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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河县,松树村。

  夜里。

  一大帮举着火把的卢家爪牙围住了松树村。

  带队的卢家人在大声吆喝。

  “将路口都给我封死了!”

  “去几个人在外边守着!”

  “挨家挨户地搜!”

  “这左斌受了伤,又没有吃的,他不可能往大野地里跑!”

  “要重点对村子进行搜捕!

  “是!”

  一众卢家的爪牙迅速地涌入了村内。

  他们三五成群,开始挨家挨户地砸门。

  “咚咚咚!”

  “开门开门!”

  卢家的爪牙暴力地砸开了一家农户的大门。

  “你们谁呀?”

  有农户心惊胆战地开了门,看到门外举着火把的卢家爪牙,满脸疑惑。

  “我们是卢家的人!”

  “有一个叫左斌的杀了我们二爷,如今协助官府搜捕!”

  卢家的爪牙说完后,当即就闯入了这一家农户家里。

  “哎,哎!”

  “你们怎么乱闯啊!”

  “我不认识什么左斌啊!”

  这农户看这帮人不经同意就闯入自己家里,当即很不满意。

  “啪!”

  一名卢家爪牙抬手就给了这嚷嚷的农户脸上一巴掌。

  “你嚷嚷啥呀?”

  这卢家爪牙怒骂道:“你信不信老子将你抓回去,说你是凶手的从犯,让你蹲大狱!”

  这农户吓得一个激灵:“别,别啊,我是本分的庄稼人,我和凶手没有任何瓜葛呀。”

  “那就闭上你的臭嘴!”

  卢家爪牙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这农户,这才大步地跟着进入了屋内。

  几名先进入屋内的卢家爪牙已经在屋内翻箱倒柜,四处寻找了起来。

  这农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藏在枕头底下的几十枚铜钱被一名卢家爪牙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好汉爷,好汉爷!”

  “我家里就这么一点铜板,您,您好歹给我留几个呀......”

  这农户想要祈求他们手下留情。

  “滚!”

  可是这卢家爪牙凶巴巴地吼了一声,这农户顿时不敢吭声了。

  “老大!”

  “这几间屋都搜了!”

  “没有人!”

  这几名卢家爪牙翻箱倒柜了一番,将几十枚铜钱搜走后,这才停手。

  “行,走吧!”

  领头的卢家爪牙对众人摆了摆手。

  他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几名农户。

  “你们要是瞧见了一个受伤的人,一定要马上向我们禀报!”

  “若是你们胆敢藏匿,一旦让我们发现了,杀你们全家!”

  “是,是。”

  “走了!”

  这几名卢家爪牙离开了这一农户家,留下了一片狼藉。

  整个松树村在卢家的挨家挨户地搜捕下,弄得鸡飞狗跳。

  “这些畜生,要遭报应的!”

  看卢家的人走了后,遭受了损失的农户忍不住低声咒骂了起来。

  “我卖药材好不容易积攒的铜钱,被他们顺走了,他们不得好死!”

  这农户骂归骂,可他也没办法。

  人家是卢家的人,他们得罪不起。

  好在他平日里的铜板并没有藏在一个地方。

  他将家里的积蓄都分开藏在了好几个地方。

  这一次被搜走的仅仅是留作平日里购买盐的一些零花钱。

  卢家的人在松树村折腾了一个多时辰。

  他们除了没有搜捕到左斌这个凶手外,大多数的卢家爪牙都收获不小。

  有的翻箱倒柜,搜到了一些铜板,碎银子。

  还有一些顺走了一些镯子、金钗,戒指等物。

  一些运气不好的卢家爪牙,不甘心空手而归,将农户家的鸡鸭都抓走了几只。

  总而言之。

  他们在松树村折腾了一阵,每一个人都有一些缴获的。

  “留下两个人在村子里盯着!”

  “其他人跟我去下一个村!”

  眼看着没有搜到凶手左斌。

  带队的卢家人这才命令一众人气势汹汹地朝着下一个村子而去。

  卢家的人离开,村子又恢复了安静。

  可每一家百姓都在暗地里骂卢家。

  一家农户的院子里,一个个男人骂骂咧咧地准备给牛喂一些草料。

  这一头牛是他们家里最昂贵的物件,这耕地全都指望它。

  所以他们一家人对这头牛都格外的悉心照料。

  当他正扒拉草的时候,突然从草垛里滚出了一个浑身血迹斑斑的人。

  “我的娘勒!”

  这男人吓得一**坐在了地上,浑身发抖,手里照明的松脂都掉了在地上。

  可这人从草垛里滚出来后,一动不动。

  屋内的女人和老人也都闻讯赶了出来。

  “当家的,怎么了?”

  当他们看到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左斌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

  “这,这该不会就是杀了卢家人的那位凶徒吧?”

  看到左斌浑身血迹斑斑,旁边还有一柄刀,这一家人都面色发白。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

  这卢家搜捕的凶手就藏匿在他们家的草垛里。

  “怎么没动静,不会是死了吧?”

  看到躺在地上的左斌,他们心里也很害怕。

  毕竟听说这人杀了十多个人呢,杀人不眨眼。

  “当家的,赶紧去报官啊!”

  这家女人此刻很害怕,要男人去报官。

  “先看看是死是活。”

  家里的老者稳定了心神后,这才迈步走向了左斌,蹲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活着。”

  这老者看左斌还有呼吸,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爹,咱们赶紧报官吧,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

  老者看了一眼浑身伤痕累累的左斌,他沉思了一阵,摇了摇头。

  “卢家的人都是坏种。”

  “这左斌为了给家里人报仇,杀了卢家的人,又没有滥杀无辜,他算什么亡命徒。”

  这老人对家里人说:“我觉得他倒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

  “这要是报官,落在了官府或者卢家人的手里,他肯定活不了。”

  这老人吩咐自己的儿子和儿媳说:“来,搭把手,将他抬屋里去。”

  女人满脸担忧:“爹,这卢家的人可是放话了,谁藏匿凶手,那可是要杀全家的。”

  老人道:“先将他救活,然后让他离开便是。”

  “好吧!”

  “听爹的!”

  他们虽心里很害怕。

  可对左斌这个人也充满了同情。

  老者对自己儿媳说:“你去门口盯着!”

  “若是有人来,你就大声咳嗽几声。”

  “好!”

  老人和自己的儿子费力地将已经昏迷的左斌弄进了自己的屋内。

  他们给左斌喂了水,又给他的伤口进行了一番包扎。

  过了一阵后,左斌这才转醒。

  可是他滴米未进,又受了伤,现在身子很虚弱,站都站不起来。

  面对救了自己的这一家人,左斌很感激。

  “老人家,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

  “现在我实在是走不了。”

  左斌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碎银子,将其递给了老人。

  “还请老人家收留几日,这些银子作为我的酬劳。”

  “我要是能走后,肯定马上就走,绝不连累你们。”

  看到这一把碎银子,老人当即和自己的儿子商议了一番,最终同意收留左斌。

  他们不敢让左斌留在屋内。

  他们将左斌藏在了自家的地窖里,让他在地窖里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