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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州前线。

  辽州军大营。

  天刚亮。

  大队大队的胡人骑兵就出现在了营地周围。

  “铛铛铛!”

  “铛铛铛!”

  “胡人来袭!”

  “胡人来袭!”

  辽州军营地内顿时响起了哨兵急促的呼喊声。

  熟睡中的辽州军将士宛如受惊的兔子一般。

  惊慌失措地钻出了帐篷。

  “胡人已经冲到营地外了!”

  “快抄家伙!”

  “准备迎敌!”

  辽州军的兵营一片慌乱,到处都是奔跑的军士和大声呼喊的将校。

  辽州军都督公孙破军衣衫不整地钻出了帐篷。

  他环顾四周,营地内到处乱糟糟的一片。

  他拉住了一名神情慌张的军官。

  他大声问:“来袭的胡人有多少?”

  “都督,我,我也不知道。”

  “滚!”

  公孙破军怒骂了一声,大步冲向了不远处的马厩。

  十多名亲卫军士也忙跟了上去。

  公孙破军找到了自己的战马。

  他翻身上马,策马直奔辕门而去。

  “传我军令!”

  “立即集结迎敌!”

  “不听号令者斩!”

  “畏战不前者斩!”

  “临阵脱逃者斩!”

  公孙破军一边策马疾驰,一边冲向了大门。

  他身后的亲卫也分了数人去传令。

  公孙破军一路疾驰到了营地门口,嗖嗖的箭矢已经呼啸而来。

  “公孙都督小心!”

  “快,支盾!”

  “保护公孙都督!”

  亲卫们忙上前保护公孙破军。

  “噗!”

  有亲卫刚护在公孙破军身前,挥舞着长刀格挡箭矢。

  一支重箭突然凌空而至,穿透了他的脖颈。

  “扑通!”

  这亲卫哀嚎一声,从马背上栽落了下去。

  面对嗖嗖的箭矢。

  公孙破军翻身下马。

  他在亲卫的保护下,狼狈不堪地躲到了一辆大车后边。

  他环顾四周。

  地上已经有不少辽州军的军士被射杀。

  还有一些受伤的在地上挣扎哀嚎着,局势一片混乱。

  “呼喝!”

  “呀喝!”

  公孙破军朝着营地外边望去。

  只见营地外面黑压压一片,大批的胡人骑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压到了跟前。

  一部分胡人放箭掩护,还有一些胡人骑兵已经策马逼近。

  看到这么多胡人突然出现在营地外。

  他们的斥候哨探却没有任何的预警。

  这让他很生气。

  这当值的斥候哨探都该死!

  可他现在已经顾不得生气了。

  大批的胡人已经冲了过来。

  他们搬开了营地外的那些拒马鹿柴,一些胡人冲到跟前。

  一个个大铁钩抛到了营地外,勾住了营地上的那些栅栏。

  胡人骑兵调转马头,朝着来路返回。

  大铁钩上捆绑的绳索瞬间绷直。

  在战**拖拽下,一排栅栏硬生生的被拽翻。

  看到栅栏被拽翻,胡人骑兵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

  不少胡人骑兵已经朝着这一段缺口蜂拥而来。

  看到这一幕。

  公孙破军的心里一个咯噔。

  “快!”

  “调兵堵住缺口!”

  公孙破军的心里很清楚。

  现在他们突然遭遇胡人袭击,兵马都还没集结起来呢。

  一旦让胡人冲进了他们营地,那就是一边倒的屠戮。

  “快!”

  “去堵缺口!”

  一名当值的指挥使带着数百名辽州军的军士冲向了缺口。

  “嗖嗖嗖!”

  “嗖嗖嗖!”

  可是他们刚冲到缺口处,胡人的箭矢就狂如狂风骤雨一般落了下来。

  面对密集的箭矢,数百名辽州军瞬间就七倒八歪地倒了一半。

  余下的辽州军更是吓得亡魂皆冒,一哄而散。

  那领头的指挥使身上更中数箭矢,倒在了血泊里,满脸的痛苦。

  “吼!”

  “吼!”

  大批的胡人已经冲了过来。

  他们一个个大呼小叫,浑身散发着冲天的杀气。

  “公孙都督!”

  “胡人冲过来了!”

  “快走!”

  几名亲卫连拉带拽地护送着公孙破军狼狈不堪地朝着中军营地逃离。

  在他们才跑出数百步,大批的胡人已经涌入了前营。

  “噗哧!”

  “啊!”

  胡人骑兵冲进了营地后,纵马疾驰。

  不少辽州军的军士试图挥舞着兵刃抵抗。

  可是一个照面就被胡人砍翻倒在血泊中。

  一队队胡人四处冲杀,他们将点燃的火把扔在了辽州军军士的帐篷上。

  一时间。

  前营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浓烟和大火。

  面对胡人凶猛的冲杀,辽州军前营的抵抗很快就被瓦解。

  大批溃兵朝着中军大营的方向溃退。

  胡人骑兵紧随其后,对溃败的辽州军前营士兵展开了追杀。

  只见胡人发出了猖狂的大笑。

  他们张弓搭箭,将一名名惊慌逃窜的辽州军前营军士射杀。

  箭矢的呼啸声不断,惨叫声迭起。

  面对那些濒死在辽州军军士。

  胡人翻身下马,大步走到了跟前。

  “饶命,饶命啊...啊!”

  胡人的长刀手起刀落,这求饶的辽州军前营军士就脑袋落地。

  胡人捡起了这辽州军前营军士掉落的长刀,将其别在了自己身上。

  他又将这前营军士身上的皮甲扒拉了下来,放在了自己的战马上。

  将这死去的前营军士身上值钱的东西搜刮一番后,这胡人已经满手是血。

  他心满意足地翻身上马,汇入了胡人的大军,朝着中军大营的方向涌去。

  公孙破军狼狈不堪地逃回到了中军大营。

  好在中军大营的兵马已经集结了起来,他们依托着栅栏做好了防御。

  这才让公孙破军松了一口气。

  “传令其他各营,立即向中军大营靠拢,反击胡人!”

  “黑河营,从侧翼迂回,切断胡人的退路!”

  “......”

  前营已经被攻破。

  公孙破军看到不少的胡人并没有继续向前冲杀,反而是在搜刮战利品。

  他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反击机会。

  只见中军大营的令旗挥舞,联络的号角声也响了起来。

  他们辽州军在这一座大营内的兵马足有一两万人,实力并不弱。

  只要他们稳住阵脚,他们完全可以击退胡人骑兵的。

  在中军大营附近的一座营地内,大批的辽州军已经集结完毕。

  十多名将领顶盔披甲,正站在高处,观望着周围的情况。

  一名军士听到中军大营的联络号声后,当即大步走到了副将卢鹏跟前。

  “卢副将!”

  “前营已经被胡人攻破!”

  “中军大营传令,要我们立即出动,从侧翼进攻胡人!”

  卢鹏听了这军士的话后道:“我知道了。”

  面对中军大营的传令,卢鹏却并没有率部出动,反而是按兵不动。

  卢鹏是从辽州城快马加鞭返回前线大营的。

  他在返回的途中,已经派人去联络了胡人,欲要一口吃掉公孙破军,起兵造反。

  现在看公孙破军掌握的前营已经被胡人攻破,中军大营遭遇围攻。

  他并不着急。

  公孙破军要是死在胡人的手里才好呢。

  当卢鹏按兵不动的时候,一名军官急匆匆而来。

  这军官走到卢鹏跟前,对他低声耳语了几句。

  “副将大人!”

  “胡人那边有些啃不动中军大营,他们要求我们出兵协助!”

  卢鹏闻言,忍不住碎了一口。

  他不满地骂道:“这些胡人也当真是废物!”

  “突袭的仗都能打成这样,我真是高看他们了!”

  他是辽州军的副将不假,可手底下的大多数军士并不知道他要造反。

  他原本是想等胡人解决掉了公孙破军后,他再宣布造反。

  到时候有胡人在一旁压阵,纵使他手底下有人反对,他也不怕。

  可现在胡人打不下中军大营,要他出兵相助。

  在没有完成对手底下兵**清洗前,就要下令对自家人动手。

  这搞不好手底下的人会违抗他的军令,导致一部分兵马失去掌控。

  可胡人大多数是骑兵,不擅长攻坚。

  面对坚固的中军大营,他们啃不动。

  自己要是真的在一旁束手旁观,也会惹得胡人不高兴。

  这到时候不利于和胡人的联手。

  面对这个局面,卢鹏也只能硬着个头皮,决定出兵助胡人一臂之力。