子一带熟,毕竟自家卖的丝绸不便宜。

  富人区才消费得起。

  陈母回忆了一下。

  “那一块是北海公园,曾经的皇家园林。他住的是四合院吧,搁过去是达官显贵住的地方。解放后,分给了老百姓。”

  “那人,家境一般。”

  “妈。”

  陈雪茹一把挽住陈母胳膊。

  “现在可不是越有钱越光荣,李子民是烈属,又是工人,还抓了敌特。我和他般配。”

  陈母点头。

  “是啊,现在和以前不一样呢。越有钱,越是个祸害。当初要不是你小姨帮忙,咱家一准遭殃。”

  “小姨是谁?”

  “唉,说来话长。总之,妈对你说的小伙印象不错。领回来给妈看看,合适的话,趁早结了吧。”

  “嘻嘻,妈最好啦!”

  陈雪茹抱着陈母亲了一口。忽的,陈雪茹忐忑起来。

  “妈,我漂亮吗?”

  陈母戳了下陈雪茹娇艳欲滴的脸蛋,一脸自信道:“这条街,谁家姑娘有你漂亮?”

  陈雪茹惆怅了。

  “妈,我怎么感觉李大哥躲着我?”

  陈母乐了。

  “那肯定是他自卑,怕配不上你。”

  “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当初你妈勾勾手指头,你爸就被我迷的神魂颠倒,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陈雪茹咯咯笑。

  没错,一定是她想多了!

  ......

  “玉莲,歇一下吧。”

  何大清刚炒完最后一锅菜,坐下歇着。看到白寡妇忙里忙外,温柔贤惠是越看,越喜欢。

  “何大哥,我不累。”

  白寡妇冲何大清妩媚一笑,先是倒了一杯热茶,又忙了起来。

  何大清笑容满面。

  他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这一天。

  有女人伺候,那才叫生活、以前一直是浑浑噩噩的活着。

  白寡妇蹲下身,洗洗涮涮。

  今天,她穿了一条藏青色棉裤,依旧遮掩不住浑圆的臀部。

  何大清看的口干舌燥,茶水是越喝越渴。他偷偷比划了一下,**大过肩,那滋味肯定妙不可言。

  寡妇好,

  寡妇妙,

  寡妇呱呱叫。

  白寡妇的好,那些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根本比不了。寡妇经过了岁月沉淀,就像是陈年老酒一样浓郁,香醇,让他欲罢不能。

  何大清突然理解老爷子。

  当年,为何撇下他和寡妇跑了。

  换成他,

  恐怕也扛不住。

  “哎呀,干嘛呢。”

  白寡妇惊呼。

  厨房外有人活动,何大清的咸猪手还敢往她身上摸。被人看到了,那可不得了。

  白寡妇一巴掌拍掉何大清的手,佯装生气道:“何大哥,你再欺负人,我不理你呢!”

  何大清连忙道歉。

  实在是白寡妇惹人馋,他把持不住。见白寡妇不像是真生气,何大清又伸出咸猪手。

  这一次,

  白寡妇半推半就中,何大清隔着衣服碰到了粮仓。

  “不要。”

  突然,白寡妇抓住何大清伸进衣服里的咸猪手。她暗骂何大清色大包天,敢在外头胡来。

  这时,有脚步声走近。

  何大清退后一步,装作一本正经。

  “何师傅,辛苦了。亲戚朋友都你烧的菜好吃,我姨妈家孩子下个月结婚,也想请你掌勺。”

  “行,没问题。”

  何大清嘿嘿一笑。

  等人一走,立马炫耀起来。

  “玉莲,厨子工资不低,还能挣外快。”

  “瞅瞅。”

  何大清抖了抖手上的票子,哗啦啦响。白寡妇一脸激动,何大清一下子挣了五块。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将何大清拐回去。

  帮她养孩子!

  “再看看这个。”

  何大清揭开饭盒,里头都是大鱼大肉。

  “自古以来,饿死谁,都饿不死厨子。跟了我,保管你吃穿不愁......”

  白寡妇对何大清一百个满意。

  至于长相嘛...

  关上灯,都一个样。

  白寡妇一把搂住何大清的胳膊,用力蹭了蹭。饱满的粮仓挤得变形,整的何大清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何大清如同柳树抽条,枯木逢春。

  激动地红光满面。

  “何大哥,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嫁给你......”

  .......

  “雨水,冻手吗?”

  李子民喝着茶,翘着二郎腿看着小雨水洗衣服。她吃了老李家的饭,就要去帮老李家干活。洗衣服,打扫卫生都不需要他插手。

  “嘻嘻,我加了开水不冻手。哎哟,糖掉啦。”

  小雨水捡起奶糖。

  拿水洗了洗,又扔回到了嘴里。

  “雨水,你哪来的奶糖?”

  李子民买的沙板糖,酥糖,水果糖,唯独没有奶糖。

  “雪茹姐给的。”

  陈雪茹?

  李子民脑海中,浮现了兼具南方女子的风情,北方女子的洒脱,婉约与妩媚并存。

  一颦一笑间,尽显风情的女人。

  “嘻嘻,雪茹姐可好啦。除了奶糖,还有果脯。李大哥,我能放你这里不,我怕傻哥偷吃。”

  “行呀。”

  李子民乐了,这对兄妹有意思。

  ......

  “雨水?”

  何大清回到四合院,看到闺女给李子民晒衣服,立马酸了。

  凭啥呀,

  他都没享受过呢!

  但转念一想。

  说明雨水懂事了,能分担家务了,挺好。

  “爸,饭盒了?”

  小雨水看到何大清两手空空,小脸皱成一团。最近,她家的伙食标准一降再降,本以为老爸接私活能打包大鱼大肉,谁料啥也没有。

  “爸碰到了乞丐,你们老师是不是教育你们乐于助人呀......”

  何大清会哄孩子。

  三两下,就糊弄过去了。

  何大清正想问雨水为什么帮李子民洗衣服。就看到闺女掏出半颗奶糖**了起来,立马懂了。

  得,闺女没吃亏。

  “爸,我今天差点被敌特抓走啦。是李大哥救了我!”

  何大清一愣。

  “啥?敌特?”

  ......

  “三大爷,就按你说的办。”

  李子民当起了甩手掌柜,晚上的酒席一样让阎埠贵张罗。

  阎埠贵乐呵呵。

  他巴不得李子民啥都不管,功劳全归他。

  李子民看到何大清牵着小雨水的手进来了,心想该不会告他非法雇佣童工吧?

  “李子民,谢谢了你救了雨水。”

  “何师傅,客气了。”

  李子民话锋一转。“我办酒,何师傅也来喝一杯呀。”

  何大清一愣。

  “中午不吃了吗?还吃什么席?”

  何大清刚听雨水讲了,中午吃了李家的酒席,人都麻了。李子民和贾家半斤八两,只是坑人方式不同。

  贾家坑全大院的住户,李子民逮住贾家坑。

  好歹,不遭街坊邻居人骂。

  “呵呵,晚上还有一次。易中海,聋老太太都来吃,就差你呢。”

  何大清一听易中海都去了,点了点头。

  然后二人大眼瞪小眼,气氛古怪。

  “怎么啦?”何大清不解。

  李子民看向阎埠贵。

  “老何,吃席得随份子呀。我们没收傻柱,雨水的钱。但你是大人,总不好和小孩拼一桌吧?”

  “三大爷,我像是差钱的人吗?”

  何大清一咬牙,掏出还没捂热的五块钱。

  “我随两...”

  何大清眼前一花,钱没了。

  “老何大气啊。”

  李子民甩了甩崭新的五块钱,哗哗响。

  “三大爷记一下,何师傅随礼五块。这标准,够得上前三吗?”

  阎埠贵嘿嘿一笑,“能。”

  “李子民,我...”

  何大清无语了,他只随两块呀!

  “何师傅,五块不算啥。知道二大爷随了多少吗?”阎埠贵神秘一笑。

  “多少?”

  “十块。”

  何大清心里好受了点。看来不仅是他一个冤大头,刘海中也着了李子民的道。

  “还有一个是谁?”何大清又问。

  “一大爷呀。”

  “他随了多少?”

  阎埠贵伸出两根手指头,“二十!”

  三人互看一眼,嘿嘿笑了。

  何大清一走。

  李子民将五块钱揣到兜里,他凭本事挣的不丢人。见阎埠贵欲言又止,李子民拍了拍肩膀。

  “三大爷,二大妈投诉我们将二大爷灌吐了......干脆和我一样,适当降低一下纯度吧。既能喝个痛快,又能让大妈们放心。”

  “这事,麻烦你了。”

  “不麻烦,这事我最擅长呢!”

  阎埠贵高兴的跳了起来,屁颠颠的跑回了家。

  接着,李子民睡了回笼觉。

  最后被一泡尿憋醒了。

  上完厕所出来,碰到了秦淮茹。

  “李大哥,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