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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凑近,小声问,“不过殿下,五皇子真的想抢您位子啊?”

  萧景翊眼神一冷,没搭理她。

  沈青黛立刻识趣地闭嘴,小跑着跟上:“当我没问!说点别的,我给德妃配的新香可神了,她用了当晚就睡踏实了……”

  “后宫的事儿你少掺和。”萧景翊打断她,“水太深,别把自己搭进去。”

  沈青黛吐舌头:“知道啦!不过德妃现在可离不开我,还说要帮我救家人呢。您说要是她生了皇子……”

  “闭嘴!”萧景翊弹了下她脑门,“这种话也敢乱说?再瞎咧咧,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小气鬼!”沈青黛**脑门嘟囔。

  “我这不也是盘算以后嘛。说真的,今天多亏您了,五皇子刚才那吃瘪的样子,我能笑三天三夜!”

  萧景翊看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就知道幸灾乐祸。回你自己屋去,别再给我惹事!”

  说完转身就走,脚步却不自觉放慢,偷偷等着沈青黛跟上来。

  沈青黛冲他背影做个鬼脸,还是小跑着追上去:“殿下等等我!我还有好多八卦要跟您说呢!”

  萧景翊头也不回,脚步却慢了半分:“又是什么烂事儿?该不会是德妃宫里摔碎了几个碗,也要拿来当八卦?”

  “才不是!”沈青黛几步窜到他跟前,眼睛亮晶晶的。

  “我听说,五皇子前儿去求见父皇,结果在御书房外跪了半个时辰!您说,是不是因为今天的事儿,父皇训他了?”

  萧景翊瞥了她一眼,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少瞎打听。我问你,琳琅中的毒,你研究得怎么样了?”

  沈青黛**额头,脸上的笑瞬间收了起来。

  “还在找能替换那味过敏药材的东西。我出宫摆摊,就是想多遇到些有相似症状的病人,说不定能从他们身上找到线索。”

  她叹了口气,踢开脚边的小石子,“可太难了,找了这么久都没头绪。”

  萧景翊脚步一顿,沉思片刻后说:“明日我要出宫办点事,你跟着一起。”

  “真的?”沈青黛眼睛一亮,差点跳起来,“殿下您简直是活菩萨!有您带着,我能去更多药铺打听!”

  “别高兴得太早。”萧景翊板着脸,“下不为例。我可不喜欢被人当工具使。”

  沈青黛立刻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殿下,我哪敢利用您啊!您这么英明神武,我跟着您,那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福气!”

  萧景翊冷哼一声,耳尖却悄悄泛红:“少拿好话糊弄我。明天早点起,耽误了事有你好看。”

  第二天,沈青黛顶着黑眼圈在东宫门口等萧景翊。

  两人刚到民巷,就看见摊子前乌泱泱围了一圈人。

  几个妇人眼尖,老远就喊:“沈大夫来了!可算把您盼来了!”

  沈青黛挤到摊前,好家伙,板凳上还坐着排队的人呢!

  她赶紧掏出脉枕,笑着招呼。

  “让大家久等啦!今儿都给瞧上!”

  看诊到第十三个病人时,沈青黛刚把完脉,突然觉得后脖颈一阵发凉。

  她下意识摸了把脖子,指尖沾到点黏糊糊的东西。

  再一闻,一股古怪的药味直冲鼻子。

  有人下毒!

  她猛地抬头,人群里闪过一道黑影。

  戴黑面罩的男子转身就跑,撞倒了好几个摊子。

  沈青黛大喊:“抓住他!”可那人腿脚太快,眨眼就没影了。

  “沈大夫,您这是怎么了?”周围的大娘们慌了神,“脸色白得跟纸似的!”

  沈青黛强撑着站起来,挤出个笑。

  “没事儿,就是突然有点不舒服。对不住大伙儿,今天先到这儿,明儿我一定补上!”

  她攥紧拳头。

  居然有人敢在眼皮子底下下毒,当她是软柿子?

  等人群散了,沈青黛顺着男子逃跑的方向追去。

  追到一条巷子里时,那人突然不见了踪影。

  沈青黛咬牙切齿,摸出怀里的毒粉包撒出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刚撒完毒粉,她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不好,毒性发作了!

  沈青黛扶着墙跌跌撞撞往前走,眼前突然出现一家药铺。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冲进去,大喊:“老板!快拿雄黄、南星、半边莲……”

  药铺老板瞪大了眼睛:“姑娘,你要的可都是毒药啊!”

  “别废话!”沈青黛抓过药柜上的秤,手抖得厉害,“再磨蹭我就死给你看!”

  她强撑着按记忆里的方子配药,把几种草药混在一起嚼碎了咽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毒性总算压了下去。

  沈青黛瘫坐在地上,冷汗把衣服都湿透了。

  药铺老板小心翼翼凑过来:“姑娘,您这是……”

  “有人想害我。”沈青黛抹了把脸,盯着药柜上的药材,突然眼睛一亮。

  刚才逃跑的男子身上沾了她撒的毒粉,这种毒遇药草会变色,只要查查附近谁家买了特定的解毒药材……

  她猛地站起来,抓住老板的胳膊:“最近有没有人来买过金银花、紫花地丁?”

  老板被她吓了一跳,翻了翻账本:“倒是有个蒙面人,一大早就来买了这些药材……”

  沈青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这幕后黑手还挺心急,下毒不成,立马就来买解药。

  “多谢老板!”

  正要转身离开,药铺老板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拽住她的衣角:“大夫!求您救救我!”

  沈青黛吓了一跳,低头就看见老板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可瞧着身形和声音,分明像个壮年人。

  “您这是……”沈青黛蹲下身,搭上老板的脉搏,脸色瞬间变了。

  这脉象虚浮杂乱,换作旁人,早就该咽气了,可老板居然还能站着说话。

  老板老泪纵横,声音带着哭腔。

  “我叫花戎,是南疆人。十年前中了一种怪毒,这毒能让人的皮肉一天天衰老,看着像个老头子,其实我才三十岁啊!”

  他撩起袖子,露出的手臂却光滑紧致,和脸上的老态判若两人。

  沈青黛眼睛亮了。

  作为大夫,她最见不得人被病痛折磨,更别说这种闻所未闻的奇毒。

  她仔细查看花戎的眼睛、舌苔,又问了问发病症状,越听越兴奋。

  “有意思!这毒像是用了南疆特有的蚀颜草,再混了些中原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