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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不是帮殿下分忧嘛!”沈青黛笑嘻嘻地说,“再说了,我可舍不得离开东宫,不然谁给您研制解药,谁帮您抓坏人?”

  萧清莹在一旁听得直乐,眉眼弯弯像月牙:“沈姐姐,我先回自己宫殿啦!明日再找你学认草药!”

  她朝两人挥挥手,蹦蹦跳跳地消失在宫道转角。

  萧景翊轻咳一声,耳尖微微泛红:“少贫嘴,快些回去。”

  到了东宫后,沈青黛小跑着跟上,突然拉住他的袖子,往自己寝殿拽:“殿下,来都来了,先进我屋里坐坐!”

  守在门口的琳琅立刻绷紧神经,手按在腰间短刃上,目光警惕地盯着沈青黛。

  “沈良娣,殿下万金之躯,岂是你说拉就能……”

  “琳琅。”萧景翊冷冽地打断她,“退下。”

  琳琅咬了咬唇,不情不愿地福了福身,临走前还狠狠瞪了沈青黛一眼。

  沈青黛反手关上房门,笑嘻嘻地把萧景翊按在椅子上:“瞧她那护主的架势,倒像我要吃了你似的。”

  “她跟着我多年,警惕些是好事。”萧景翊挑眉,“不过你突然拉我进来,总不会只是想喝茶?”

  沈青黛搬了个小板凳,在他对面坐下,突然伸手搭上他的脉搏。

  萧景翊身子微微一僵,耳尖迅速染上薄红:“你、你做什么?”

  “给你诊脉。”沈青黛皱着眉,指尖感受着脉象下那股若有若无的暗涌。

  “殿**内的毒蛰伏多年,虽然被你的内力压制,但每次发作都损耗根基。我新配的解药已经准备好了,今天就能开始解毒。”

  萧景翊神色微动,别开脸:“这毒跟随我八年,太医院束手无策,你当真……”

  “当然当真!”沈青黛从袖中掏出一本翻得卷边的医书,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批注。

  “我研究了三个月,结合药王谷的古籍和太医院的病案,还在小白鼠身上试过二十多次!”

  她又摸出个小布包,里面躺着几只活蹦乱跳的小白鼠,“你看,这些小家伙吃了解药,连最凶险的‘三日寒’都能扛过去!”

  萧景翊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喉结动了动:“若是……”

  “没有若是!”沈青黛把琉璃瓶塞到他手里,“解毒需要一个时辰,期间会有剧痛。”

  她突然压低声音,“我怀疑东宫有内鬼,一会儿开始后……”

  萧景翊不动声色地抬手,做了个隐蔽的手势。

  窗外的树影微微晃动,暗处的暗卫悄然退去。

  沈青黛这才放心地点头,指着琉璃瓶里琥珀色的液体。

  “服下后,你会感觉五脏六腑像被火烤,这是药力在拔除毒素。千万忍住,一旦中断……”

  萧景翊仰头将药液一饮而尽。

  不到半盏茶功夫,他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死死攥住椅子扶手。

  沈青黛立刻掏出银针,找准他身上的大椎、命门等穴位扎下:“运功配合药力!把毒素往劳宫穴逼!”

  “哈……”萧景翊闷哼一声,突然喷出一口黑血,溅在地上腾起阵阵白烟。

  沈青黛眼疾手快用帕子接住,神色凝重:“果然是当年的‘蚀心蛊’,毒性比我预想的还要霸道。”

  她又取出一颗泛着银光的药丸:“含在舌下,能暂缓疼痛。”

  见萧景翊疼得浑身发抖,她心里发酸,嘴上却还在打气,“殿下忍忍,当年你能扛过中蛊之痛,现在更不能认输!”

  萧景翊咬着牙点点头。

  沈青黛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里面装着暗红色的液体——正是她之前准备的半成品回魂丹。

  但要彻底拔除这陈年蛊毒,还需要一味至关重要的药引。

  “殿下,得罪了。”沈青黛眼神一狠,迅速掏出银针,毫不犹豫地刺向萧景翊心口位置。

  鲜血瞬间渗出,她连忙将回魂丹倒在伤口处。

  随着鲜血与丹药的融合,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萧景翊心口位置的皮肤开始不断凸起蠕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皮下乱窜。沈青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好!除了蛊毒,竟然还有蛊虫!”

  情况危急,容不得她多想。

  沈青黛一咬牙,猛地抓起桌上的**,狠狠刺向自己的指尖。

  鲜血顿时涌出,她迅速将流血的指尖按在萧景翊心口,以血为引。

  剧烈的疼痛让沈青黛额头冒出了冷汗,但她死死咬着嘴唇,强撑着。

  萧景翊虽然疼得意识模糊,却还是看到了沈青黛决绝的举动。

  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挣扎着想要伸手阻止:“别……别这样……”

  “别动!”沈青黛呵斥道,“不想死就老老实实躺着!”

  终于,在沈青黛的坚持下,一条黑色的蛊虫顺着伤口爬了出来。

  沈青黛眼疾手快,迅速用事先准备好的瓷瓶将蛊虫扣住。

  确定蛊虫被收服后,她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倒在地。

  萧景翊看着脸色苍白的沈青黛,心里涌起一股陌生的悸动。

  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艰难地开口:“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还不是为了救你!”沈青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你要是死了,我这么久的心血不都白费了?而且柳如烟还没解决,你可不能这么早下线!”

  萧景翊原本升起的那丝感动瞬间被她的话浇灭,没好气地说:“早知道你这么想,我就不该问!”

  “嘁,好心当成驴肝肺。”

  沈青黛挣扎着爬起来,给自己的手指缠上布条。

  “不过说真的,这次能彻底清除蛊毒和蛊虫,还得多亏你这心头血。不过你也够倒霉的,中了毒就算了,竟然还被人下了蛊。”

  萧景翊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身体,突然愣住了。

  往常这个时候,哪怕裹着厚厚的貂裘,他也觉得寒意从骨头缝里钻出来,可此刻竟浑身暖洋洋的。

  他下意识摸了摸心口,那里不再像以前那样隐隐作痛,“奇怪……我的畏寒症……”

  “当然好了!”沈青黛得意地扬起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