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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沈青黛走远,德妃嘴角勾起一抹笑。

  有了这把好刀,扳倒陆家稳了!

  沈青黛抱着白玉盒子,忍不住偷笑。

  德妃这股子恨劲,比她想得还大,这步棋算是走对了!

  沈青黛往东宫书房走,大老远就听见玲琅扯着嗓子骂。

  “不过是爬上太子床的**货,以前还给皇后当狗,现在倒人模狗样——”

  话没说完,一抬头撞见沈青黛似笑非笑的眼神。

  玲琅脸色瞬间煞白,却还硬撑着呛声。

  “沈良娣架子真大,见了殿下贴身伺候的人,连个招呼都不打?”

  她特意把“贴身”咬得重重的。

  沈青黛慢悠悠转着手上的护甲,突然笑出声:“我当谁在这儿乱嚷嚷,原来是殿下身边的老奴婢。”

  她往前迈一步,低头斜眼看玲琅。

  “我倒要问问,哪条宫规写着,主子还没到,奴婢就能堵着门说三道四?”

  “你!”玲琅气得直跺脚,“别以为爬上太子床就能威风!谁不知道你以前是陆琼华的狗——”

  书房里,萧景翊正拿着毛笔写字,听到这话手顿了顿,墨汁在纸上晕开一大片。

  他竖起耳朵听外头动静,连翻书都放轻了动作。

  “给我掌嘴!”沈青黛袖子一甩,手腕上的银铃铛叮铃乱响。

  跟着她的宫女春桃立刻冲上去,抬手就给玲琅一巴掌。

  玲琅被打得往后退两步,嘴角当场流血,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沈青黛弯腰捏住她下巴,手上使劲。

  “我现在是太子良娣,是东宫主子。你个下**奴婢,敢在我面前提陆琼华?是不是觉得我收拾不了你?”

  玲琅想骂人,被沈青黛捂住嘴。

  沈青黛贴着她耳朵说:“你以为殿下为什么留着你?”

  “不过念着你伺候久了。要是我去说,你跟景仁宫私下勾连”

  书房里,萧景翊听着外头断断续续的话,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他把笔一放,往太师椅上一靠,打算好好看这场热闹。

  玲琅一把推开沈青黛的手,“呸”地往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

  “不过是靠男人上位的货色!殿下能宠你一时,还能宠你一辈子?”

  她擦了把嘴角的血,突然冲着书房大喊,“殿下!您就由着这**人欺负我?”

  沈青黛扭头看向紧闭的雕花门,故意提高嗓门。

  “原来东宫的规矩这么松,贴身侍女都能骑在主子头上。”

  “也不知道是殿下平时不管事,还是有人仗着伺候久了,连上下尊卑都忘了?”

  说完还叹了口气。

  “早知道进东宫要受气,当初就该求陛下把我指去别的地方。”

  书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萧景翊靠着门框摆弄玉佩,似笑非笑地看了两人一眼。

  “怎么?我就听了会儿热闹,东宫就要乱套了?”

  玲琅立马扑过去抱住他的衣摆,边哭边喊。

  “殿下救命!沈良娣仗着您宠她,一进来就又打又骂,还说我跟景仁宫勾结.”

  “说完了?”萧景翊一脚踢开她的手,嫌弃地抖了抖衣服,“跟我这么久,就学了这套撒泼的本事?”

  他慢悠悠走到沈青黛身边,“良娣说得对,东宫是该立立规矩了。”

  沈青黛顺势往他怀里一靠,委屈巴巴道:“殿下可要给我做主。要是连下人都管不住,以后还怎么在东宫待?”

  “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是殿下纵容奴婢们没规矩呢。”

  萧景翊听出她话里有话,眼里闪过笑意,转头冲玲琅冷声说:“去领三十板子,再去柴房关半个月。”

  “殿下!”玲琅瞪大眼,“我伺候您十几年,就因为她几句话.”

  “还敢顶嘴?”萧景翊眯起眼,语气发冷,“留着你是念旧情,不是让你蹬鼻子上脸。再敢对良娣不敬,下次没这么简单。”

  玲琅脸白得像纸,狠狠瞪了沈青黛一眼,被侍卫拖走了。

  等人走了,沈青黛推开萧景翊,拍了拍裙子:“谢殿下帮我出气。不过东宫这些下人,真得好好管管。”

  萧景翊伸手搂住她的腰往怀里拽:“沈良娣这招用得挺妙,倒把我说成不讲理的人了。”

  沈青黛仰起头笑。

  “殿下这么聪明,还能看不出我的心思?不过是借您的威风吓吓人罢了。以后要在东宫过活,没点威风可不行。”

  萧景翊突然抓住她手腕,眼神发暗:“记住,你是我的人。在东宫,只有我能欺负你。”

  沈青黛被他攥得生疼,却仍笑得眉眼弯弯。

  “殿下这话霸道得很,可要是旁人总在臣妾耳边聒噪,哪还有心思帮殿下做事?”

  她眨了眨眼,故意凑近他耳边,“比如三日后悦香楼的货.”

  萧景翊手一松,神色不耐地别开脸:“行了,少拿这些事来烦孤。”

  话虽这么说,目光却不自觉落在她泛红的手腕上。

  “手都被捏红了,也不知道躲?”

  第二日傍晚,沈青黛端着食盒进书房时,萧景翊正皱着眉批奏折。

  她将描金食盒往桌上一放,掀开盖子露出雪白的燕窝。

  “殿下尝尝?御膳房新得了南洋进贡的燕盏,臣妾特地盯着炖了两个时辰。”

  萧景翊瞥了眼冒着热气的碗:“无事献殷勤,说吧,又想求孤什么?”

  “殿下把臣妾想得太功利了。”沈青黛托腮歪在一旁。

  “不过是想着,要扳倒威远侯府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臣妾总被些阿猫阿狗缠着,哪有精力琢磨大事?”

  她故意重重叹了口气,“就像昨日那玲琅,到现在还在柴房骂骂咧咧呢。”

  萧景翊搁下笔,**太阳穴道:“孤不是罚过她了?难不成你还想让孤把她发卖了?”

  “臣妾哪敢提这种要求?”沈青黛哼笑一声。

  “只是有些下人不长记性,总觉得自己伺候殿下久了,连主子都不放在眼里。臣妾要是真处置了,怕是还要被人说善妒容不下人。”

  她转着护甲,慢悠悠道,“要是殿下能出面敲打敲打”

  “沈青黛,别得寸进尺。”萧景翊突然打断她。

  “孤能罚她一次,是看在你受委屈的份上。但玲琅伺候孤多年,真要赶尽杀绝,底下人怎么看?”

  他倾身逼近,眼底带着警告。

  “你若真想在东宫站稳脚跟,就自己想办法。连个小小侍女都摆不平,还说什么帮孤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