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与陶副部长同行,一路上谈笑风生,返回省城途中气氛融洽。

  “高书记,听闻这位祁副**是您的得意门生?”

  陶副部长笑着询问。

  “陶副部长消息真是灵通,确实如此。我曾在汉东大学任教时带过他。”

  高育良笑着回答。

  “名师出高徒啊,果然不错!”

  陶副部长赞许地说道。

  “全靠他自己努力,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嘛!”

  高育良面带笑意地开口。

  陶副部长轻轻点了下头,“嗯,确实有这样的道理。”

  随后返回省委,他向沙瑞金简单汇报了情况,并于当晚乘飞机离开。

  毕竟上级还期待着他带回汇报。

  次日,高育良拜访了沙瑞金。

  “沙SJ。”

  高育良带着微笑敲门。

  沙瑞金站起身,微笑着与高育良握手,“高SJ,请坐。”

  接着,高育良提及,“关于祁同伟的事情,应该召开一次会议进行通报。”

  沙瑞金内心一震,明白对方是在催促自己,随即笑道,“我也正有此意,目前正在考虑,近期便会安排。”

  陶副部长早已将事情说明清楚,此次会议势在必行。

  毕竟祁同伟的身份特殊,长期停职已引发诸多猜测。

  “既然你来了,不如我们商讨一下具体时间吧。”

  沙瑞金提议。

  高育良身为省委副SJ,有权参与常委会事务。

  “两天后如何?为祁同伟同志恢复名誉。”

  高育良建议。

  沙瑞金表示赞同。

  随后,高育良补充道,“还有反贪局副局长侯亮平的问题,我请求常委会一同审议。”

  沙瑞金沉默片刻,最终应允。

  当天,常委会的通知便发送至各位委员手中,大家都对此极为重视。

  这是沙瑞金到汉东后组织的第二场常委会,无人敢掉以轻心。

  自高育良离开后,沙瑞金独自待在办公室,眉头紧锁。

  理论上,侯亮平的确犯了错,但此事起因是沙瑞金和田国富,要求侯亮平诬陷祁同伟。

  追究责任的话,势必牵扯到他们二人。

  无论处理谁,都显得棘手。

  田国富不可轻易触动,而侯亮平作为钟小艾的丈夫、钟正国的女婿,即便有过失,也需向上级请示后再作决定。

  思前想后,沙瑞金决定从常委会上寻找突破口。

  然而能够制衡高育良的唯有李达康。

  于是,他拨通了李达康的电话。

  “达康SJ,你现在在哪里?”

  沙瑞金笑着询问。

  “沙SJ,我在办公室。”

  “请你过来一趟,我有事相商。”

  沙瑞金讲完后放下了电话。

  这段时间里,两人关系逐渐融洽起来。

  李达康不断向沙瑞金表达友好,甚至在林城还与沙瑞金,进行了一场自行车较量。

  沙瑞金也乐于见到李达康的靠拢,于是双方心领神会地形成了联盟。

  放下电话的李达康随手丢下文件,匆匆赶路。

  “快!开车!去省委!”

  他手中文件散乱也不顾,重要的是要将沙瑞金照顾妥当。

  “达康SJ啊,你来啦!”

  沙瑞金带着笑容望向气喘吁吁的李达康。

  “沙SJ,一听您的召唤,我马上赶来!”

  李达康露出一副真诚的笑容。

  “来,坐下说!”

  沙瑞金招呼李达康就座,并让白秘书为他倒了一杯水。

  李达康慢慢喝了口茶,才使自己平静下来。

  从车上下来后,他一路奔跑至此。

  李达康笑着注视着沙瑞金。

  “达康SJ,事情是这样的。”

  沙瑞金思索着怎样开口。

  “祁同伟停职的事,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听到询问,李达康点头示意。

  这件事不仅汉东人人皆知,还传到了其他省份。

  “祁同伟同志不是已经洗清冤屈了吗?”

  李达康问道。

  作为省委常委,这些情况他了如指掌。

  “嗯,只能称作调查结束,不能说是恢复清白。”

  沙瑞金回答,“所以明天召开的常委会,就是为祁同伟同志正名的会议。”

  李达康表示赞同。

  关于祁同伟的事情,他选择保持沉默。

  立场不同,让他不便多言。

  “不过呢,会上还有另一个议题需要讨论。”

  沙瑞金皱起了眉。

  李达康深谙领导心思,通过细微的表情和动作,便能揣测出意图。

  看到沙瑞金皱眉,他立刻明白这才是重点所在。

  并且,这个问题对沙瑞金而言颇为棘手,才会找他商议。

  “事情是这样的,在祁同伟停职期间,检察院有位同志搜查了祁同伟同志……”

  沙瑞金说道。

  对此,李达康同样知晓。

  在他看来,侯亮平的行为太过冲动,是个莽撞之人。

  “您说的是侯亮平?”李达康问。

  “你也知道这事啊?”

  沙瑞金笑了笑,对于李达康了解此事并不意外。

  本地盘踞的势力,怎能没有些资源或手段?

  李达康轻笑回应。

  “略有听闻。”

  “对于此事,你有何见解?”

  沙瑞金目光深邃地注视着他。

  李达康一边笑着看过去,一边飞速思索。

  按照实际情况讲,事情很明白,一个副厅级干部,竟敢动副省级的人,这难道不是自找麻烦吗?

  换成他自己,绝不会容忍类似行为。

  然而既然沙瑞金提问了,就需另作打算。

  无论如何审视,这都与侯亮平相关。

  但沙瑞金特意召见他,必然另有深意,对此李达康心知肚明。

  稍加斟酌后,他抬头直视沙瑞金,“我认为,这或许只是一场误会。侯亮平是副厅级,祁同伟可是副省级,他又怎会轻易冒犯?”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必然有其缘由,所以我认为有必要深入调查。”

  听完李达康的话,沙瑞金内心顿时踏实不少。

  显然,李达康已站在自己这边。

  否则,怎么会这样表态?

  沙瑞金露出笑容,“达康同志的想法与我一致啊!”

  “我也觉得其中可能另有隐情。”

  “毕竟侯亮平是由反贪总局派来汉东历练的,我们还得顾及对方的脸面。”

  “再说,年轻人偶尔出错也属正常,我们应该给予改正机会。”

  随着沙瑞金的话语,李达康暗中判断:果不其然。

  既然沙瑞金持此态度,那么他此次召见的目的便显而易见,是对某事感到棘手,而这大概率涉及会议上的分歧。

  于是李达康试探性问道,“沙SJ,是不是有其他同志持有异议?”

  沙瑞金微笑点头,对李达康的机敏表示认可,“所以啊!我才请你过来,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虽为省委书记,但从不搞一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